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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方才懂得珍惜,是千年不变的莫非定律。
我在梦里去了三顺的婚礼。在满场宾客的注目下,我把她压在墙上,撕烂了她的白色婚纱、亲吻着她极艳的唇,她却笑了笑对我说:「这么快就忘了?......我不是说过吗?......要缓缓的占有、缓缓的进入......。」
我当然没有参加三顺的婚礼。
有好一阵子我觉得自己的大脑整个被浆糊占据,没有一丝空隙可以让我思考。那些关于人生、未来、工作、爱情......等等课题,在我的脑中冲撞交错成一幅不明所以的毕卡索 —— 那种我从来就欣赏不出伟大在哪里、扭曲且诡谲还嫉妒强奸视觉的前卫艺术。收到喜帖的那阵子,我彻夜盯着脑海里的毕卡索,不断的重复低吟着姑姑那句「为了不让你离开,她只好离开」。
班长告诉我,跑三千是治疗兵变最好的方式。所以那段时间无论晴雨我都会早晚各三千的跑,让身体极致的疲累,心,果然就忘记痛了。只是「疲惫」的疗效有限,每个夜里,我会再度因心痛而惊醒。一百天内,我瘦了七公斤。
退伍后我就参加了律师特考,结果当然是一败涂地,只有两科及格。在接到成绩的那一刻,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他妈的受够了这套只讲证据的法律!因为这世界上从来没有一个证据可以证明「心」—— 不管是犯罪的心、无辜的心、爱一个人的心!所以,事实很可能并不是事实!我恨透了法律的表象和虚伪!......但我其实知道,法律根本只是戴罪羔羊,我受够的是我自己。我恨那个对三顺又恨又爱的,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