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3】神说·仇恨
“枫秀。”
“你也变了。”
“不是吗？”
闻言，枫秀一愣，变了？似乎是的。
从见到龙皓晨的那一刻起，他就变了。他学会了忍耐，为了克制自己不带走龙皓晨；他学会了关心，为了能在龙皓晨心伤的时候轻轻拥住他；他学会了微笑，为了给龙皓晨的心带去一些温暖。
我变了吗？确实如此。
枫秀嗤笑。
“你整天呆在这里，还不知道吧。人族打算发动圣战了。说什么要为他们可敬的光明之子报仇呢。”
龙皓晨依旧是面无表情。
其实枫秀还是有点小失望的，看了一年龙皓晨的面瘫样，还以为刚才他会露出些不一样的表情呢。
“那又怎样？”龙皓晨挑眉。
“你…恨人族吗？”枫秀小心翼翼地问着，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碰了龙皓晨的心伤。
“恨？”龙皓晨摇摇头，抬眼再次盯着天空，灰蒙的天空不见一点光泽，幽静的夜间，雾气弥漫在空中，远处近处的景物时隐时现，就像此刻龙皓晨的心情一样——茫然、无措。
“我，恨吗？不知道。也许，是恨的吧。”
“毕竟他们抛弃了我不是吗？”
“一年前，我被你带走，实际上我只是被你软禁一般。人族收到消息之后竟然不是要你们把我交出来，而是对外宣布光明之子死于魔族手下。”
“真是一点都不好笑。”
“你跟人族说我有你的血脉，就是这个原因，让他们放弃了我。真是——愚蠢至极。”
龙皓晨眯起紫色的眼眸，危险的光在瞳孔中闪烁着，同时带了嘲笑的意味，是在笑人族吧，枫秀明白——他同样在笑自己。好不容易看到不一样的表情，但枫秀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不对，我想要的不是冰冷和讥讽，我想看到的——是和以前相差无几的你，眼里的温柔，心中的善意，而不是现在这个模样。
龙皓晨似是没有留意到，他的眼神，差点让枫秀陷入魔障，他只是像疯了一样，不停地说着。
“恨，我当然恨。”
“他们杀了我的母亲，怎么不恨！”
是了，也是在刚宣布龙皓晨死亡后的一天，白玥死了，死的那样不甘和痛苦，杀死她的，是龙皓晨的父亲——龙星宇。龙皓晨血脉转换之后，就秘密前往人族，想把母亲带回来，可谁知——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母亲有什么错，为什么连她都不放过？”龙皓晨的肩膀轻颤，看上去，就像哭了一样。但枫秀明白，他不会哭。那天看到白玥尸体的时候，龙皓晨也没哭。反而异常的冷静，冷静得可怕。给枫秀的感觉就是，冷静地龙皓晨就是潜伏在黑暗中的凶手，残忍，嗜血。
“那你呢？枫秀。”
“你恨吗？”
龙皓晨看向枫秀，那眼神充满了天真和纯洁，仿佛一个不涉世事得孩子。
“我？恨吧。”
“当初若是我再强大一点，再聪明一点，玲轩会不会就不会死了呢。”
“我恨人族，但我更恨我自己。”
“所以，晨儿，快点强大起来吧。不然，你很快就会连我也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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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有恨？
神说：因为有心，因为有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