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如潮水般涌来。我的世界又重新回归了黑暗。
静,一切都太寂静了。我甚至思索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在这片无尽的寂静中,少了什么。
没有往日熟悉的滴滴哒哒的流水声,没有她在黑暗中给我讲述那奇异的人情趣事。
我这才惊慌起来,黑暗中的一切就如同停机一般。
原本应有的全都不见了,最初的系统——“母亲”消失了!
我记得那一个场景:
捏拉幅星的爆炸发出的火光比嘉利弗雷天边的两个太阳还耀眼,炽红的热流以极速向四周扩散。飞蛾扑火的捏拉幅半蛾人,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消失在火海。——没有任何意义的死亡!
“母亲”打开了紧急传送,企图将我直接传送回本体,下一刻眼前的殷虹与机械的杂音吞没了我的整个思绪。
爆炸的能量使传送过程出了故障,我不知为何来到这个未知的星球。映入魂魄的血统并没有消失,只是被这个星球的力量给压制。这倒要费我不少力。离不开这星球也就罢了,看那镜子中的孩子——现在我的血统恐怕也很难用……
令人担心的是在那场战役中,未来得及撤离的完成品至少损失了总数的五分之四,剩下的也应该受伤不轻。这种损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跟何况这个的结果没有带来半点收获。图塔利斯定要费不少精力去补救,恢复时间也会比以前长不少。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这种状况还真是……
——正处于未知的星球,黑暗中思绪万千的我,此刻第一次尝到了一种名为“苦恼”的情感。
还真是麻烦。
用了摸约两个时辰的时间分析完现在自己的状况,黑暗中冷静下来的我才开始把思绪放空。没有“母亲”的第一次睡眠实在是不习惯,却不知为何多了一份安稳。
醒后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我身处于一个昏暗的房间。周围一片空旷,除了我身下的一张大床没有任何物品。血统自带的良好视觉让我看到了在这房间内的另一个人——紫发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看着我。
现在还不确定他是什么身份,危险系数未知。虽然一眼看上去就有“母亲”描述的安心感觉,但估计也是所谓的“雏鸟心态”在作怪。
紫发的男人渐渐走近,我看得清他嘴角邪魅的微笑。他的手中拿了一个瓶装器皿,殷红的液体随着他的步伐在器皿中晃动。
食物的味道。
我突然想起来了,那个瓶状的东西——奶瓶。我们出生不久还不能食肉,父母就把朔叶的叶汁混着鲜血装在奶瓶中喂给我们。
所以他这是要给我喂食?
看着摆在自己嘴边的奶头,我毫不犹豫地含住。倒不是我不怕他在里面放什么东西,婴儿要是太有警惕性那可显得不正常了。而且最重要的一点,醒来之后我就发现………我饿了。
铁锈味充斥着我的口腔。我顿时发现这是百分之百的血液,里面没有朔叶叶汁的味道。刺鼻的腥味顺着血液流入我的腹中,直到小腹有些鼓起我才把嘴放开。
身体已经开始消化腹中的血液了,单单从一个细胞中就能获取很多信息。这么多的分量也应该可以…
这时,紫发的男人开口道:
“父亲。”
?!
在我惊讶的目光下,他放慢了语速,一手指着自己,继续说道:“父亲。”
“…………”
“父亲。”
“f…qi。”
“父亲”
“fu…qi。”
“fu…qin……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