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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授权搬运】青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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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是一个系列,我只会搬迪樱部分。难得的长篇哦。侵删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6-10-01 22:45回复
    是时二十猛士无一生还,四代目负伤濒死,幸天赋神力,事隔五月无恙而归。……——《木叶全书•本纪四•四代目》————————无涯峰地处土之国东南,与火之国边界相去不足百里。气候温和,风景秀丽。碧城坐落于无涯山畿,城内横贯清澈河流,名唤展碧川。川水明净见底,河下卵石多生苔藓,油油摇波。远远望去分明是上好碧玉沉入水底的明媚颜色。七夕那夜,河畔临时支起无数摊贩,各类果点,玩意,小游戏……晃的人眼花缭乱。这是星河之神难得一见的慷慨,仿佛自天上降下鲜亮硕大街市,只供世人仅仅一夜的声色欢乐。“呐呐~樱!我听说过哟~关于七夕节最神秘的传说!”井野大张着圆亮双眼,宝石般荧荧闪烁,“想不想知道?!”“呃……不是牛郎和织女的传说吗?”樱咬着一串丸子好奇张望过去,神色有几分疑惑。记得二人尚是抓髻小童,这故事还是她讲给井野。谁料井野竟当作十二分的真,那年七夕死活拽着自己在黄瓜架下硬守了一夜。自是一夜无果。结果第二天井野大哭大闹,居然赖上这黄瓜长得不够正宗,偏将无辜黄瓜架砸得面目全非,并且指天断誓有朝一日自己定要亲手栽种黄瓜,不听到牛郎织女的窃窃私语这辈子誓不罢休——年少的痴话怎做的真。恐怕当事如井野亦忘得一干二净。自己却仍旧记得那时,小女孩双眼红肿,脸上衣上涕泪淋漓,那样狼狈可爱的模样。转眼十数载光阴穿梭行过,少女们容颜鲜丽,身姿丰盈。明面吵闹,暗里相依,话题换来换去换不出我和他他和你。樱巧笑倩兮,手已攀上井野的臂。井野噘嘴皱眉,口口声声念叨“又凑过来这么近——有什么企图?!”,却反手将樱牵得更紧。两个人摇摇曳曳于色彩绚丽的人群中走过,井野终于神秘兮兮的开口:“传说牛郎织女相会时抱怨天上清冷寂寞,于是化为人形下凡,藏身在最喧嚣繁荣的灯会里,戴上面具相互找寻。如果你在灯会上与一名戴面具的男子邂逅相逢,他就会是你命定的牛郎哟!”“啊?!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樱将信将疑的颦眉,却仍是笑着,抬手去戳井野的额,“你该不会又自己杜撰些七七八八的瞎话唬弄我……”“啊呀呀~!我认真的!不骗你不骗你……!!”井野一面絮絮的说,一面将手臂急急抽出,扬眉一笑,姿容艳绰,“我要去找我的牛郎啦!你也要加油~”爽爽脆撂下一句话,少女已闪入人群,如同一尾细滑游鱼跃入河水,转瞬吞没。待樱反应过来急急去追,拨开一层又一层的人群遍眼陌生,井野早已不见了。————————涓涓玉河中各色花灯投映,仿佛水底炸开流光焰火,空美如幻境。樱循着弯延河路轻盈行走,看河中漫溢光色,看两畔男女欢歌,看诸天星汉摇落。看到宛若时光尽头,有少年临水而坐。此时碧城喧哗热闹,像一名酩酊享乐的醉汉,时时温软,处处香艳。少年青衫磊落,偏偏坐到了光影错肩的死角,背影如水中照月探不清晰,却让人难以逼视。瞥见淡金发丝于脑后高高束起——樱只当作井野。清脆一笑,早已撩起淡樱裙裾,扑上前去。“呵!终于让我找到你了!”终于让我找到你了……往后的沧桑华年里,每每忆起这一幕,无论是那些震耳喧嚣抑或那些炫目灯影,一切一切皆如水浸染,模糊遥远。惟有掀起少年面具那一刹,周遭悬浮飘荡的昏蒙尘埃骤然沉落,满城寂静。他的双瞳如水明澈,曲折起落,一路青渊成河。