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些难过,今晚刚和母亲通完长长的电话,她很思念我,我亦是很思念她她还说起姥姥做了好吃的饭菜,想起姥姥我亦是非常思念,小时候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去姥姥家烤玉米了,但后来我却渐渐不愿去姥姥家了,并非我不爱姥姥,也并非烤出的玉米不再外焦里嫩香的很了,只是因为卢家的狗太吓人。卢家是村里的大户人家,因为收粮食比人收的多和早渐渐成了村里最富的人家,卢家的院子是最大的,太太是最美的,卢家的狗也是最凶的。卢家的狗平时是不咬人的,但但凡有人站起卢家的院子前指指点点,哪怕是好心好意的告诉卢家太太房子上的瓦片漏了,或是天气阴了快收衣服吧,狗也会以为是坏人来了抢先叫个不停。后来,我听姥姥的街坊说卢家邻居的鸡丢了,去卢家讨要还被狗咬了,街坊不干,就满大街宣扬卢家老爷偷鸡的事情,这事连村里路过的乞丐都知道了,但一开始是没人信的,因为卢家老爷那么富,为什么还要用偷的方式吃鸡呢。乞丐哭着说,我明明那天夜里靠在墙角睡觉,亲眼看见的卢家老爷偷鸡吃,你们怎么不相信我?你们看,我还捡到了卢老爷大衣上的狐狸毛呢。众人默然,那狐狸皮是别人家穿不起的,可也有人仍然不信,不信的人就会指着乞丐的鼻子骂:“人家卢家老爷一年能赚五百多万,有必要去偷东西么?你们这些臭乞丐,天天好吃懒做还想着栽赃人家卢姥爷。”我站在木门里看着街上吵闹的众人默然,大抵懂了原来富人偷东西并不算偷,因为他本不必偷东西,所以即便他真的偷了,哪怕是青天白日下被人实锤,也会有人觉得他没有偷。可我却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他们却这么着急为卢姥爷辩护,一年赚五百多万的又不是他们,夜里能吃到骨头的人也不是他们。母亲不让我多言,只告诉我偷东西是不对的,只要自己记住了便可。我点了点头,关上了我家残破的木门。天渐渐黑了,我又有些害怕,外面卢家的狗好像又多了起来,你争我抢的,叫的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