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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歌楼】庭树知故事 殷殷记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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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装是一个年终总结(。)
大概是各种瞎几把写里边一些勉强能看的东西x
标题来自陌上花早 镇楼源微博侵删致歉x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6-12-31 21:36回复
    分享一个间歇性踌躇满志持续性混喝等死的便签(x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6-12-31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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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6.6

      短篇/双幽/BE/中古欧洲背景/宗教向
      .
      鸣幽能够清晰地记得那个连日阴雨后难得的晴天阳光浸透肌肤时近乎不真实的温暖,令他一瞬间有仿佛身在午后宫廷后庭的恍惚。
      他低头轻声哼唱旋律轻快悠长的不知名牧歌,纵使因深陷囹圄而多日不见光的生锈般的四肢已被将他束缚在身后乌黑巨大的金属十字架上的铁铐勒出了浅浅的血痕。
      高台下海潮似的人群如蝼蚁一般,渺小却又无知愚妄。他看见他们脸上愚昧的癫狂,像是要把信仰生生撕裂,鲜血溅落在理性上,干涸成无人敢再触碰的伤。
      鸣幽无声地笑了,轻蔑而悲凉。
      火焰在身下燃烧起来,轻盈地吻上他的足底,带着死亡的气息。
      他仰起头直面刺目的日光。穿越半个帝国扑面而来的风里携杂着极淡的边境郊野中矢车菊的清香,虚渺得恍若梦境。
      花园里养着的那些矢车菊…大多都枯萎了吧…?他模糊地想。旋即又嘲讽般地笑了:活不过一刻钟的人了,却还在牵挂这种事情。
      ――只是还有什么,值得他眷恋的呢。
      真理?他用了一生的时间追逐光明妄图攀上真理的神坛,最终却被权与利的锁链捆绑着,把自己送上了神坛的祭台;
      国家?那个掌握着所谓真理的至高无上得教皇签署火刑令时,又何尝不是说着实则不过是他指尖任意摆控的权力木偶的国家;
      人民?满足于阴暗的蝼蚁永远不会去追逐光亮,而那个名叫鸣幽的异端被烧死的第二日太阳依旧绕着地球东升西落,正如他们终日为着毫无意义的琐事奔忙一般。
      火舌舔舐着他的脚踝,蛇一般缠绕上他的小腿,贪婪地将所有的希望与绝望一并吞噬。
      鸣幽合上了眼。零落的火星跃上眼睫,灼烧出黑暗中不甘蜿蜒着的印记顷刻间便被命运的潮水淹没,不遗一点痕迹。
      如同万念俱灰。
      却忽然有人轻轻拥住了他,臂弯的弧度温柔而悲哀。温热的气息吐在他的颈子里,像是盛夏走过的田间小径旁及人高的麦穗不经意拂上脖颈般带着微微的痒麻。
      他愕然睁眼。
      银发白袍的少年抬眸对上他的目光,依稀笑得温柔。他与他相对而望,脚下是千顷碧波,身后是万丈苍穹。
      少年清澈明净的碧色眸子宛如早春清鲜嫩叶芽尖上倒映着整个世界的露水,披肩银发仿若仲夏夜多瑙河上新月洒落粼粼波光。月白色长袍在火光中猎猎飞扬,风中残破的衣料疯魔一般舞动,好似深秋折翼陨落的白蝶或是寒冬盼至初降的落雪。
      仿佛一年四季轮回的美好都定格在他身上,透着不谙世事的澄澈和未经岁月雕琢的无暇。
      鸣幽怔怔地伸出手去,满是伤痕的指尖凝滞在少年微风般柔和的笑颜前。从声带被无尽折磨损坏的喉咙深处哽出的名字嘶哑得不似人声。
      火焰蔓上他的肩,像是蛇的信子,细细描摹着敞露在散乱白袍外的锁骨的清晰轮廓。
      他合了眼复再睁开。
      眼前是无人的高台,十字架的巨大阴影被刺目的日光深深镶嵌在刑场地面镌着的日月星辰纹路中心,高台下贱民的辱骂和嘲讽遥远得像是风声。火光绘上天边,尽是血的颜色。
      而消失在风中的少年虚幻得像是梦境,却又从未走远。
      胸口撕裂般疼痛,却又好似被谁印下过一个轻柔如樱坠的吻,透着刻骨的温柔。
      他抛弃了全世界,却唯独不曾抛弃他。而当全世界都抛弃了他,也唯独只余下他。
      ――本心。
      仿佛要燃尽整个世界的冲天火光里,银发碧眼的青年无声地微笑起来,带着透骨的温柔。
      ――如同涅槃的凤凰。
      .