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6-10-01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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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一道人影瞬闪而至,高大健硕的身影猛地遮蔽了阳光。鸟群受到惊吓,登时吱吱喳喳叫成一片,纷纷剪羽竞飞,扬落无数细碎彩羽,悠然飘下。鼬的手里还握着一把苞谷,此时抬起头,看到鬼鲛焦灼的面容。“蝎前辈传来消息——”他绞紧了眉头,声音按捺不住躁动,“很不好。”鼬的神色微微一动,心中隐约浮起不祥的预感。“什么?!”他分明听懂了,可就是有那样一些事,非要两次确定不可。鼬废然松手,苞谷无声跌落一地,他已眼神凌厉拂袖站起。 ————————佩恩及诸弟钧鉴:尾兽卷轴有误,乃爆炸之引。吾二人撤退之时,白石家主以非常手段自地底召唤出十数怪异魔物。夜色甚重,只看出大体轮廓,酷似人类。此魔物奸猾无比,善于在地底掘设陷阱,人踩即落,擅长缩地之术,行动变幻诡异,极难应对。倘若大批应用于军事,杀伤力足与尾兽相媲。吾略有损伤,行动不便。迪达拉伤重濒死,昏迷不醒,且身份暴露,现全国戒严,封锁边境,事态危急。任务一事望加派人手,未知魔物亦需仔细探察,否则后患无穷。此次行动失败,深表惭愧。若得无恙而归,定当谢罪。蝎七月八日 晨————————写罢。抬笔。蝎沉沉舒了口气,将笔墨收拾了,又将信件默念一遍,觉得无甚差错,就卷成细卷,塞入蜡封的芦苇管,傀儡小鸟已乖巧张开嘴巴,将苇管紧紧衔住。蝎戳戳它的头,小鸟扑啦一声张开木翅,在洞外旋绕几圈,最后束翅斜飞,一路东行而去。无涯绝顶一年四季人迹罕至,此时虽是盛夏,依旧重重雾气包裹缭绕。正值拂晓初破,蝎斜倚在洞口,看着远处山岚雾气渐渐稀薄,漏下一束束柔亮日光。蝎突然想起从前奶奶亲手做了那只传递信件的工致小鸟,轻轻拍着自己的头,絮絮叨叨的说:“今后要是小蝎子离开砂忍村了,记住不管到了哪里都先要用这只小鸟给奶奶送个信啊!”奶奶当时的笑容就像这晨光洒在身上,温暖,明亮。而她的话却如一支无心谶语,从很久很久以前,暗示他别离背弃的结局。很久很久……很久究竟有多久?久到他再也记不起街角蛋糕店里他最爱的蛋奶椰蓉,再也记不起邻家女孩对着自己羞红面孔,再也记不起对街少年被自己揍到鼻青脸肿,再也记不起门前的沙枣树红过又绿,绿过再红。春秋轮转换,日月复西东。昔日思念从长风,安能盼我再相逢?————————“信上的日期是昨天早上,绝已经先行一步,今晚或明早就应该传回信来。”鬼鲛顿了顿,瞅了鼬几眼,面有难色,“蝎前辈他从未要求加派过人手,亦从未受过伤——这次、这次是不是——”“鬼鲛,不要想那些没有用的。”鼬的语气永远波澜不惊,剑眉斜飞,一道清冷目光横刺过来,“难道你不信任他们么?!”鼬的话宛如一记重锤敲在心口,鬼鲛震动之余又有些释然。他的性格是粗犷坦率那一种,虽说空有胆色智谋全无,却最是在乎自己的弟兄,大刀一抡就可以出门拼命——正因如此,但凡遇到些只需出力无需动脑的事情,大家便放心交付与他。“喔!”鬼鲛咧嘴一笑,硬朗爽快,“希望老大能让咱们两个去啊!我还真想看看蝎前辈吃瘪的表情!”鼬闻言一笑,便不再多语。虽说稳住了鬼鲛,自己心中却始终不能安定。与蝎共事近十年,他的性格与实力让鼬素来钦服。沉稳内敛,毒辣老练。静则风止,动亦弦惊。鼬未曾听过亦未曾想过资深厉害如蝎,也会有受伤求助之时——那会是如何棘手的角色!刹那间一个念头如惊雷划过,鼬的心陡然沉陷下去。『在地底掘设陷阱』、『缩地之术』……没有错,这些与『七尾•貉』的典型特征全部吻合!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6-10-02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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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巧合么?