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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菊天道】余 烬 (短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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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吧活动的文,已经完结了就搬来这边。设定在银死亡以后,主第三方视角。诡异设定有,文风神烦
镇楼图id:2418912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6-04-04 09:57回复
    余烬
    银菊 By:葬堇楠凛汐

    我是幽灵。

    1
    噢,我说,上帝。
    刀锋离喉管也许只有0.01公分,嗅得到利刃森然的冰寒。三秒后他决定说出一个谎言。
    是否是烂熟的桥段。那么你觉得会是什么?这个谎言。
    我爱你?
    得了吧。且不论这是要以剑的主人爱着你为前提。更重要的是,这是要说给女子的。宽恕是这种柔软又坚韧的生物特有的本能,于是人都会渴求它。在需要的时候。
    现在他正需要这种宽恕来打破僵持。
    而这样的生物就被隔离在方寸之外。其实原本要更近一些,女子是自己退出去的。带着惊异和不可置信还有一些被压抑的沉痛。当然这些很快都在她停止后退的时候被压制了下去,她的靠近在犹豫,尝试着萌发的时候就被厉声喝止了。
    “松本!”
    随之一起的是抵上喉管的刀锋。被搅乱的风贴着地面惶恐的扑过他,带走了盛夏里仿佛如影随形的燥热。
    女子应声抬起的眼底有着大片的茫然,这些雪白的茫然在灼热的急躁和斥责里融化成了水,从眼角溢满出来成了近乎卑微的哀求。
    可哀求激起的却不是同情。
    他听到耳边被风卷走的叹息,同时卷走的还有那0.01公分的距离。刀锋贴上肌肤,森寒就蔓延开来。
    “你是谁?”
    质问尖锐的抵上了喉管,冰冻就快蔓延到胸口,刀的主人将这个过程控制的缓慢而极具威胁,就像那些凶狠里压抑着的仿佛经久的愤恨。
    女子的掌侧有着一颗极小的痣,就在她紧紧握起的右手掌侧,从手腕向上约一寸的地方,极小的像是个被无意溅上的墨点。他在女子握起手掌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极小的墨色在因为握力而细微颤抖的掌侧透着诡异的生动。现在它正在因为女子捏碎了那些犹豫缓缓放开手掌而丧失鲜活。
    “松本乱菊!”
    日番谷的喝斥因为女子不再犹豫的靠近几乎是带上了气急败坏。被叫到姓名的人挺直了脊背,这使得她的靠近有了一瞬的停滞,有人误解了它的含义。
    “你给我…”
    “队长。”女子只是在停顿里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压抑里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她用它们打断了命令。
    他在女子拿下他颈间的刀刃换上自己的刀时再一次看到那颗极小的痣,这样隔着刀身并不长的距离,墨色的点看上去要比意料中的大一些,因为握刀的姿势它再次生动了起来。女子将动作完成的干脆却不紧不慢,抬头盯过来的时候瞳底还有着那一瞬兵荒马乱的尘烟。
    她似乎又失去了声音。对视里几次张阖的唇最终被气愤的咬起的时候,他从颈侧泛凉的刀刃感受到了被刀身放大的颤抖,极小的墨色在这样的颤抖里张扬了起来,它又恢复了鲜活,蛰伏在那里像是随时准备发起偷袭。
    好了,女子已经就在眼前了,现在,他可以说出他的谎言了。
    他眯起眼笑。藏起了一双冷色的瞳。
    在女子仿佛一击即碎的伪装里。
    他说
    “我是幽灵。”


    IP属地:江苏2楼2016-04-04 0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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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永世凄苦,我远走高飞。

