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目光,有好奇,有探究,有考量,无论是哪一样,总归叫我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就像是:有人称赞嫘祖美貌,而不论其手中的绸绡精美;有人喜爱白泽可人,却不知其通古今晓鬼神。世人以为眼见为实,可是流于皮相与洞若观火,到底还是天差地别。】
【清修于昆仑仙境,终年云雾缭绕,大约是挡去这些繁杂最简单的方式。】
【可祝融乃火正,轻而易举间,区区云雾,不得不退避三舍。我微微蹙了眉,这般直接地穿云拨雾而过,总有几分不循常礼。转念释怀,赤松子披发缁衣,本就不是拘泥礼节的俗人。】
【随着他的步子愈近,仰头愈发不适,索性不与他对视,随意的拍了拍手,扬去柏实壳儿,可本来澄如明镜的心中,不免为一个疑问所困惑——炎帝盛赞的火正祝融,他的目光,是哪一种?】
【直到我左肩一沉,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他又在我耳边说了些什么,裹挟着火焰特有的炽烈,叫我一时间,有些未经世事的无措。】
【他说,你真好看。】
【好看。我怔了一怔。】
【说不清,怎样的情绪,反应过来“好看”二字所为何意,几乎是下意识的右手出袖,捏出水色印诀一掌拍在阵枢之处。借力而起,左肩甩脱祝融滚烫的手,双手结三千潮印,刹那间潮声仿若雷奔呼啸而过,席卷石殿中一切尘垢——尤其是,祝融。】
【眼不见为净,我想,大约关上门,才算净得彻底。信手一挥石门訇然封锁,严丝合缝不漏一点天影——当然,也尤其是,祝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