难道说……————————能给风之国几位举足轻重的人物之一赤砂之蝎留有深刻印象的事情并不多,『遭遇未知魔物』算做其中一件。蝎在一片晨曦中皱眉,他不愿忆起那个猩红动荡的夜,来自地下深处未知暴虐的胎动。历劫了昨夜的血雨腥风,赤砂之蝎生平第一次有一种死里逃生的侥幸。他疲惫的伸出手来按压眉心,略略舒缓了一下此时躁乱浮动的心情。不期然睁眼,竟有些小小的怔忡。顶峰坦荡如砥,一望平川的视野里,有无数青瓷样温润明净花朵,抽出蛾须般细长花药,微风拂动花叶,此起彼落。如一条涓细河流,碧浪成波。那是青河。一朵可得一梦的奇异花朵。耳畔突然响起低微的咳和粗重喘息,蝎蓦地惊起回头,迪达拉背靠着冷硬石壁,坐在洞内一角,似乎微微转醒。“迪达拉!”蝎叫出声来,走过去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却诧异的发现迪达拉苍白憔悴的脸上渗出浓烈病态的嫣红。心中暗道不好,发烧意味着伤口发炎流脓,是恶化的征兆。“迪达拉!”他提高声调,两手不觉用力,提紧了迪达拉的双肩,不住晃动。迪达拉的头颅软软耷拉下来,随他怎样摇晃呼喊,活像一只毁损破烂的棉布人偶,毫无生气。他知道迪达拉受了太重的伤,远远超出人类身体所能承担负荷的极限。“喂!迪达拉!听见了吗?!醒醒……”迪达拉的眼睑动弹一下,清秀双眉纠结起来,似是耗费了几大气力,才艰难的睁开一线。眼白血丝错布,瞳孔胶着了一块化不开的浓绿,含混不清的呻吟一声,神色昏茫。又怔愣许久,才似乎认出了眼前之人。“蝎旦那……”他勉强一笑,一字一喘,“你怎么样……”“我死不了。”蝎松了口气,将他轻轻扶回墙上,“你现在感觉如何?”“我?我很好啊……什么事都没……有——”他猛咳出声,背部随之一弓,险些栽倒。蝎紧忙扶住,他却拼命推开,纵然此时力道全无。蝎不得已撤了手,迪达拉就扑倒在地,一串爆咳。身体痛苦的蜷缩起来。良久,才渐渐平静了。绷起的筋肉一块块放松,遍身的疼痛如海潮般拍打上来,他完全瘫软下去。迪达拉躺倒的地方汪了一层新血,他眯起眼睛仰脸看着蝎,牵动一个微弱笑容。“蝎旦那……我想吃蜂蜜蛋糕……巧克力圈……香草冰淇淋……”他唇角不断溢出鲜血,含糊了声音,却依旧笑着,“还有……还有——”“好了好了。”蝎在他身边坐下,目色灰蒙,含一丝低和浅笑,声音轻缓,“回去我把甜食铺子砸了随便你吃。”“呵呵……那说好了……还有烤肉店、火锅店——”他的笑容渐渐破裂坍塌,眉头拧结成锁,豆大的汗珠渗将出来,冲开了已经风干黑红的血色。他唇角不住抖动,再说不出话来。“迪达拉——”蝎低唤一声,俯下身去把住他的肩。他身上皮肉焦翻,道道血痕深可见骨,胸腹内脏皆伤重破损。久长的昏迷过后,便是剧烈钻心的疼痛。迪达拉感觉自己深陷在熊熊烈火中,火舌升腾舐舔,激起灼烧般热辣的痛,他拼命蜷起身体,却无处躲避。五脏六腑像是被人满灌了冰,僵硬冰冷,引起他一阵阵痉挛似的抽搐。他偶然掀开眼睛,洞外白花花的阳光泼洒进来,他看见那些淡青美丽花朵,团团紧簇,柔柔招摇。他看见蝎紧盯着自己,脸上有茫然无措的表情。他想说些什么让蝎安心,一张口血却冲进气管,每一次呼吸豆带起衰竭破碎的气声和令人作呕的腥气。他和蝎从不准备应急药品。他不会用,蝎用不着。蝎的眼神有些慌张,仿佛不耐焦躁的四处张望,掠过洞口时猛地顿住,凝视良久,似是作出了某种决定,神色缓和下来。青河,新鲜花朵直接入口可得奇异梦境,提取出的花汁有令人安神麻醉的功效。————————一切的躁动纷扰渐渐沉寂,冰火双极的猛烈冲击如潮水般哗然退去,说不出的舒服。恍惚间,他听到耳边清风流过的声音。他睁开双眼。仿佛大梦初醒的孩童,斜斜靠在樱花树粗壮平坦的枝杈上。细风若吟,卷动粉红落樱洋洋洒洒,覆了他一头一身。这是家门口那株合抱粗的八重樱,花朵绚烂盛放如云霞。迪达拉抖落一身的樱花,拂开花枝探出头去。女子立在树下抬起头看着她,天青和服,眉眼娴雅,扬起柔暖慈和的笑,朝他张开双臂。“快下来,小迪!妈妈接着你!”时间倒回十数年前的春天,幼年的迪达拉欢声笑着一跃而下。