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衣无缝
[文/海带]
“你徒弟疯了。”
中原中也说。这时候他恰好走到吧台前,挨着太宰一屁股坐下。
有些年头的音响照旧唱得欢快,说是酒吧,但“两面夏娃”并不是那种年轻人午夜聚众狂欢的场所,这也是两人不约而同出没于此的原因之一。
“哦?”太宰从善如流地跟他碰杯,精致的眉眼之间仍旧浮动着困倦的神色,回答得也敷衍,“当初特意跑来和我要人,不惜以武力威胁的人不是中也你吗?你那时候怎么说的来着?……抱歉,我记不大清楚了。”
中原中也瞪他一眼。“他脑子不正常。”
“配你不是正好?”太宰也不看他,视线虚虚落在高脚杯底部,空了一半的玻璃杯在灯光里溢出变幻莫测的色彩,像是摇摆不定的酒液。
“闭嘴死鲭鱼!”空酒杯当地磕到他面前。太宰不以为意地笑笑,把杯子举到唇边。
“——他想杀了我!”
中原中也几乎是从牙缝里狠狠迸出这一句。声音压得很低,几乎被音乐给湮没了。
太宰举高的手微微一顿。
“哎呀呀?”他说。倦态的眸子里稍稍恢复了几分光彩。
“那就有趣多了,中也。”
酒过三巡,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差不多明朗了七七八八,自始至终太宰只是微笑着灌酒,一杯一杯地下去,那边中原中也已有了些醉意,平日里想来不会说的话一股脑倒出来,绝大部分都与他家那位惹不起的同居人有关。
“那小子是真想跟我动手。”中原重复了刚才提起过的话题。
“我要是你,中也。”太宰说,“就会在表白以前做好被谋杀在枕头旁边的觉悟。”
中原中也继续瞪他,“最没资格说我的就是你这家伙。”
“被一条蛞蝓嫌弃的感觉还真不太好~”
太宰支住头,有些兴趣缺缺地发问。
“那么中也就把你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咯?”
“……你还是闭嘴吧,死鲭鱼。”
不太愉快的佐酒故事就这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