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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6-10-17 10:30回复
    徐碧城:
    【又做那个梦了。】
    【一条狭隘黑暗的巷子,我追逐一个未知的身影,久到不知疲倦,他却在即将碰壁的那一刻猛地回过身,毫不犹豫地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我,扣动了扳机。】
    【熟悉的触目惊心的脸啊。】
    【蓦然从桌前直起身,衬衫臂弯处有被浸湿的痕迹,神色淡漠,目光落在睡前已经无数次看过的电文上:特使行动内容已获得,对国民党人李奕策反计划未及实施,后续如何,切盼佛手答复。】
    【落款是那个保密局切齿痛恨的名字,也是让我嫉妒得快要发狂的女人,雪见草。】
    【听到身后有敲门声,条件反射地坐直身,抬眸盯着对面衣帽架上缄默的军装,不带感情地开口问道。】
    招了吗?
    【不出意料地得到了否定的回答,机械地站起身,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了痛苦的呻吟,绕过办公桌,将墨绿色的军外套随手披在了白衬衣外面,厚底军靴一步步踩在地板上,向外走去。】
    让刑讯室的人撤了,我亲自去看
    【地下室的光线昏暗,隐隐散发着死亡与绝望的腐臭味,尽管见过无数鲜血淋漓,支离破碎的身体,在见到他的模样时,还是痛得心中一抽。】
    【就着一盆泼人的冰水打湿了手帕,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他大概是昏过去了,脸上有血痕,伤口处向外翻着皮肉,是用沾了盐水的鞭子抽的,那张曾照亮了我整个花季的脸,即便到如今,还这样令人悸动。】
    你这个样子,我真不喜欢
    【用沾了水的手帕轻轻替他擦拭着脸上的血污,温柔的声线在这环境下显得格格不入。】
    你的女人已经在炫耀她美人计的成果了,你又何必再替她遮掩?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6-10-17 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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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碧城:
      当然
      【凝眸注视着他面部每一个细微的变化,又轻轻贴上他的唇角,舔了舔那里的血迹,而后仰起脸深深望进他眼里。】
      我徐碧城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你,毕竟是你教会我开枪,教会我打出第一颗子弹。
      【一只手抚上他胸前散开的衬衣扣子,轻轻扣好。】
      却不教会我如何将枪口对准你。
      【不错,汪翠屏作为机要处秘书,确实也有获取特使行动计划的可能,甚至不排除正如那份电文所说,她就是雪见草,李奕不过是她用来做身份掩饰的挡箭牌,破译密报的密码本是我在捣毁南京某处联络站时发现的,一切都这么顺理成章,而面前这个男人也像他现在表现出来的一样无辜。】
      【可我不信。我不信他也会被别人欺瞒到一无所知。】
      她跑了,带着特使行动一起跑了。我们找了几年的雪见草,就是你的枕边人
      【肩上擦的光亮的徽章酝酿着冷冽,微微扬起唇角,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食指裹着手帕轻轻按在了他颧骨上的一处青紫上。】
      你也会被人欺骗吗?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6-10-17 1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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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奕:
        她眼中难掩深情,唇间的触觉不由得让我心跳加快,现在每喘一口气,都会加剧身上的痛。“我既然教会了你开枪,至于你想对准谁,便是你的自由。”似乎是有些体力不知,休息了一下接着说“若死在你的手上,也不枉我们师生一场,至于是否冤死,便留给时间去验证。只是希望你到时候记得清明给我送酒的时候不要哭。至于这罪我是不会认的……这也算是我给你上的最后一课”。我在赌眼前人的深情不变,赌她承受不住错杀之后悔恨的泪水。
        听人说汪翠屏便是隐藏的雪见草,我给了出乎意料的回复。“雪见草?不可能,她不可能是,你如果是我教出的学生,必然会知道李代桃僵,借尸还魂……咳咳……我在学校的时候教过你。”我走了一步表面上似乎自己将自己逼到绝路上的死棋,但我知道以她之聪慧不可能轻信那封电报。脸上的伤处被她按住,不由得疼得皱眉,在她眼前这些都不需要掩饰,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才会更容易让人放下戒备。“能不能给我口水喝”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提出了一个要求。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6-10-17 1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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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碧城:
          她不可能是
          【跟着他重复地念了这句话,几分反问,几分嘲笑。心中积攒着不知名的怒火,面对着他退开几步,一声嗤笑,转身走向桌前,倒水的手不知为什么发着抖,泼泼洒洒地溢了出来。握住滚烫的杯身,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痛,慢慢向他走近,莫名地又重复了一遍。】
          她不可能是
          【突然甩手将杯子用力掷向地上,清脆惨烈的声音炸裂开来。】 她不是!那就是你了!