猛地撞上一个坚实胸膛是属于男子的宽大,有力的手臂箍紧了他,一阵豪爽的笑声在头顶响起。“好小子,迪达拉!竟然第一个通过了上忍考试!快闭上眼睛,老师有礼物犒劳你!”他抬头,是真宫寺喜上眉梢的欣慰模样。依稀还是那个八年前的午后,老师大力拍打着学生细瘦的肩膀。迪达拉依言合眼。忽地被人从脸上掀开什么,清凉夜风拂过面颊。他心下一惊,猛然睁眼。然后,他看见了她。滚滚红尘,芸芸众生,悠悠岁月,浩浩乾坤。他,看见了她。相逢的那一夜,凉风如愁星如泣,青眸似碧人似玉。他在梦里微笑起来,粉衣少女眉如钩月脸如娇花,展颜一笑,清甜夜色中,暗香生发。他笑出了声。“喂!笑什么笑?!没死就给本姑娘睁开眼睛!”就是这样甜净斩截的声音,洞穿他人生一十九个春秋华年,宛如昼夜交替时第一缕明亮晨光,砧破这浑浊尘嚣的世间。呵……是她。……——是她?!他触电般清醒过来。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6-10-02 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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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铁锈般的腥气冲进鼻端,樱顿时警醒起来。无涯极顶堪堪在望,樱停下动作,像一只觉察了危险的小兽,神经绷紧成弦,放眼四望,山石稳坚如磐,无声无息。樱暗暗沉下一口气,身形一闪窜至极顶,眼前豁然一亮。山风拂过,青天之下扬起无数碧澄波浪,这土之国独有的别致花朵,有一种郁静脱俗的美。极淡的花香悠悠缭绕,被风卷作无数片断,有令人安神静气的神奇功效。可此时的樱,却无论如何不能平静。地上的血迹已经风干成赭黑颜色,滴溅成铜钱大小,一路延伸而去。血迹尽头生满蓊郁藤萝,倒垂悬挂,将一处洞口遮蔽的极巧。洞口处的藤萝和嫩草有经过粗鲁扯拽践踏的痕迹,想必进入的时候心中焦急。遮垂的藤萝断裂大半,阳光洒进去,照亮地上斑驳的血色。她踏进洞去。一瞬间眼前只是昏蒙稀薄的灰,不能视物。她一步一步走的极慢,如一个蒙上眼罩行路的人,不知前景,却依旧执着。直到他被血污包裹的轮廓从深处渐渐浮出,空气中仿佛有一只透明冰凉的手将她的心脏一把捏紧——她听见自己颤抖呼吸的声音。他的脸上层层赭黑暗红干涸凝结,却盖不住那青灰僵白了无生气的骇人脸色,若不是他心口还有些风烛般微弱的温度,樱几乎就要认定这只是一具新死的尸体。樱险些把持不住,战栗着蹲下身去。他周身伤痕淤错,已看不出本色,留存了惨烈滞结的红、赭、青、紫,满目疮痍。应是极为怆痛,他竟泛起孩童般满足欣喜的笑,眉宇轻柔,宛如置身于甜美难得的梦境。樱心中绞痛,两串泪水竟毫无征兆簌簌滚下,在他的额上、脸上颗颗砸落,滚烫灼热。他在梦里轻轻皱了眉,樱才豁然清醒一般,抬手将自己脸上的泪水胡乱大力的抹去,又怔了一会,忽然自己跟自己赌起气来。哎呀!这算什么?!好端端的干吗要哭……哭鸣人哭佐助哭井野哭自己的同伴战友——那是天经地义!这个小子他算什么嘛!非亲非故,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春野樱你自己说说看!他算什么?!他算什么……她想起昨天那个绚烂静谧的夜色,想起那个不切实际却令人意乱情迷的传说,想起一川河水倒映两岸花灯漫溢倾天星火,想起少年清秀隽美容颜,笑起来青眸生波,行转成河。她想起自己心底有什么东西破茧振翼,宛如新生的悸动颤抖。掌心凝起淡绿色光芒,樱的表情专注柔软,是她自己从未有过的神色。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6-10-02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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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下)、洞外一个人影飘忽闪过,洞内无人注意。