      3
      乱菊翻出队舍,从六番队围墙跃下拦住自己的动作,灵巧的像只猫。
      眯着眼的时候就像是只餮足的猫。在她开口之前,吉良甚至觉得看到了她因为短时间从昏暗迎上阳光而变焦收缩的瞳孔。
      “今晚流魂街有庆典。”被拽着奔出净灵庭很久后,她才悄悄的告诉他。她眯起眼笑的狡黠,所以吉良以为她下一句一定是‘所以我们去喝一杯吧。’
      然而没有下句。
      吉良伊鹤在终于有时间去回忆完那些被乱菊掀掉的队务报告带着金盏菊的标印,以怎样零落的姿态挂满六番队院内那棵年久的老柿树之后,才反应过来他并没有等到意料中的下句。
      彼时他已经无意识的,更应该是惯性的跟着对方向着流魂街惯去的方向一路奔去。他们赶的急,乱菊在抵达流魂街区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吉良在明天被六番队盖一脸队务和被十番队队长怒吼中敲定了前者。因为那个少年的队长对于他人都有着绝对的宽和。事实上,白哉差人将队务送回了队舍,日番谷也仅是蹙着眉郑重的道了谢。
      似乎所有人都纵容并认同了这场极小的甚至几乎称不上事的闹剧。
      “今晚有庆典。”乱菊站在流魂街的街口又说了一遍。眼瞳里有清亮的期待和孩童式的愉悦,吉良开始相信女子是真的在期待庆典。
      乱菊仿佛点着脚跃过街道的喧嚣,灵巧的像只猫。
      事实上她通常也都像只猫一样。人们给予她这样的评价。
      直到酒馆老板送来酒的时候兴奋的插进来比划,吉良才得知庆典的时间。这是他们总来的店,店主早已熟识,偶尔便会插入进来闲聊。
      现在乱菊是真的醉了。女子似乎真有猫的特性,蜷缩起来的时候就是一个孤寂的岛屿。她缩在桌角隔离出了一片不容靠近的领域。其实她不说话的时候也会如此。吉良并不打算去打扰进她的安静里。
      吉良伊鹤是很好的倾听者,一直都是。
      讲述又停在了那里,这次停在了女子的回答。这些停顿留有了时间,让听众足够去猜测,去臆想,去回味。吉良自然也这样做了,他是合格的听众,甚至回顾了讲故事前的经过。此刻的他有点心疼那些队务,他整理了很久。
      时间有时会变得绵长,这种时候多是在等待里。窗外还是一片不纯粹的夜,天侧透着丝诡谲的红,月依旧没有升起。整个酒馆都陷在一种跃跃欲试的期待里。
      月升起的时候,庆典就会开始。没人知道一场庆贺异兆的庆典为什么非要祭月。
      店主从忙碌里走过的时候停了停,伸长了脖子试图望进那片蜷缩起的领域,吉良在他询问的眼神中点了点头。店内飘着散不尽的酒气,盛夏里残余的闷将它们点燃了去,灼起烫人的高涨情绪。平日里小心翼翼藏起的粗犷被剥落了出来,人群拍着桌子笑,高声的谈论,大声的催促着。
      店主玩笑着将那些催促吼回去的过程中还是匆匆送来了醒酒的茶。他也许以为乱菊已经熟睡,于是拍了拍她的酒友。
      “这孩子,醉了就跟猫一样。”
      “小时候就是,小猫一样,总追着那个…”这是长者的怀念,有着时间沉淀的厚重沧桑和对人事变迁的哀叹,“追不上的时候就把自己缩起来闹脾气。”
      “总是由…”后半句他吞回在了叹息里。
      其实人民永远不会清楚统治阶级的纷纷扰扰。他们只知道那两个从这里出去的孩子成为了高墙里的队长和副队,从此这条街在流魂街众多的街区里昂首阔步。他们只知道那两个孩子中的一个,至今还跟只猫一样。
      乱菊将指尖沿茶碗边沿画了个圈,她开始从蜷缩里舒展身体,“想知道为什么有这个庆典吗?”她问。吉良是知道的她并没有睡去,甚至始终清醒,她只是有点醉。他摇了摇头,表示还在期待那个未完的故事。
      吉良伊鹤是个很好的聆听者。
      乱菊笑了笑,并没有出声,只是勾了勾唇,她将那碗茶悉数饮去,像是那些自酿的酒,发出满足的喟叹。
      “百年前同样的异兆里,这条街出了第一个死神。”她还是解释了,哪怕对方没有聆听的意图。
      所以说松本乱菊并不是个好的讲述者,她把故事断在了随意的地方,却在讲述对方不感兴趣的事物。
      可他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而她是第二个。吉良回应了个鼻音,这些他是知道的。
      “还想听吗?”她指的是故事。
      吉良回应了她个废话的眼神。他也有点醉了,至少是短时间找不出说话的欲望。
      “嗯….我想想啊。”乱菊眯起眼思索,也许是刚才店主的话,吉良觉得她越来越像只猫,聪颖且敏锐,“呐,伊鹤”她转过脸的时候依旧半眯着眼,店内哑黄的光线里他看不到里面的神色,“你知不知道,你的演技很蹩脚。”
      “哪有拿着自己队的队务在别的番队边乱转的,”她支起了自己的脸,另一只带着小颗墨色痣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啊,我说。”
      吉良依旧找不出任何说话的欲望,女子眼下的乌青让他的倦懒又上升了个层次,“啊,这么蹩脚还真是对不起。”
      这听起来就像是敷衍,也像是醉语。
      无论什么。这都是他们在酒醉的时候由于酒精而思绪混沌时的乱言疯语,此刻是,那个故事也是。一觉清醒就全部作废忘记。
      再说蹩脚的又不止他。所有人都在找她,十番队的副队长。没人知道她在幽暗处蜷缩了多久才在六番队的队舍外截到演技蹩脚的他。
      她不会去三番队的,吉良知道。
      吉良伊鹤有时觉得自己知道的有点多。
      乱菊笑了起来,这一次笑出了声,像是真的愉悦,她一直都是真的在愉悦,“他说,这是有人给你的愿望。”她又开始了她的故事。
      没人会去问那个有人是谁。吉良在这一次开始的时候闭上了眼。
      乱菊未置可否,她知道他在听。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是不会在故事结束前睡去的。
      女子自然也不会去问那个有人是谁。她只花费了一秒的时间,哦,也许更短“在那之前可以陪我去个地方吗?”女子问的诚恳,却是笃定他会答应。
