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时候,我迎来了在宫里渡过的第一个秋天。和想象中的大相径庭,这里的秋天似乎格外的美,满园都是金黄色的,偌大沉闷的宫室,耀眼的琉璃瓦与逐渐衰老的青树终于达成了某种共识,夕阳为这一切添上至关重要的一笔,明艳而绚烂。类似某种盛大的告别。)
(是了,秋天总是这样的。)
(东仪阁外有一株石榴树,那上的榴花开的正艳,盈满枝头,毫不羞怯,也无需躲在树叶的背后,落落大方的招摇着,犹如不甘寂寞的暗示,我早该知道,它是这样骄纵而任性的花儿的。一双菱角般的柔荑撑着下颌,娇淘的支在朱漆的窗栏上,饶有兴致的将花树瞧着。空气里飘来隐约的果子清香,沾在软薄飘逸的红色纱帐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