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淌
黑夜,有着可以吞噬一切的色彩,也是最安全的色彩。在黑夜,一切都是模糊而真实的。如果被黑暗包围,那么,就决不会被伤害!
佐助坐在床上,将自己沉浸在这黑暗中。他的世界是无边的黑暗,没有一点空隙。黑色包容了其他色彩,所以,现在,这里只有黑色……
双手抱着膝盖,黑发从脸颊旁垂了下来,双瞳空洞地不知看向何处,全身蜷缩着,以自我拥抱的方式坐着。身上搭着黑色的睡衣,与苍白的皮肤即使在黑夜中,也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什么时候有的这个习惯,佐助自己也记不清楚了。高中毕业的时候么?墙上的黑色挂钟里,秒针在不停地行走,有节奏的声音在黑夜的寂静中格外清晰,仿佛提醒着人们,时光流淌。会议突然在黑夜中铺开,一幕一幕的碎片——
“为什么秒针转动时会有声音呢?”
“我怎么会知道,也许是因为它要行走吧。”
“以现代的技术,可以做到无声的吧?”
“那也许是提醒人们时间在行走。”
“那到底是什么呢?”
“这……”
对话仿佛还在昨日,却无奈发觉已经过去了两年多了。为什么会有声音呢?如今还是不知道,但流淌的时光,却在声音的旋律中越发清楚,即使在黑暗中……
应该一切都是模糊的,一直这样认为,但为什么回忆要特殊?那已经过去了,像风一样,走向了远方。本来以为会像风吹过水面一样,波纹平息之后,一切就如没发生一样。但事实并非如此,做不到心如止水,也就无法平息内心的涟漪。在时光的消磨下,越发得透亮。
……
宇智波佐助,日向宁次。这是学校中常常可以听到的两个名字,并且据说是国中就在一起的天才二人组。佐助国中时跳了一级,即使小宁次一岁,也与他同级。而高中的时候,两人又跳了一级。于是,高中二年级的开学典礼上,就有了一个十四岁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柔软的短发与飞扬的长发,深色与浅色的相织,精致的面孔,惊人的智慧,无一不是校内亮丽的风景线。并且是同一个班,同一个宿舍,两人出入时也是吸引了不少眼球,同时让周围的人感到自己仿佛化为了空气。
“哟,佐助君和宁次君又在一起了?”年纪组长卡卡西笑着走过来。
“老师有什么事情么?”宁次问。
“嗯…算有吧。”卡卡西继续眯着眼。
“什么呢?”佐助问。
“这是准考证。明天去参加下物理竞赛。”卡卡西从口袋掏出两张准考证,递了过去。
宁次与佐助一人拿了一张,发现那错后,又换了过来。
“噢,对了,见到鹿丸的话把他的也给他。那么高的智商可不能浪费了。”卡卡西说着,又从口袋拿出一张,塞到佐助手里,走开了。
“走吧,做主。”宁次看着佐助。
“嗯。”佐助点了点头。
回到宿舍。
“宁次。”佐助叫住宁次。
“嗯?”宁次转过头来,看向佐助,“怎么了?”
佐助把鹿丸的准考证拿出来,下面有另一张纸,“佐助,明天考完试,晚上六点半出来吧,一起吃个饭”。
“卡卡西老师给的?”宁次问道,坐在佐助旁边。
“嗯,要去么?”佐助把纸递给宁次。
“……明天星期几?”宁次想了想。
“星期六呀。”佐助答道。
“那…去吧。”宁次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可是,宁次怎么办呢?况且…”佐助犹豫着。
“但不能不去吧,不是么?我自己吃吧。”宁次笑了一下。
“宁次…”佐助低下头去,“等等我吧,七点半之前我一定回来,然后我们一起去吃饭,可以么?”
“这不太好吧?”宁次握住佐助的手。
“不可以么?”佐助抬起头来,看向宁次。
“……那好吧。”宁次暖暖地笑了下。
“嗯。”佐助也笑了笑。
“去教室吧,还要把鹿丸的准考证给他的。”宁次站起身来,依旧拉着佐助。
“好吧,走吧。”佐助就着宁次手上的力,站了起来。
天才就是天才,即使是前一天才得知自己要去考试,第二天也能发挥自如。漂亮的书写让人看过一遍就绝不会忘。简洁、精确的答题让改卷老师赞不绝口。甚至有资深的老师说:“这一定是十分用功的学生,在考试之前绝对做了大量的相关练习,用了很大的功夫。”不过不知道当他得知对方是前一天才知道第二天自己要去考试的话,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考试怎么样?”卡卡西眯着眼睛,站在男生宿舍门口。
“嗯…不知道。”佐助走过去。
“应该不错吧,你们三个都是。”卡卡西走在前面。
“也许。”佐助略在后面。
“去吃什么好呢?”卡卡西站定,等佐助走得和他并排时,才继续走。
“随意嗯。”佐助有点不自在,“快一点的就好。”
“为什么?”卡卡西扭头看向佐助。
佐助微皱了下眉,没有回答。
卡卡西等了一会,眼神冷了一下:“那吃快餐好了。”
“嗯。”没有什么感情的回应。
“佐助君你不要这么冷淡呀。”卡卡西又眯起了眼睛。
“……”佐助无语,只是吃着东西,已经快七点钟了。
卡卡西若有所思地盯着佐助,佐助只是沉默不语。时光静静地流淌,佐助完全不去理会卡卡西。
“我吃好了,多谢款待。”丢下一句话,佐助离开餐厅。
走到外面时,已经七点快二十了,佐助拦了一辆出租车,向学校驶去。
该死的卡卡西,餐厅选这么远!佐助坐在车上焦急着,宁次不知道怎么样了,拜托再快点啊!
终于到了,佐助把钱丢给司机,也没等找钱,拉了车门就往出跑,尽力向宿舍跑去。学校里还零零星星的有一些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佐助,这个不顾形象奋力狂奔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