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姬不曾想对方会突然如此决绝发难,大惊之下扬手打出了四枚透骨钉。原以为完颜康会闪避,谁料他竟完全无视那些暗器,来势丝毫不减,怒张的十指瞬间已到雪姬面门。
雪姬只来得及侧了侧身,让过了袭向左肩九阴白骨爪,右肩却正正被完颜康五指插个正着,她负痛飞起一脚,将完颜康踢飞丈余。
完颜康颓然跌在地上,却仍然倔强地昂起头,唇边带着一抹冷笑定定望着雪姬,她肩头的五个小洞有鲜血涌出。
“想跟我同归于尽?没那么容易!”雪姬又惊又怒,脸色微微发白。
完颜康提了提气,想再次拨起身子击向雪姬,却发现自己真气涣散,胸口一阵巨痛,一股热流几乎冲出喉咙。
他强自吞下了那口血,只觉得满嘴都是铁锈味。低头一看,胸腹处已开出了四朵血花,那是雪姬刚才发的透骨钉。
“你中了我四枚暗器,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雪姬冷笑:“不过你放心,暗器没毒,我不会杀你的,我还要留着你看好戏呢!”
她一步一步走近完颜康。
“你错了,有时候,世事未必会尽如你意!”完颜康绝望地一笑,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他用力往自己胸口扎去。
雪姬身影一闪,已冲到完颜康面前,伸手刁住他的手腕往外带。忽然她感觉完颜康手腕一翻,借着她一带之力将匕首全力往前一送,匕首齐根没入了雪姬胸膛。
雪姬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望着胸前只露出柄的匕首,喃喃道:“人人都说小王爷足智多谋,机变百出...我竟忘了...”
她倒在完颜康面前。
完颜康伸手拨出了匕首,在她洁白的衣裙上拭擦干净,小心地放入怀中。
他终于吐出了喉中那口淤积多时的血,顿时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眼前的景物也模糊了起来。
也许,他的生命已走到了尽头。
视野里的最后一瞥,是一个淡绿的身影和一只纤纤玉手,那手轻柔得象江南春日的风,拂过他的面颊。
念慈,是你吗,是你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