      为什么不答应呢?他俯下身亲吻了那只带着墨色痣点的右手“我的荣幸。”
      他们离开的迅速,甚至是在女子队长反应之前。
      大片的空地在西沉暮色中透着柔暖的色泽,女子在喘息间笑出了声,不断的,咯咯咯的笑出声。她在气息喘匀后伸了个懒腰,眯起眼的时候猫一样。
      他站在身后看她。他只是种存在,无法与她一同感受。
      女子的笑声渐渐低了下去,随着身体,她把自己蜷缩了起来,缩成了没人能够靠近的孤岛。可他是幽灵。
      幽灵抓起了她,“你可以哭。”他说。
      所有人都在她蜷缩的时候小心翼翼,只有他说你可以哭。
      女子于是放声大哭。
      吉良深吸了口气。酒气里灼人的情绪扎了进来。“然后呢?”他问,他总是很好的倾听者。
      “然后女子骂了人。”乱菊眨了眨眼,感到了干涩的疼痛,“女子第一次骂了那个人。”
      女子在痛哭里骂了人。幽灵抱着她,听她在口齿不清里愤恨,谩骂。
      “你知不知道你是混蛋!”
      “我想也许知道。”疑问的骂句,幽灵总会回答。
      “混蛋你走啊,消失啊,从一开始就不要出现啊!”
      事实上每一句他都会回答,“抱歉。”
      “我会恨你的。”
      “嗯,抱歉。”
      “我会永远都恨你的。”
      “嗯,很抱歉。”
      “你究竟是谁?”这是真正的问句。
      “只是种存在。”这一次他没说他的谎言,并为自己是幽灵的谎言道歉“抱歉。”
      女子竟然在哽咽里笑出了声,就像是她刚才的样子,咯咯的笑出声,孩子一样。
      “你可不可以对我说点其它的。”她央求。
      “好。”他答应了,他也没有不答应她的,“再见了,乱菊。”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吉良在此刻睁开了眼,月亮已经升起来了,庆典就在此刻开始,烟火炸亮了不纯粹的夜色,在那些火花灼尽后落下的痕迹里,乱菊说,“结束了。”
      女子始终没有要他停留,也从不会让他停留。
      她将桌上的酒都仰头饮尽,像是某种决绝。人群涌出了酒馆去参加这个庆典。她说故事结束了,没人会再询问什么,就像是没人会问那个有人是谁。
      吉良伊鹤的确是个极好的倾听者,讲述者说结束,他便接受这个结局。
      巨大的烟火炸的满目绚烂的光影。乱菊眯起眼的时候,猫一样,于是她眯起眼的笑就只能有八分的神似。
      松本乱菊到底不会是个合格的讲述者。她私藏了故事的一隅。不过没人会在意。
      女子不会再追他了,再也不会。
      他们去参加这场由百年前带来祥瑞的异兆再次出现的庆典。人们欢呼起来,像是百年前,他们期待不久前那场盛夏里的大雪再次带来祥瑞。
      那一夜,焰火炸响了一整个夜晚。
      吉良伊鹤对每一个来询问的人说起,他说那是流魂街最大的庆典,他说人群欢呼起舞不亦可乎,他说那些焰火炸开在不纯粹的夜色里,璀璨的光影从女子眼角滑落,美的像是落荒而逃,美的像是远走高飞,美的像是个幽灵。
      有人吐槽他的形容,他撇撇嘴,说,那便美的像是女子掌侧狭小的墨色痣点。那是什么,人群嬉笑着一哄而散。询问也就此戛然了,于是没人知道那场庆典过后,那片欢呼之下,那些炸开在夜空的璀璨,它们滑过女子眼瞳,从眼角滑落了下去,落过那颗再一次因握力而生动起来的掌侧墨点。
      落成一地的余烬。
      Fin


      IP属地:江苏4楼2016-04-04 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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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中
        “我是幽灵。
        穿越悲惨之城,我落荒而逃。
        穿过永世凄苦,我远走高飞。 ”选自但丁的《神曲》。


        IP属地:江苏5楼2016-04-04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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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虐到了…淡淡的愁绪,亲文笔很赞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6-04-04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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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悲伤……
            看得都快哭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6-04-04 11:49
            收起回复
              美文顶上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6-04-13 16:48
              收起回复
                咬,。你有欲望


                10楼2016-05-25 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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