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二妖选定要赠送的礼物后，双双走到柜台前。
当红斗从钱包里择出一张一百元纸钞时，黄道打量了几眼，算了算两盒巧克力的总价——很好，在一百块以内——遂表示：没带钱，他结账。
“别信他！”红斗立刻瞪大眼睛，“我们不熟！我不认识他！”
“我们刚才不是聊得挺开心吗？”黄道给了红斗一个笑容，与方才红斗的笑容神似。
店员高声赞美着红斗对朋友出手大方，找给红斗几个钢镚。红斗悄悄比了个中指给在他身旁站着的黄道，黄道扬起头专注地研究天花板。
“记得困了就睡，祝你健康，”他们在店门口分别前，黄医生还装模作样尽职尽责地嘱咐，“别喝咖啡，对身体不好在其次，主要是贵……我猜你肯定没多少钱了，是不是？”
红斗冲他举拳：“去你的健康！我没你这朋友！”
「6」
结了账后他们没能立即把甜食交给银牙，不知道那小女孩又晃荡到哪里去了。双十一当天的下午，红斗、黄道与银牙才在一个偏僻的角落碰上了头。
“我要买烟啊，买烟很费钱的。”黄道望着香烟点燃产生的缕缕雾气，看都没看红斗揪着自己衣领的手，故作无辜地摊手解释自己几个小时前强行让红斗帮买单的行为。
“你买烟管我什么事！我上学也要交学费！”红斗几乎要把拳头挥到他脸上去。
“别动怒，这对——”
“去你的健康！”
银牙吧唧吧唧嚼着甜食，置身于事外，安然淡定，波澜不惊。
「7」
除了大减价打五折打三折以外，双十一还有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即单身狗们。
大街上有几个人披着一身黄毛戴着头套cos神烦狗，还有人蒙在厚厚的斗篷里手举木棒（可能是代替了火把？）假装是FFF团，更有人一脸幽怨恶狠狠地瞪视路边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吓得人家绕道走。
汪笑笑有些怀疑自己今天出来买买买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在她左边走着的女孩是麦冬，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挂着一脸无神的笑，蹦蹦跳跳跟随着她的脚步：“我我我觉得，这些情侣都好恩爱啊……”
“是的，没错。”
汪笑笑的手里拎着件崭新的红色羽绒服，一盒蛋糕，几本书，和一袋狗粮。
狗粮？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买狗粮。
可能是因为节日气氛太过浓郁。
「8」
这时红斗忽然开窍，想到了合理有效地报复蜘蛛妖的方式，招招手提醒银牙：黄道给你的那盒巧克力其实是我买的，这么算起来他并没有给你买，你应该再让他送你点什么食品——
银牙想了想觉得有理，非常有理，对她而言只要关于吃的理由就没有立不住脚的时候——于是很多人就看到街头有这样一幅场景：身着金黄色短裙的小姑娘跑在前面，身后拖着一位一头深绿色长发的中年男子，脚步踉跄，几乎跟不上小姑娘的速度。
她生拉硬拽着黄道跑进蛋糕店去，满眼期待地盯着他看，完全忽视店员的一脸惊讶。黄道赶紧掏钱，颇有点破财消灾的意思。
他离开商店时，银牙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抱着一袋子面包甜甜圈大吃特吃，很是满足。路旁边传来嘎嘣嘎嘣的咀嚼声，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地往那边望去，只见一个紫色头发的小姑娘正从一个花花绿绿的包装袋里掏出一把狗粮塞进嘴里，她旁边站着另一个女孩，结结巴巴地试图制止她吃狗粮的行为。
“其其其实这个不好吃……”
“挺好吃的啊。”
汪笑笑说着，悲愤地盯着路上一对对情侣看。
人类们的口味越来越奇怪了……看着那女孩，黄道突然有些担心，不吃正经东西会不会成为城市里的新潮流。
大夫不好做。
「9」
前面说到单身狗。除了那些憎恨着情侣们的单身人士和部分爱好和平者以外，还有一种人在今天是极其忙碌的。
那就是偏偏准备在这一天脱团的人群。
这个人群，需要有极佳的文笔，面试者一般坚韧不拔的精神，超凡脱俗的手速和侦查、跟踪与隐藏技术，才能成功对心上人表明自己的爱意——简单来说就是，递情书不是个容易干的活儿。
搞不好还会被嫌弃。
光是今天一天，红斗就收到了许多情书——足足一百来封啊，都可以糊满三面墙了。也不知道他这学校是怎样管理的，小半个年级的女生好像都对他发出了交往的邀请。
“你们看这个写的还是火星文，”他捂着眼睛，从指缝里浏览另一只手中的一沓劣质纸张——一看就是作业本上撕下来的，“蜘蛛！这不是前些天给你拉横幅那个吧！”
“别乱叫。”黄道也在面色阴沉地翻着手机，查看接二连三的表白消息。他总结教训，认为自己就不该把微信id给任何病人，哪怕对方用微信红包付账也不行。
百骨正好抱着一摞五彩缤纷的信封走进这栋废弃大楼来，抬眼一瞧他们，难得地主动开口问话：“你们也收到情书了？”
“是呐！我刚刚在想，妖怪是不是特别吸引人类呢……”银牙替他们答道，还不忘舔一舔粘在唇边的奶油，“你收到的是男孩的情书还是女孩的呀？”
百骨的语气有些复杂。
“男女都有。”
果然百骨的性别是百骨么。
