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福,你还说!”车帘猛地被撩开了,一张亦怒亦羞的俏脸露了出来,对上白福明亮而炙热的双眸以后粉面越发的红润,白福见状紧走了两步,伸出双手遮住车窗上沿,才轻声说道:“快放下帘子,莫打湿了!马上要进城了,今夜我们便在这城内歇息一晚,明日吃罢早膳再启程,一个时辰多一点儿便能到白家岗,爷知道我们离开了,定心急如焚,估计随后就能赶上……”
“白福——”车内的妇人起先并未答话,听到车夫又一次提到了“爷”便抬高了声音喊了一声。白福耸了耸肩,很知趣儿地住了嘴,可撩着窗帘的丫鬟却不买账,只管看着白福问道:“你往年和爷一起回乡祭祖也是这般信马由缰、怡然自得地行进么?”
白福听了正色道:“哪里能够呢?爷回回离开陷空岛,总想着过些时候再走,过些时候也来得及,耽搁来耽搁去,最后成了日夜兼程还要七月十四一大早赶到老家;回淞江府时,更是马不停蹄、归心似箭……”顿了一下,向车内递了一个眼色他才接着说道,“个中缘由,许只有爷自己心里才明白吧?”
入画点了点头不再言语,放下车窗帘子,回头看了看自家那低头不语、不知何时拿出了绣活开始刺绣的主子,微微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握住她的绣绷子说道,“夫人,车内颠簸,歇歇吧……白福,走啦!”
马车继续在微雨中前行,看天色,却有些发亮了,这雨,不久便可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