那是蝎,从山下带回疗伤药物——现在似乎已经无用。他临崖独立,山风浩荡,鼓动黑色长袍猎猎作响。女孩望着迪达拉,翠色瞳中像是盛满清芬泉水,全是晶莹的温柔。那样怜惜珍视的神情,他分明见过。一如白虎凝视佩恩,相思斜睨飞段,沙夜遥望自己。是女子面对自己倾心爱慕的男子,眼神纯净执着,再无别物。蝎微微一笑,若有所思。眼中各色光华转瞬即逝,面孔清俊一色,看不出表情。山前翠鸟斜飞,呢呢喃喃,双双对对。————————应该就是那个画角连城的黄昏。他睁眼,少女眉角凝烟,梨涡笑浅,芳菲人间七月天。他干净的眉眼沾染困惑,茫然眨动。他看着她,仿佛此岸眺望彼岸,她纤细曼妙的身姿迫近遥远,化作淡淡风痕,凝入心间。许久,不发一言。“喂!你怎么啦……”他分明听到她轻声的唤,碧色双瞳泛起点点水波,是焦急的神色。“……是你?”他开口,语气迷茫且迟疑。“对啊,是我!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笑颜清姿盛放,宛如一树樱花旋舞纷扬,是一场绵柔花雨,绯红他苍白的脸庞。“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嗯!”重伤初愈,纵然疼痛全无,身子依然倍感乏力。他靠上墙壁,微风鼓荡,送来若有若无的香,不是青河。“呐~不要老叫我小姐小姐的!我叫樱,春野樱。叫我樱就好啦。”“樱……”他的口气是罕见的轻柔,合了眸,唇角悠然上挑,熏然欲醉的笑,“樱……”他再念,唇齿游离间连他自己尚未察觉的缱绻。这名字,竟比东风更娇软,比红豆更缠绵。========有生之年,狭路相逢,我们——无人幸免。========“你呢,你叫什么?”他对上少女明净殷切的眉眼,胸口像是被人硬塞进一把雪,周身乍然冰冷下去。他的名字是土之国绝对的禁忌,所有的人都闭上眼,信口指点它不祥黑暗的含义——他不想牵累于她。“我叫……青河,嗯!”他看见洞外潺潺花朵,昏暝天色下一道润目的青,于是迟疑着张口,连自己都觉得心虚。浅碧瞳孔蒙了尘,黯黯转开头去。“青河……和这花名一样呢!真好听。”她的笑声脆婉,全无怀疑。他诧异的抬头,少女抿唇一笑,清艳流转,“青河,你站起来活动一下吧,看看还有哪里不舒服。来,我扶着你!”浅粉衣袂无声拂过眼前,五代火影的亲传弟子俯下身,在晓之青龙面前伸出手去,玉指削葱,皓腕凝雪。青龙浅笑抬手,自此,十指相扣。她微微用力,他顺从站起,却不放手。五指修长有力,缓缓束紧,轻柔而固执。她有些错愕,反而没有挣扎的意思,由他任性的握着。垂下头,眉梢唇角有羞涩欣喜的笑意。肌肤相接处,她感受到他血脉奔涌的炽热。迪达拉定定看着她,眸中神光离合如同破碎水华,是情迷意乱的灼人晶亮。他失了心,伸手托起她的下颔,莽撞粗鲁,强迫她直视自己。少女的身体如露珠般轻轻颤动,他的动作缓慢而不容抗拒。她飞长乌沉的睫毛是幻彩蝶翼,张开后,便露出勾魂摄魄的美丽,他听到自己钝重的呼吸。他的手掌触过她的颊,蜻蜓点水般没有力道,一路细碎如火羽,燎起敏感的刺痒。她情不自禁攀上他的前襟,胸口起伏,胜雪的肤色渗出欲滴的红。他双手合拢,捧起她的脸,掌中绽开洁白菡萏。少女芬芳清淡的体香幽幽弥散,他深深吸气,肺腑生痛。他知道他是醉了。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6-10-02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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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上)白冷晨雾如一柄薄锐刀锋吻上他的颈。少年抬起头,正值黎明前将明未明时色,穹顶是水洗的釉瓷蓝。“我昨天早上放出的消息,今天家里该收到了。绝定然会先过来,我先去和他会合。迪达拉——”修俊男子微微侧头,澄褐的瞳孔中流乱着几点疏暖的光,仿佛是长对幼、兄对弟的关切宠溺,口气愈发凝重起来,“岩忍暂时不会找到这里,你静心养伤,等我们的消息。