          【近乎是嘶吼着喊出了这句话,身体因为愤怒与痛苦不可遏制发着抖。比起他的拒不承认,更使我疯狂的却是到如此地步他还是维护着汪翠屏,而不知何时,心中的天平已经倾向于坚信那个逃跑的女人就是共党。】
          你这样维护她可曾想过我?特使行动除了处座只有我跟她有可能接触到!你那夜为我庆生,把我灌醉,到底有没有偷印过保险箱的钥匙模!
          【转过身撑着桌子无力地抽泣起来,披着的外套滑落在了地上,心下一片凄惶,良久一手掩住眼眸,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痕,深吸一口气,重新转向他。】
          您曾经教过我,不要愤怒,愤怒会使人失去理智,更会让你的敌人抓住把柄
          【冰冷的声线里隐约有一丝疯狂,徐徐向他靠近,一边掏出腰间的手枪,打开了保险栓。】
          我给您的把柄太多了
          【鼻尖贴上他的鼻尖,呼吸相闻,握枪的那只手绕到他的左胸后,又倾身贴在他身前。】我做不到杀您,可我做得到一颗子弹,贯穿我们两个的心脏
          【微微眯了眼,妩媚一笑,耳语一般。】现在告诉我,你凭什么觉得她不是?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6-10-17 1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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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奕:
            保密局的这秘密审讯室我算是领教了,果然是进来,不管有罪无罪都要扒掉几层皮。刚刚不过是几句谈话,便又像用光了气力一般,合了眼,低了头。偶尔睁眼,望着她倒水的背影,更多的是无奈,注定是不到生死不能坦诚相见的两个人。
            瓷片飞溅,水杯落地,合着歇斯底里的控诉,他知道这段情他赌赢了。“碧城,我不是维护她,只是不想你走弯路,偏见只能让你南辕北辙。”女子说到那一夜,我依然是微微一笑“那一夜,我对你做了不该做的事,但却是出自真心。”为了麻痹她,我在灌醉她的那晚取得情报后并未离开,不知道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本心,就那样的放纵了一次。
            转过身的她,让我有些陌生,那么的决绝,挣扎在疯狂的边缘。“丫头,不要胡闹”当我忽然意识到她接下来要做什么的时候,不可否认我怕了。不是害怕死亡,而是怕她就这样倒下。我们是对手,但更是牵绊最深的人。耳边再次想起人的询问,我的心平静下来“你不是也不信她能瞒骗过我吗?至于理由……雪见草是个男的。”这句话说出来,我是真的把自己放在了枪口下。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6-10-17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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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碧城:
              【抵着他后背的枪无力地垂了下来,经过方才的大悲大怒,脑中已是一片天旋地转,闭上了眼抿嘴用力咬住了下唇,试图恢复几缕神智。如果他不是雪见草,汪翠屏也不是,那她为何会无故消失?是谁劫走了她?共党故意发出这份混淆视听的情报,到底是为了掩护谁?处座在电讯侦查机探测到神秘电波的时候也不知所踪,他去了哪里?接二连三的疑问,让我觉得自己身处一个充满谎言的世界,冰冷无情,暗无天日。】
              你不要骗我
              【柳眉郁结,说是命令,其实更像是祈求。眸光盛满深情,尽是他的影子。】
              我们在电波发出地点附近只找到了你,你说你在跟踪一个人,但是问你是谁,你却说,没有看清脸
              【重新为他倒了一杯水,捧在手中轻轻吹着气,心中渐渐浮现了一个可怕的猜测。为什么不能是处座?除了我,汪翠屏,只有他能接触到特使计划,他还嫉妒李奕凭借背景空降到这里,传出情报再陷害给他岂不是一石二鸟?而李奕之前一直由他亲自审问,是否是因为他就是那个匆匆发完电报逃走而被李奕撞上的人,从而心虚了呢?】
              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6-10-17 1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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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奕:
                女子态度忽然转变,我的心落了地,微微点头回道“听你的”。送到嘴边的水杯又让人拿走,嘴角微勾,听人说出狠话,无奈的摇摇头。还未开口劝人,柔软的触觉,温润的感觉,不由得想索取更多。水流顺着喉间流下,说不出的舒服。我知道这一关暂且算是过了,但是不知是否还会有下文。
                ————
                自那次之后,牢里的日子倒是没有那么难熬,至少是有吃有喝,应该徐碧城的交代。但是好日子因为一个人的再次到来,戛然而止。
                “没想到在哪儿都有人罩着你,不过这次该是没人能救得了你,通共的罪过你是清楚的,况且做实你就是雪见草,怕是蒋总裁第一个想杀你?”进来的人正事保密处的处长。
                “你还真是喜欢落井下石,不过我明着告诉你,身正不怕影子斜。没有证据,只凭你空口白话,有脑子的都不会认同。”我对于这样的人自然是没有好话,而他在我眼中根本不值一提。不过是一个专营官场的蛀虫。若国民党都是这样的人,便不会斗争得如此艰苦。
