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忽然懂得了,牵起嘴角笑一笑。把那簪子轻轻放到他手里,低眉道:“我有些困了,殿下容我休整一会儿。”却也不待南宫昭回应,径自起身往里间走去。南宫昭凝目看着她略显单薄的倩影,那步态的端庄,倒有些不像她了。
第二日,他与那个温柔恬淡、仪态端庄的女子相携,她那温水一样的恬静与柔和,让他无端生出几分躁意。她任何时候都这样静默,这样温婉,这样端庄吗?若是解开她的衣带,她是否还能保持这样优雅的笑容?若是弃她如敝履,她又是否还能拥有这与世无争的天真和温良?
诚然,她与他不同,她生来万事俱备,她从来不必渴望和钻营。她不懂那些日夜煎心的不安和挣扎,不懂那些求而不得的渴慕和焦躁,更不懂他的隐忍和筹谋。
他掩饰了心中复杂的情绪,温柔地把那支银簪别入她如云的丰鬒。她依旧温雅自持,和他想得一样,但两颊的红晕和眼底的光彩泄露了她的歆悦,高贵如她,也会思慕着良人为她画眉弄妆,在她的翠鬟上别一支簪。真可惜,他的手抚过她柔软的鬓发,他从来不是任何人的良人。
此时,他的心底闪过那个女子明媚的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