      end.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6-12-31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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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四起的火光将长夜映得恍若白昼,焚烧殆尽的竹林里小楼被满地散落的尸体围簇。檐边高悬的一盏孤灯悠悠荡荡,冷寂如天边残月。
        “还有酒吗?”萧栩栩静静收回目光,染血的白衣于檐上幽深黑夜中仿佛溶进了水墨。
        “没有了。”他身侧的洛夜晃了晃手中青瓷酒壶,确信听不见回声后随手扬臂抛入了碧竹深处,“只可惜年前楼畔花下埋的那坛酒了,陈年的桃花酿啊。”
        “来世再共饮罢。”萧栩栩无声笑笑。
        “值得吗?”洛夜将视线投向战火离乱之外南木的万重河山,“死在这里,只为一个昏庸无能的君王?一个动荡无道的王朝?”
        萧栩栩默然无言。忽地又微微笑起来:“那又如何呢?萧某的夙愿,本就是守住倾竹楼这方净土。若无南木,又何来倾竹楼呢。”
        “反倒是洛阁主,”他垂下手去轻轻抚动腰间剑鞘上繁复的纹案,“死在这里才真真是可惜罢?竟能放得下墨夜阁?”
        洛夜弯了唇角道:“墨夜阁已经全权交给离箫了,北沧军马入关后当即迎敌。可惜也只可惜这一役看不到了。更何况……”
        他忽地止住,被火光映亮的双眸古井深邃而出神。像是在燃尽的松竹间寻觅那坛昔日埋下的陈年旧酒,却渺无踪迹。
        “可惜了。”他只如是说。
        “是啊。”萧栩栩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着眼万里江山在无尽般的永夜中沉眠,带着战火燎不到的宁寂,恍然间如同他守了半生的执念。
        他缓缓垂眼,手中长剑一寸寸出鞘。
        “可惜了。”他说。
        远方河山尽处透出隐隐微光。鸡鸣破晓了。
        .
        【篇外篇:旧酒故魂】
        南木有竹林一处,
        竹林有竹楼一所。
        楼外桃花开正好,
        楼内写匾名倾竹。
        南木历326年,北沧万军南下直攻南木边境,倾竹楼主萧栩栩孤身率倾竹楼迎敌。一举歼得敌军数千人。倾竹楼全军覆灭。
        .
        十年后。
        白衣墨发的女子俯身拂去脚边旧陶酒坛封盖上积留的尘土,眉间朱砂艳得几近滴出血来,像是要洗净谁经年沉沦而蒙尘的心。
        满林落英纷飞,翠竹摇曳。她轻轻开启坛封,陈年馥郁的酒香和花香一齐扑面袭来。
        她从袖中取出一只陈旧得沾染了岁月痕迹却洗得很是光净的青瓷酒壶,斟了一壶酒。
        “真麻烦啊。”她笑,眼底埋藏的悲哀深得几乎无法察觉。
        半张泛黄折角的纸页忽地从她怀中飞出来,被携着浓郁酒意的风卷至半空,纸上字迹潦草,载着那个浸染了十年光阴而长越参商的承诺。
        她伸手欲追,指尖却凝滞在风中。
        十载之后,若君有心,于南木倾竹楼故地,代我独饮桃花酿一坛,了我夙愿。
        她终是缓缓垂下手去,将手中整斛酒尽数倾在地下。酒液浸透脚下新泥,空余酒香萦绕挥之而不去。
        似是故人来。
        .
        end.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6-12-31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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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呀,镇楼图是利木子(梨)太太的晓星尘道长
          微博是:利木利
          请叫我雷锋不用谢(。ò ∀ ó。)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1-01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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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字太美,简直就像是一层层颜色覆盖的……水墨画或者是油画,每一帧都是这个模样
            真的……很美……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1-01 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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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砂》看到最后就哭出来了…。


              IP属地:中国香港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7-01-01 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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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把文革写得这么美的,估计也就只有你一个了。看着感觉十分地震撼(虽然超级想考据真实性)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1-01 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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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快乐!!
                  杯酒祭山河越看越美 越美越想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咳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1-06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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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杯酒那篇。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03-09 1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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