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相思
绯桃回廊
“唔”一声,眼眶红红的也不瞧人,转头就走。
昭阳殿
冷着脸推开门,大喊一声,“母亲!”只听见自己的回声在空荡荡的昭阳殿。鼻尖萦绕的分明都是她的气息。“彭”的一声关门,窝在昭阳殿一隅,呆呆坐着,眼泪一颗颗往下掉,然后就是渐大的哭声,也不许任何人进来,嗓子带着哑,破碎的念叨,“我以为你回来了。”
闻丑
昭阳殿
闻丑不知听谁说起,昭阳里有一泉不凉的水,她心里头惦记着,也没顾上劝阻,决心偷偷去探一探那水。她猫着身子溜进了后门,与前头机灵的媵人使着眼色,那媵人故作咳嗽。闻丑找了整个后庭,也没有那一汪水,“宝贝总是留在殿里的吧!真小气,也不拿出来,让大家都瞅瞅。”说着她推了殿门,听见什么细碎小童的声音,又好像不真切。
楚相思
昭阳殿
窝在角落里声音闷闷的,还带些哑,“是谁?”
一边抽噎一边问话,“什么宝贝儿?”哭的一抽一抽的,还打了几个嗝。
闻丑
昭阳殿
闻丑被忽然的声音吓了一跳,连退了两步,一个没稳险些跌地,她听宫人说昭阳里头不住人的啊,她朝角落里望去,“啊嘞!还有一个小娃娃?”她慢慢挪着脚步,朝着那娃娃说“你是哪家的娃娃,不认识。”闻丑靠着她边上一屁股坐地上,“我要找的宝贝啊……不告诉你。”闻丑露出个得意的笑。
楚相思
昭阳殿
眼睛瞪大,“我是……我是……”还是一抽一抽的,“你没见过我嘛?”连带肩膀也抖个不停,小脸上还挂着泪,很委屈也很难受,“先前是母亲家的,现在是娘娘家的。”
闻丑
昭阳殿
闻丑好像见过这小娃,又好像没见过,没啥印象,闻丑现在只想着能找到那汪水,或许小娃知道。“什么母亲家的娘娘家的,来来来”闻丑引了袖子,给她蹭了蹭脸上的珠儿,“我告诉你那宝贝,你别哭了 ,顺便帮帮我找找成不?”闻丑摸了摸小娃的头,这是她第一次和小孩这样接触,她触到了小娃柔软的发,头顶还有些暖气,她吓得收回了手,又惊又喜的。
楚相思
昭阳殿
“什么宝贝呢?我母亲住了一年的昭阳也不晓得有什么宝贝呀。”晃了晃头,童音仍然哑哑的,仍带着哭腔,泪倒是慢慢止住了,被人引开注意,“我帮你找,宝贝能分我一半吗?”仰头看她,眼泪又开始在眶里打转了。
闻丑
昭阳殿
闻丑思量着那句话,母亲?一年?皇长女?她甩了甩脑袋,这些管我啥事,她想。“听说在这昭阳里啊,有一泉不凉的水,你听说过么?”闻丑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又开始在殿里胡乱的寻觅,“你要是找到了,一定分你一半儿!我是闻丑,说话算话。”
楚相思
昭阳殿
伸手擦擦眼泪,“一汪不凉的泉水?”眯着眼想了许久,还是一哽一哽的,“乱动这里的东西,我娘会生气的。”
闻丑
昭阳殿
闻丑停住了手,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不动了,我不动了,好吗?”说着,把脚步挪开到她那去,蹲下来,双手搭在她双肩上,“那你帮我找找呗,你动,你娘不会生气吧?”闻丑试探,“这样,若你找着,不仅分你一半儿,还带你上我那去吃糕!”她晃了晃小娃的手。
楚相思
昭阳殿
“泉能分吗?”歪歪头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只听到“吃糕”二字,脸还是哭过的红扑扑的,“我想吃西域的糕,听她们说叫切糕来着。”也不哭了,嫩生生一句,“有没有泉我不知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又小跑着到妆台前,踮脚打开匣子,随手摸一把晶莹剔透的珠子来,献宝似的给她看,“有这个!”
闻丑
昭阳殿
闻丑听到小娃说的话,俏皮地打了下她的小手,“嗐!是水不是泉,只是听说,宫里还只有那小小一汪哩。你说,我把它舀起来,怎么不能分了?当真不知道就罢了。”闻丑有模有样的摆摆手,小娃却递来一颗亮汪汪的珠,接过对着眼睛仔细瞧了几眼,“透是透亮”又伸手还回去“就是死物。恐怕是个贵重的,你收好吧。”闻丑显得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请你到我那去吃糕,切糕我没听过,但我那儿有各式各样的糕,是你没尝过的”。
楚相思
昭阳殿
于是自己把珠子塞进兜里,对着她一笑,“那那那我也不晓得有什么泉了……你糕还请我吃吗……”
嘟了嘟嘴,“我找到了再告诉你。”
闻丑
昭阳殿
闻丑缓缓走出殿门,反过头去向她招手,“跟紧点,待会向你娘娘请示,到我那儿去吃糕。”闻丑眯了眼,露出鲜少展现的笑,“等你找到那汪水,我一定请你吃西域的切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