切记不要轻举妄动。”“放心吧,我没问题。……旦那和绝前辈万事小心。嗯!”少年微笑着颔首,逆风从山巅滑落,浅软地撩开他覆额的长发,如一段善舞水袖温柔的流过身体,他清秀的眉宇点染了干净的忧伤。那一些勉强笑影凝在唇上,迟疑着缓缓抿紧,又犹豫着微微启口。他有话滞在心头,不得倾吐难以下咽。生生汪在那里,是一道压抑顿挫的痛。“你想说什么?那小丫头的事么?”蝎的清醇嗓音里含着笑,是些洞悉明了的意思。少年心事好像九重水九道山九曲十八弯,纵然他自己是那样的情迷意乱,于蝎看来却只是近乎幼稚的腼腆。那些他从未涉足的情窦,如同凝在娇嫩花尖的晶莹水滴,剔透表象里自有七彩流溢。此刻稍一触及,绣花针戳破思绪,是一连串尖锐的颤动与敏感的欣喜。少年将眉拢的更深,使劲吸入一口气,再重重吐出,胸中有块垒郁结,他释怀不起。“她……她是医疗忍者,嗯……我却是土之国的S级判忍,我……我——”他垂下头,眸中暗影搅动,仿佛随时就要喷薄而出,“……我不能连累她,嗯……”“可是——”他暗中咬紧牙关,眉眼间敛藏锐气,单在扬眉的一刻,一道摄人清光锵然划过,“我好不甘心啊……嗯!”“那你想怎么样?自己在这里一厢情愿……你可知道她的想法吗?”“这……”血脉中疾速奔涌的冲动瞬间凝固下来,他睁大双眼愣在原地,踌躇再踌躇,终于垂头丧气了,“我——我没想过啊……嗯……”蝎忍俊不禁,浅褐瞳中漾起粼碎笑影。那个赤子般纯白的孩子永远是晓中一处与众不同的所在,像是从铁的牢笼中伸出手去,掬住的一捧明亮。蝎知道他是动了真情。无所缘由,无所要求,就是那样了,星子在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柔嫩喜悦水光中浮动着梦期待中的白莲。就是人间四月天。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6-10-02 1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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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中)也不需要很久。澄清醇郁的酒流淌下去,火燎般的酷烈疼痛如同钝刀割断咽喉。迪达拉剧烈的咳嗽起来。他青瓷宽口的碗底尚有残酒,其中半浮半沉的像是皱缩的罗纱裁成花朵,隐约可见密如蛛网的纹路和蛾须般细软的花丝。那是青河,一朵得一梦的奇异花朵,给予人短暂梦境,重温那些电光火石的幸福和今生再难得见的面孔。佩恩曾经告诉他们,疼痛会使人成长。谁来告诉他们,何谓成长?萧瑟秋风从天际烈烈扑下,卷起迪达拉额前枯瘦的长发,那些足以耀人眼目的明亮色泽全不见了,仿佛是深秋时节铺砌成堆的灰黄落叶,干燥脆硬的好像一把就能生生掐折。湛青的眼眸剔透明丽,宛若两枚冷漠的琉璃,此刻毫无生气的转动,看见曾经弯延过淡青花朵的痕迹,如今更像一条烧到枯焦的蛇。新鲜血肉熔炼成残肢断体,浓郁墨蓝的天幕下是一道永不能痊愈的干涸。那些刻骨铭心的疼痛是一支不祥谶语,一如她摄人心魄的美丽——他无从逃避。能够在日后冠以“那时候”来追叙的境遇如同女子无骨的柔荑,攀附你的腰身,锁骨,耳后最敏感的肌肤。有什么东西落下来,在满目疮痍的土地里抽芽剥离,开出泪水形状的花。所以那时候,仍是清暑仲夏,七月荷花。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藤萝垂掩住黝黑洞口,踏进去便有豁然开朗,一如武陵人寻到了桃花溪,不期而至的莫名惊喜。再撑一杆竹篙,迪达拉隔过青河探出手去,她是他面具后注定的织女,他灯桨摇曳的相遇。“也许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了……嗯!”青色的瞳孔中冰炭填错,有最纯粹的向往和最直接的绝望。心头有她深深植下的种,他五内俱焚。========“蝎旦那别笑话我了,咱们是干什么的——我自己不会不知道。”