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索收回了空中的念力之后,骰子静静地停在‘11’的位置,而空中则响起了一直以来让他们深恶痛绝的声音:“两位玩家,在此题中,你们将直接面对‘神’的审判。鉴于在此之前,你们已经损失了语言、视觉和念力,在与神的对峙中,你们极有可能会面临性命的威胁。请问,你们还要继续试炼吗?”
“这正是我想要问你的问题呐~~”西索张扬地笑着,手中的扑克轻轻地扫过嘴唇,“你敢~继续~~吗?”他问,语调轻佻,充满了嘲弄和蔑视。
话音未落,一种强大的气息穿透了具现出来的空间,出现在二人面前。
“既然如此,就请你们准备好履行契约的规定……或者死吧。”一个清脆的女人的声音在西索的耳边道。
就目前西索跟伊路米的状态,几乎两个人合在一起才能勉强算是一个的程度,甚至连唯一可以派上用场的底牌也自行揭开了,还能这么嚣张地挑战,这委实是一个身为操作系的念能力者所不能理解的事,尤其这个人不是伊路米的时候。
伊路米看着面前的陌生场景,以及场景的最前端站着的那个女人。
这大概就是之前他们所站立的空间,而不是异度空间内部又再具现化出来的叠加空间。因为他没感觉到空间具现时那扭曲地拉扯感。只不过原来白亮的走廊变得阴暗下来,然后周围的墙壁扭曲成了低矮的灌木。整幅场景都应景地有种凄凉的感觉,似乎是必然有人丧命于此的预兆。
那个女人的出现也非常突然。她是慢慢地就在原地显现出来的。由此可见,从他们两个刚进入试炼之门起,那个女人就以某种方式隐藏在那,直接观看着他们两个的各种表演,用以分析他们的弱点和制定操作方案。
‘不过,这正是一个操作系高手的行为规则。’伊路米明白,这就是自己早已经察觉到的那个躲在背后操纵一切的操作系高手。‘不到十拿九稳的时候,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一般操作系的人都是谨慎而且有着超强的计划性。在一切不明了的时候不会贸然出手,而是蛰伏伺机——最好是一切都稳操胜的时刻才现身出来。
当然,爱操纵人那是必然的。对人的操纵可以动用任何方法。通过工具操作虽然效果不是最好,但却是最简便高效的法子,就比如——
伊路米看了看手指上的那枚标注着蓝色‘19’的指环——上面念的感觉正在不停地冲撞着自己。如果不是在自己脑后插了根针,恐怕这个女人早就已经像是操纵别人那样操纵着自己了。
‘她应该已经知道自己操纵不了我。在看到第十八组的莉亚和莱利的时候这就不是秘密。就像我看到那个戴着眼镜的女孩就能立刻察觉到她被操纵了一样。而现在,我的念能力已经被解除。这让她觉得我不再是威胁。但是西索即便是目不能视,也……’眉头微微地蹙了一下,伊路米看向了身边的西索。后者正面带微笑地朝着那女人,与伊路米相牵着的左手中指上,白金色的指环在阴暗的灌木林中依旧亮光闪闪。‘而让她觉得自己稳操胜券的原因,就是那个吗?’
“或者,杀掉你呦~”西索回答说,语气懒散而且充满了不屑一顾地挑衅意味,就像忽然间冒出来的这个女人完全微不足道似的。
‘这个小丑真是令人厌恶!’女人看到西索那挑衅的姿态时,忍不住愤然地想,‘嗯……不过是令人感觉恐怖的厌恶。’
现在并不是最佳的状态。对于她来讲,两个人还应该再多经历些痛苦的抉择才够。‘这两个人……真的令人不安呢。’但是,西索的反击却令她不得不改变计划。‘实在……是个麻烦的家伙。’从打那一刻——不,从一开始西索在等候时的嗜血表现起——她就决定,这是个必须除掉的危险分子。他的存在实在太令人感到威胁。但从另一方面讲,‘那实在太令人惊叹了。这个人的念能力,以及他布下的陷阱。即便是被打乱了计划,但能窥探到这么惊人的表演也算是值回票价了。’
已经下定决心要将西索终结在幻境中,她展臂拿出自己的武器,同时让全力放出的念淹没了他们所在的空间。
仙女棒这个东西一般来讲只有小女孩才会喜欢玩,而且也只有在万圣节的化装舞会上。但那个女人恐怕是真的很喜欢神这个身份,所以会选择这么个东西作为武器。
“好吧,愚蠢又狂妄的玩家。只有当丧钟敲响的时候,你才会后悔没有拜倒在我莱尼女神的脚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