二妖选定要赠送的礼物后，双双走到柜台前。
当红斗从钱包里择出一张一百元纸钞时，黄道打量了几眼，算了算两盒巧克力的总价——很好，在一百块以内——遂表示：没带钱，他结账。
“别信他！”红斗立刻瞪大眼睛，“我们不熟！我不认识他！”
“我们刚才不是聊得挺开心吗？”黄道给了红斗一个笑容，与方才红斗的笑容神似。
店员高声赞美着红斗对朋友出手大方，找给红斗几个钢镚。红斗悄悄比了个中指给在他身旁站着的黄道，黄道扬起头专注地研究天花板。
“记得困了就睡，祝你健康，”他们在店门口分别前，黄医生还装模作样尽职尽责地嘱咐，“别喝咖啡，对身体不好在其次，主要是贵……我猜你肯定没多少钱了，是不是？”
红斗冲他举拳：“去你的健康！我没你这朋友！”
「6」
结了账后他们没能立即把甜食交给银牙，不知道那小女孩又晃荡到哪里去了。双十一当天的下午，红斗、黄道与银牙才在一个偏僻的角落碰上了头。
“我要买烟啊，买烟很费钱的。”黄道望着香烟点燃产生的缕缕雾气，看都没看红斗揪着自己衣领的手，故作无辜地摊手解释自己几个小时前强行让红斗帮买单的行为。
“你买烟管我什么事！我上学也要交学费！”红斗几乎要把拳头挥到他脸上去。
“别动怒，这对——”
“去你的健康！”
银牙吧唧吧唧嚼着甜食，置身于事外，安然淡定，波澜不惊。
「7」
除了大减价打五折打三折以外，双十一还有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即单身狗们。
大街上有几个人披着一身黄毛戴着头套cos神烦狗，还有人蒙在厚厚的斗篷里手举木棒（可能是代替了火把？）假装是FFF团，更有人一脸幽怨恶狠狠地瞪视路边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吓得人家绕道走。
汪笑笑有些怀疑自己今天出来买买买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在她左边走着的女孩是麦冬，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挂着一脸无神的笑，蹦蹦跳跳跟随着她的脚步：“我我我觉得，这些情侣都好恩爱啊……”
“是的，没错。”
汪笑笑的手里拎着件崭新的红色羽绒服，一盒蛋糕，几本书，和一袋狗粮。
狗粮？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买狗粮。
可能是因为节日气氛太过浓郁。
「8」
这时红斗忽然开窍，想到了合理有效地报复蜘蛛妖的方式，招招手提醒银牙：黄道给你的那盒巧克力其实是我买的，这么算起来他并没有给你买，你应该再让他送你点什么食品——
银牙想了想觉得有理，非常有理，对她而言只要关于吃的理由就没有立不住脚的时候——于是很多人就看到街头有这样一幅场景：身着金黄色短裙的小姑娘跑在前面，身后拖着一位一头深绿色长发的中年男子，脚步踉跄，几乎跟不上小姑娘的速度。
她生拉硬拽着黄道跑进蛋糕店去，满眼期待地盯着他看，完全忽视店员的一脸惊讶。黄道赶紧掏钱，颇有点破财消灾的意思。
他离开商店时，银牙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抱着一袋子面包甜甜圈大吃特吃，很是满足。路旁边传来嘎嘣嘎嘣的咀嚼声，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地往那边望去，只见一个紫色头发的小姑娘正从一个花花绿绿的包装袋里掏出一把狗粮塞进嘴里，她旁边站着另一个女孩，结结巴巴地试图制止她吃狗粮的行为。
“其其其实这个不好吃……”
“挺好吃的啊。”
汪笑笑说着，悲愤地盯着路上一对对情侣看。
人类们的口味越来越奇怪了……看着那女孩，黄道突然有些担心，不吃正经东西会不会成为城市里的新潮流。
大夫不好做。
「9」
前面说到单身狗。除了那些憎恨着情侣们的单身人士和部分爱好和平者以外，还有一种人在今天是极其忙碌的。
那就是偏偏准备在这一天脱团的人群。
这个人群，需要有极佳的文笔，面试者一般坚韧不拔的精神，超凡脱俗的手速和侦查、跟踪与隐藏技术，才能成功对心上人表明自己的爱意——简单来说就是，递情书不是个容易干的活儿。
搞不好还会被嫌弃。
光是今天一天，红斗就收到了许多情书——足足一百来封啊，都可以糊满三面墙了。也不知道他这学校是怎样管理的，小半个年级的女生好像都对他发出了交往的邀请。
“你们看这个写的还是火星文，”他捂着眼睛，从指缝里浏览另一只手中的一沓劣质纸张——一看就是作业本上撕下来的，“蜘蛛！这不是前些天给你拉横幅那个吧！”
“别乱叫。”黄道也在面色阴沉地翻着手机，查看接二连三的表白消息。他总结教训，认为自己就不该把微信id给任何病人，哪怕对方用微信红包付账也不行。
百骨正好抱着一摞五彩缤纷的信封走进这栋废弃大楼来，抬眼一瞧他们，难得地主动开口问话：“你们也收到情书了？”
“是呐！我刚刚在想，妖怪是不是特别吸引人类呢……”银牙替他们答道，还不忘舔一舔粘在唇边的奶油，“你收到的是男孩的情书还是女孩的呀？”
百骨的语气有些复杂。
“男女都有。”
果然百骨的性别是百骨么。
冥地之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