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les撇着嘴笑了笑,并一字一句的重复Erik说过的话,顺便他还伸着手揉了揉自己糟乱的头发。但他没有一丝要起身的意思,反而是更加懒散地躲在温暖的被窝里。尽管暖风仍抚在他脸旁,但比起空荡而虚无的温暖,他到更希望单纯而切实的感受。因为他的思维尚不能捕捉到那些虚无缥缈的幻想和美好事物,也只能靠着迟钝的思维和触感去体味他所认为的安全感。
Erik鼻子一酸,他紧咬着嘴唇沉默一会。又指了指桌子上的速食和几袋昨晚掏零钱买的零食,便踢开倒落在地上的垃圾桶匆匆赶出门去。
他害怕迟到,但他更害怕家里有些事物的变化让他迫不及待想回去看看。
沉闷的纽约早晨充斥着白领高节奏的忙碌生活,如同千千万万个Erik一样,他们会在地铁站门前草草解决自己扁瘪的肚子,而后踏上一趟没有尽头的列车日复一日。现在过早的冬天很快让体内疲乏地睡意无时不刻都在攻击着人们,所以飞速略过眼前的却是自由而飘逸的雪花,这也足够让他们弥足奢望。人世漫长的寂寞岁月里,Erik却要因此羡慕他所不能触及的美好与快乐。他因为穷困潦倒而要为自己寸步难行的银行卡坐在银行门外痛哭一宿,他要因为痛失的爱情而要清扫房间里一切让他心脏撕扯的回忆。所以他何必怨天尤人,一切都怪他浑浑噩噩而又平凡到来。
世上痛苦挣扎的人固然很多,可是失去挣扎能力的人却是比他们生活的要更为孤寂。因为他们拘束于狭窄而封闭的世界里,主动放弃了任何接触外界纯粹而梦幻的惊奇事物或灿烂笑靥。就像这眼前纷飞而不知何处的雪花。最终还是要被冷硬而惨烈的石砖板而撞击碎裂成一滩不为人可怜的冷水。
因为它们终将被阳光吞噬而去,直至变为无影无踪的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