========蝎闭上眼,展碧川上浮沉的莲火尚未落尽,他七夕之夜的话语还有依稀的尾音——仅仅相隔两个昼夜,他已经如此把持不住了么?那究竟是一名怎样的女子——蝎回想起那枚模糊纤细的剪影,容貌并不十分出众,装束打扮也甚为普通——只在凝视迪达拉的时候,仿佛换过一张面孔,她的五指如五瓣翩跹莲花,在他脸上细柔划过。女子清秀眉眼,唇角扬起明亮香暖的笑。那样爱惜珍怜的神情,全然是面对自己倾心重视的男子,一如小南面对佩恩,相思面对飞段,纱夜面对自己。蝎想着她小心呵护的神情,感觉心中一处角落柔软下来。也许那样的女子……真的是值得。“那么……迪达拉——”蝎睁开眼,浅笑着扬起挺秀的眉目来,“在你死之前,先想想怎样报答小丫头的救命之恩吧。”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6-10-02 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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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白冷晨雾如一柄薄锐刀锋吻上他的颈。少年抬起头,正值黎明前将明未明时色,穹顶是水洗的釉瓷蓝。        “我昨天早上放出的消息,今天家里该收到了。绝定然会先过来,我先去和他会合。迪达拉——”修俊男子微微侧头,澄褐的瞳孔中流乱著几点疏暖的光,仿佛是长对幼、兄对弟的关切宠溺,口气愈发凝重起来,“岩忍暂时不会找到这里,你静心养伤,等我们的消息。切记不要轻举妄动。”        “放心吧,我没问题。……旦那和绝前辈万事小心。嗯!”少年微笑著颔首,逆风从山巅滑落,浅软地撩开他覆额的长发,如一段善舞水袖温柔的流过身体,他清秀的眉宇点染了干净的忧伤。那一些勉强笑影凝在唇上,迟疑著缓缓抿紧,又犹豫著微微启口。        他有话滞在心头,不得倾吐难以下咽。生生汪在那里,是一道压抑顿挫的痛。        “你想说什麽?那小丫头的事麽?”蝎的清醇嗓音里含著笑,是些洞悉明了的意思。少年心事好像九重水九道山九曲十八弯,纵然他自己是那样的情迷意乱,於蝎看来却只是近乎幼稚的腼腆。那些他从未涉足的情窦,如同凝在娇嫩花尖的晶莹水滴,剔透表象里自有七彩流溢。此刻稍一触及,绣花针戳破思绪,是一连串尖锐的颤动与敏感的欣喜。        少年将眉拢的更深,使劲吸入一口气,再重重吐出,胸中有块垒郁结,他释怀不起。        “她……她是医疗忍者,嗯……我却是土之国的S级判忍,我……我——”他垂下头,眸中暗影搅动,仿佛随时就要喷薄而出,“……我不能连累她,嗯……”        “可是——”他暗中咬紧牙关,眉眼间敛藏锐气,单在扬眉的一刻,一道摄人清光锵然划过,“我好不甘心啊……嗯!”        “那你想怎麽样?自己在这里一厢情愿……你可知道她的想法吗?”        “这……”血脉中疾速奔涌的冲动瞬间凝固下来,他睁大双眼愣在原地,踌躇再踌躇,终於垂头丧气了,“我——我没想过啊……嗯……”        蝎忍俊不禁,浅褐瞳中漾起粼碎笑影。那个赤子般纯白的孩子永远是晓中一处与众不同的所在,像是从铁的牢笼中伸出手去,掬住的一捧明亮。        蝎知道他是动了真情。无所缘由,无所要求,就是那样了,星子在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柔嫩喜悦水光中浮动著梦期待中的白莲。        就是人间四月天。        ————————        也不需要很久。澄清醇郁的酒流淌下去,火燎般的酷烈疼痛如同钝刀割断咽喉。        迪达拉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青瓷宽口的碗底尚有残酒,其中半浮半沈的像是皱缩的罗纱裁成花朵,隐约可见密如蛛网的纹路和蛾须般细软的花丝。        那是青河,一朵得一梦的奇异花朵,给予人短暂梦境,重温那些电光火石的幸福和今生再难得见的面孔。        佩恩曾经告诉他们,疼痛会使人成长。        谁来告诉他们,何谓成长?        萧瑟秋风从天际烈烈扑下,卷起迪达拉额前枯瘦的长发,那些足以耀人眼目的明亮色泽全不见了,仿佛是深秋时节铺砌成堆的灰黄落叶,干燥脆硬的好像一把就能生生掐折。


                  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6-10-02 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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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大写的好棒


                    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7-02-06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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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文,求更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17-03-26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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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山凉也 请问有原文地址吗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7-04-04 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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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看啊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19-03-05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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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原文地址嘛?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19-03-08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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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点赞的时候手滑了一个踩


                              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20-03-30 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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