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１
开始了。
还是开始了。
全国直播的相互厮杀，让archenemy相互对决从而确实地减少数量的光十字对策。
LEVEL 4,《斗技场》。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我是今天的主持人可怜酱！！而解说由这位涉猎格斗技、生物学、宗教学等众多范畴的专家......】
蓝色兔女郎用麦克风滔滔不绝。
虽说是十点开始，但也不会立即开始厮杀。这点上跟排球之类的直播节目别无二致，但我没必要去奉陪。
犹豫时间大概只有15——30分了，必须有效率地去利用。
“井东同学，你戴上这个！”
“？”
我将一个小耳机塞进被被工作人员放出笼子的金发少女手里。
“事到如今只能上了，所以井东同学你必须要先活下去！”
“......”
小巧的少女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出声。接着就被工作人员左右固定，连同玻璃手杖一起被投进了透明虫笼里。
我不甘心。
但还不能放弃，还来得及。
虽然微乎其微，但还是有希望！！
“麦克斯韦，首先确认双方的规格。魔女和人鱼，这组合虽然像童话里面的，但实际上能做到什么地步。”
【Sure。在前提上，人鱼的特性于海洋的东西而不同，特地使其和魔女同台竞技，如果不太离奇，应该是西洋圈里的人鱼。】
短文系SNS因为不能一次显示大量文字，所以只能连续分段显示。
【以此推测，西洋圈人鱼的特征是以歌声有货船员，使其坠海后拖入海中捕食，打倒捕食人类、收集异性、排除外敌的目的。无论是哪个，都没有逃离的可能。对策只有不被人鱼的歌声迷惑这一预防手段，没有落海后清醒的记述。】
“......这是从哪里收集的资料。”
【Sure，从网络上。】
啪啪啪啪啪啪，画面紧接着显示出的是各种个人及企业网站。其中也有链接自写小说网站和游戏攻略网站的中介网站。看着那些有的拿着海螺有的没拿，坐在海岩上的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的女性。我不禁冒出这个想法。
......这到底靠不靠谱啊？
我要的不是能续关的游戏攻略情报，也不是一知半解上传的羞耻知识。
我这边面临的是生命，生命攸关的选择能依靠不知是谁总结的网络情报......？
“不行，现在不能止步不前。这能由这边判断取舍了。麦克斯韦，魔女这边呢？话说魔女算archenemy吗？”
【Sure。在狩猎魔女和异端审判的时代里，魔女已经被判定为非人，遭到财产没收、各种拷问和处刑。被剥夺了作为人的权利。】
“井东海伦是中世纪的魔女吗？”
【No。我只是举了其中一例而已。如果官方广播的情报正确，分类应该是瑟茜魔女。】
“说具体点。”
【瑟茜以调剂药品、将人类变成动物和怪物闻名。这与希腊神话的众神给人类降下天谴十分相像。应该是将继承这个技术的人分类成瑟茜魔女吧。】
......
原来如此。
说实话，将不是吸血鬼和丧尸之流的魔女分类成archenemy让我觉得有些违和。
“麦克斯韦，帮我查查不死者，也就是archenemy的定义。”
【Sure。其一：无视生物学法则克服了寿命获得了无法计量的长寿的存在。其二：从人类派生或由人手制造出的存在。其二：会感染其他正常人类或能感染其他人类的存在。虽然细节会因条件而变动，但概要就是这些。】
“......也就说盗取神技传播到下界，用神药使人类变成异形，也会被视为感染源吗。”
这样看待的话确实能和吸血鬼和丧尸归为一类。
“那么一切的基本核心，井东海伦真的是魔女吗。不是光十字捏造的？”
【这很难判断。】
麦克斯韦没肯定也没否定真是稀奇。
【医疗记录上过去有着骨折一次和因流感住院的履历。处方也是普普通通。不过......】
“不过？”
【井东海伦的同室患者比本人痊愈的快，快得已经不能说是处方有效了。】
不是给自己而是给周围带来变化的存在，魔女。
【至今没有被盯上的原因估计也是这个奇怪的模式吧。视频网站上有井东海伦作为饲育委员时的偷排影像， 由她包扎的小鸟恢复速度异常的快，身份可能就是由网络暴露的，】
......这是什么鬼道理，妈的。
为了九其它的性命导致自己被抓？陷入末路？这算什么怪物？
不，难道说井东海伦直到自己被光十字抓住前都不知道自己的性质吗。
即使为日渐恢复的小鸟感到不可思议，仍为这一奇迹而高兴。
这也是必须排除的恶吗？
对那个和我同校的擅自偷拍女孩子，未经本人许可就公开，披着正义的皮的好事者感到恶心，拥有archenemy家人的只有我吗？
【尊敬的用户，光十字是在人道·医疗领域上具有强影响力的世界最大的国际组织。】
麦克斯韦冷静提醒我，
【表面上被登记为非盈利团体，但却接受了各国制药公司和医疗机器制造商的大量捐款。所以国家药事审议、企业的养老福利基准和生命保险对光十字的裁定有很深的影响。】
“真好懂。”
【Sure。在他们眼里，治愈的快慢没有意义。只是因自己制造的商品没按规定数值而伤脑筋。万一井东海伦身边的人倒下，自己的商品就会被质疑。不安定的奇迹在商业上只是风险而已......这么想的人煽动光十字的可能性您意下如何？】
......什么鬼道理。
规定数值，商业风险？虽然是假说，但如果是事实就太过分了！
井东海伦又不是主动去做的。身边的人没有出现这处方很有效或这处方很伤身体的现象，只是因为有这一可能就要让她上处刑台.....
