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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因为是梦,所以才那么淡定。
我在一个十分喧闹的酒吧里,这里的空气有些闷。光线昏暗的彩灯不停的闪烁着,一旁是高兴热舞的人们。我见着面前长桌上琳琅满目的烤肉啤酒,没有半点被感染的心情。
我总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这应该是在参加同学聚会,可是,我怎么不记得同学聚会这种事?
身子僵在座椅上,我有些疑惑的打量四周,柜台里正与人谈笑的老板,来回忙务的服务生,端着酒杯高声笑着的同学就在不远处。
这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抽出放在衣袋里有些冰凉的手,点开一看是一条新短信。
“别害怕,过来酒吧门口。”
因为颈椎病的原因,我的脖子在长时间僵直过后有些难受,头向四周转了转这才舒服许多,但扭脖子时眼角余光扫到盛酒的架子后面,那里似乎有个人。
这到没有什么可在意的,但我就是清楚的看见,他抓着木架子的手指,异于常人的有些肥大,就像水肿了一样。指节处怎么看都像皮肉裂开,从里面露出了白骨,这么直直的舒在外面,暴露在空气里。
我觉得或许是我眼花了,没来由的伸出手去端了一杯酒。鸡尾酒鲜艳的颜色没有引起我的兴趣,我双眼有些直愣的盯着酒杯,过于艳丽的颜色却让我想起绘画颜料和在水中的感觉,怎么看都觉得这酒里落了灰尘,我想起隔夜水中有时会出现的已经淹死的小虫子。
我的目光转向自己握着杯子的手,有些病态的苍白,心里没来由泛起一股恶心的感觉,我似乎对着自己的手想起了那不正常的手指的颜色。
手放开了杯子,我将那杯酒给放回了原来的位置,转而拿起手机。我看着屏幕上苍白的界面,心里莫名有股疑惑,我的手机主题不该是这样的啊,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去哪里了?
屏幕上的一行字我十分在意,这个地方给我的感觉十分渗人,或许只有屏幕上一行字有种熟悉的,似乎隔了太久才重新遇到的,人的气息。
惨了,为什么我要觉得这么热闹的地方没有半点人气?
胃里有些不舒服,我以为我什么时候把桌上的酒给喝了,但是没有,它依然光鲜的立在那里。我忍住想吐的感觉,手指按出键盘,刚要打字回答,却见手机虚拟的键盘上,按钮自己动了起来,有规律的打出一行字:
“不要碰任何东西,赶快去门口。”
我有些惊奇的见着手机没被我操控就打出了字,随后明白过来是有人操控了我的手机。
心里没有别的情绪,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变的这么平静,不过这是好事就是了。我把手机放回衣兜里,穿过高声谈笑的男男女女,径自向出口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忽然停了下来。
喝酒的人放下了酒杯,谈笑的人收起笑容闭上了嘴,我见到奔走在长桌间的服务生停下了脚步,捧着烤肉的客人也停止了咀嚼,甚至任由肉屑从嘴里掉出来。
他们都盯着我。
一瞬间,我从长桌边走到酒吧出口,我见到喝酒正欢的那个离我最近的人忽然听下了动作,他原本朝左的脑袋慢慢转过来,转到朝着我的方向。
他手里捏着的高脚杯啪嚓一下就摔在地上,鲜艳的液体瞬时撒了一地,有几滴溅在我露出的脚腕上,冰凉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就像你不小心一脚踩进泔水里似的,我的身体十分排斥这个东西,嫌恶的跳了开去。这个时候,被所有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见他们见到我的动作之后陡然有了焦距的眼睛,浑身紧绷,僵在门口一动也不感动。
恶心的想吐,但我依然站在那里,被这么多人盯着的感觉犹为难受,我清楚的很,那不是和善的眼神。
我把手伸出来,在最近的桌子上端起了一杯酒,然后把它送到嘴边喝了下去。
冰凉的液体下肚,在我做完这件事后,酒吧就像一颗炸弹嘭的一下就爆了,大家把头都转了回去,大声的继续着原来的动作,跳舞的人们继续动起来,喝酒的哈哈笑着抬手就往嘴里灌。我的头脑可能不清醒了,因为我看到他们每个人的手指,都像那个人的一样,森森的白骨明晃晃露了出来。
我把厚厚的门帘掀开,几步就逃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