                “呵呵,不见棺材不落泪,没有证据?我就不信这保密局的刑具撬不开你的嘴”小人的嘴脸展露无疑。
                刚刚伤情有些好转的我在他一声令下,又是新伤加旧伤。火红的烙铁一点点靠近,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想到接触身体的那一刻是钻心的疼,皮肉被烤焦的味道让人作呕。我紧咬牙关,全身忍不住的挣扎和颤抖。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6-10-17 1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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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碧城:
                  在徐碧城的举报下,处长宋河受到了秘密的调查。一周后,汪翠屏的尸体在郊外被发现,死亡时间大约有五六天,也就是说她几乎是在失踪当天就死于非命了,而在她的身上,真的搜到了一枚属于宋河的领带夹。
                  ————————————————————
                  宋河!
                  【带领行动队的人赶到之时恰巧看到了这一幕,又惊又气,抬臂对着他举着烙铁的手开了一枪,只听到一声惨叫,他捂着手臂倒下,不可置信地望着我。一扬下颌,冷冷地手下命令道。】
                  先带他去隔壁,处座可不是一般人,记得用铁环穿过他的手掌脚掌拷起来。
                  【待一众人拖着连声喊冤的他离开之后,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去,翻出一串钥匙打开他的刑具,因为激愤哆嗦着,有几次几乎插不进锁眼,待到全部解开以后,立刻扑进了他怀里。】
                  是我来晚了……
                  【低声对他恨恨地道。】 他才是在劫难逃了,那枚领带夹,是我诱骗去他家中偷到的,局座作为奖励送给他的东西,人人都知道。
                  【顿了一顿,突然想起他并不知道外界的消息,抬眸望向他的眼里补充道。】汪翠屏死了, 不管是为什么,总之不会是你我。我把东西放在她身上,宋河就跑不了了。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6-10-17 1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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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奕:
                    酷刑的折磨下,我的意识有些涣散,隐约听到枪响,接下来是闹哄哄的,视线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不晚”她扑入怀中,身上的伤口再次裂开,不由得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听人耳侧轻言,话中多有责备“你这么做……若是……若是被查出来……可是大事,怎么敢这么冒失,我教你的都还回来了?放在了谁的身上?”我忽然意识到似乎发生了什么不一般的事。
                    “什么?她怎么会死了?抓到凶手了吗?”我听了她带来汪翠屏的死讯呆住了,不可置信地抓住她的肩膀,急切的需要确认自己是否听错了。怎么可能,那条电报发出的时候,她该是安全的。怎么会这样,无声的泪顺着眼角滑下,在人看来是丧妻之痛,实则是对于同事的牺牲感到痛心。
                    徐碧城将汪翠屏的死嫁祸给宋河,那么她心中的雪见草便是宋河。一切可以解释为宋河窃取情报后,为了嫁祸给我,所以掳走了汪翠屏,做出她携带情报外逃的假象。可汪翠屏怎么会牺牲呢?这一点我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我现在想去看看她……”我强忍悲痛,抬头向她提出请求。
                    安葬了汪翠屏,我在碑文上刻下李奕爱妻。我拒绝了医院修养的建议,回到家,整日借酒浇愁,这场悲伤的戏还没有结束。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颓废的乱发,毫无光彩的双眼,久未刮过的胡须。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一拳砸过去,鲜血顺着伤口流出。走出洗手间随意拿起茶几上的酒,躺在沙发上,自斟自饮。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6-10-17 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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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帝视角:
                      谁也不知道,当汪翠屏躲在暗无天日的山洞里敲完那一封注定会被截获的电文后,平静地销毁了电台,望着林间轻雾之上,薄暮云层之间,隐约浮现的日出金光,微微一笑,服下一颗毒药,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6-10-17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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