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

第三十二章 攻谁心防
喜欢正面突破的程景一展开了一个露齿笑：“嗨(｡･∀･)ﾉﾞ”
对方好像也喜欢正面突破，挺直接地问道：“程景一，如果我现在叫你一起出去吃饭，你是不是又要拒绝？”
没想到人家比自己还直接，程景一刚燃起的气焰不禁弱了一点，她给自己打气，没关系，不用那么燃也行，现在主要是要保持理智和正常的思考能力，不要被吓倒就好。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和别人约好了，不然改天？”她认真地跟他打商量。
但是人家的重点可没有放在“改天”，而是，“和Luis？”
“……嗯。”
这下他会不会对Luis有成见啊？前天也是Luis，今天也是Luis，他不会以为是故意的吧？
静默，又是静默，最近她挺怕宋昱成不说话的，因为好像他每次一静默就是在思考要发什么大招，而她道行不够。
他不说话程景一也不说话，一个在蓄势攻击，一个在搭建防御。
这静默仿佛有持续到地老天荒的趋势，而等到他再开口的时候，又仿佛不过只是一瞬。
宋昱成一声短促轻叹，做了什么决定一般，轻轻开口。
“程景一，我这么好看，你得优先考虑我。”
“……”
她觉得刚搭起来的防御坍塌了，落她一脸灰——她震惊于他厚颜无耻的霸道。
这、这是表白？这、这能叫表白？地点选在办公室？还不忘自夸？
而且，她真的真的不大相信，他是真的……喜欢她？
程景一决定厚着脸皮也要问清楚：“……考虑你什么？”
目光试探，嘴唇微抿，分明是在故意装傻。
倔强的、小心的、又可爱的。
他看着她，眼带笑意，忍不住伸手虚虚扶着她的肩，温柔又坦诚地看着她。
“程景一，这段时间你有意避开我，我不高兴。你不跟我出去还经常跟别人出去，我很不高兴。”
这是，真的在表白了？
程景一脑子里一时间跑出了好多声音，同时在考虑着、分析着很多事。她想捉住那些声音，好让她看看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但她却捉不住。
脑子好像在飞快运转着，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
宋昱成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睛是温柔的，嘴角是温柔的，扶着她的手是温柔的，连声音也是温柔的。
“其实一开始我就另有企图，我想着近水楼台，所以才叫你来实习，我想着可以慢慢来。”
这回程景一愣了，竟然这么早就开始了？
“可是现在看你这样子，我觉得很有危机感。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我不想再等了。”
危机感？Luis？程景一有些哭笑不得，想开口解释，却又不知怎么解释。
正在纠结中感觉到他的手紧了一点，肩膀热热的，又听到他低低笑了一声，程景一心跳骤然加速，接着起了鸡皮疙瘩，她忽然就紧张得无以复加。
程景一的逻辑是这样，越是紧张她越是要抬眼看他，这样会显得比较不紧张。
然而她忘了他那一双眼，干净的，又多情的。
平日里温情被他的云淡风轻滤开，说不清是无情还是有情。但现在，他这样看着她，他只看着她，不见了以往的清淡，他眼神清亮而瞳孔如墨，好像把他所有的多情只留在此时此刻，全给了她。
于是一瞬间她听不见窗外急躁的汽笛声，听不见门外别人上下楼的脚步声，听不见旁边空调的呼呼风声，她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砰，砰，砰。
然后程景一听见他说：“所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考虑一下，和我在一起？”
啪嗒。
毫无预兆的，一滴泪落在他手上。
她的眼泪出乎他的意料，他有些懊恼。
“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宋昱成嗓音低沉而轻柔，不过此时程景一没有心思去欣赏，因为她感到窘迫极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心头和眼角瞬间滚烫。
到很久以后，她才想明白，他在攻她心防。
原来她的盔甲，在那一刻已经地动山摇。
还好这眼泪来得突然也收地快，她赶紧擦干眼泪，吸吸鼻子，理直气壮地说：“宋昱成你吓到我了。”
她的泪点向来奇怪，他刚才的一番话已经把她紧张的、激动的、惊讶的、欣喜的、不安的、抗拒的……所有的这些情绪推到顶点，她一霎空茫，只觉眼热。
而几滴眼泪过后，好像释放了她的纠结情绪，噢，眼泪果然是疏通情绪的良药。
哭都哭了，她才不会不好意思，担心了几个星期的事情发生了，虽然有点出乎意料，但她应该还是可以应付得来的……吧？
看她恢复的这么快，还马上就反过来指责他，宋昱成无奈地笑了一下，又复认真道：“管不了这么多了，说也说了，你得好好想想。”
程景一狠狠心，开口：“可是我觉得……”
“先别回答。”宋昱成手轻按在她上唇不让她说下去，顺势又靠她近了一些，低着头和她对视。
他一双撩人的桃花眼微凝，眼尾微微上挑，一个流转便是人间春色。
用尽全力的蛊惑。
刚被表白了的程景一觉得自己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在这个距离她竟然都没有被他的美貌击倒。
因为她看出来了，此人在诱惑她。
她稍稍挣扎拉开了点距离，“你问了我，又不让我回答，那你问来干嘛？”
“你最近的眼光有失水准，我不确定你现阶段作出的判断是否准确。”
“……”
眼光……
有失水准……
Luis长得也很不错好不好！你这样说你公司的王牌成员兼你的仰慕者真的好吗？！
程景一吸了口气，不想被他糊弄过去。
“不行，我还是要说，我……”
“好了先这样吧，下面还有人等你呢。”
宋昱成似笑非笑地把程景一拉出去等电梯，决心不让她这么快回答，他有信心，给她足够的时间让她慢慢想。
到了人多的地方也不好说什么，程景一只默默地抽走被他拉着的手，眼观鼻鼻观心，专心等电梯。
她观心观着观着，就观到旁边那人的一双长腿，突然就气不过，腿长了不起啊？长得好看了不起啊？会诱惑人了不起啊？
“嚓”的一声，她趁人不注意恨恨地踢了旁边人的小腿，深色裤子蹭上了一点薄灰。
她是觉得自己“恨恨地”踢了一脚，可事实上几乎没有用力，被踢的人只觉得是迅速一触，微痒。
于程景一，她是要解恨，可是，她忘了，这样的动作，只会出现在很亲近的人之间。
于是宋昱成笑，因为他得到了来自她的，无意识的亲昵。
他要给她的亲昵一些回应。
于是他低声说：“程景一，别动手动脚的。”
虽然他是低声说了，可这周围都是人，说什么都会被听到，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程景一不想在众人耳朵下回呛，她只转头，对他笑眯眯的。
相处机会不少，所以宋昱成还是能看懂的，她在对他说，你个混蛋。
他宽容地不计较，对她回以微笑，比她温柔多了。
她不知道，她每次这样瞪人，都可爱的让人想拥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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