“够了，麦克斯韦。无论是什么经过，井东海伦毫无疑问是不死者、archenemy对吧？她并不是冤枉的也不是被刻意塑造的。”
【Sure，十有八九。】
“那么魔女能做到什么？记得是能制作将人变成动物的药，是瑟茜什么的......”
就在这时，天花板的所有照明改变了方向，绽放出庞大耀眼的光。
接着巨大的透明虫笼升起，单手拿着麦克风的蓝色兔女郎发出狂喜的娇声。
【既然气氛已经炒热，坑长的开场就此结束，开始正戏吧。魔女VS人鱼，谁将会赢得胜利！特设直播会场里和电视机前手拿票子的各位敬请观看！！这就是最新锐的综合异形格斗技《斗技场》！！】
“畜生......！！”
无论要做什么都没有时间了。
井东海伦虽然拥有力量但没有自觉，以现在的状况只是普通的女高中生，一个饲育委员而已。会被用头发卷束身体，能海中呼吸的人鱼虐杀的！
【不能活用自身所长就没有意义！为了创造五五开的条件，所以将会为黑山桧选手在擂台组入一米深的水。】
啧。
【相对将会无偿给予魔女井东海伦选手42种化学药品！那么请两位尽情发挥超乎人类，及其脱离现实的archenemy的力量吧！！】
开什么玩笑......！
我不禁握紧智能手机对虫笼中的井东海伦叫道。
“井东同学！你可以只看药就能理解使用方法吗！？”
【......这，哎、那......】
从对讲耳机传回的智能手机的声音十分迷茫。这是理所当然的，一手推车的小瓶谁看了都会懵。别说鸡尾酒了，荧光颜料套装的数量都比这少。而且笼子里还注水了，万一操作不当让剧毒落进水里就糟了！
时间不理会我的慌张不断前进着。
名叫可怜的女人放话道。
【那么揭开新时代帷幕的重大初战，时间不限的死亡竞赛！现在开幕！！】
打开刑房门般的低沉电子哨声响起。
这是比赛开始的信号。
但这玩意在一秒后就被用自身长方包裹身体的海之女王人鱼轰飞了。
噗哇——！！！！！！虫笼内部的水面泛起不规则的波纹，紧接着全部的强化玻璃都被又白又细的龟裂布满。这来自人鱼黑山桧的第一击使得魔女井东海伦动弹不得。
这不是操纵水的能力，也不是破坏玻璃的力量。
是歌，是声波的威压。
和吸血鬼姐姐与丧尸妹妹不同，人鱼无法改造目标的肉体。但她的歌声能响彻暴风雨之夜，渗进船员的骨髓从而操纵其意识使其坠海。在使其献出生命意义上的感染，支配人类的archenemy。
“啊咳啊！？”
紧接着，间接的危险爆音似乎连扬声器都能破坏，让听着智能手机的我曲起了身体。
但这声音的音源并不是人鱼黑山桧所唱的宏大歌声！？
以像小动物一样缩着肩膀颤抖，及肩卷发的金发少女井东海伦为中心。呈横倒的新月模样喷出的红莲火焰的爆压将人鱼的歌声压了回去......！？
【重新检查井东海伦的言行，声音的振幅出现不自然的摇晃。恐怕是因紧张而呼吸仓促。】
麦克斯韦不断往画面上发送信息。
【只看药就能理解使用方法吗。她不敢回答尊敬的用户的这一问题，并不是她不知道使用方法，而是一眼就能凭直觉知道使用方法吧。】
“......！？”
能理解就是一种证明。
就像吸血鬼对血的味道，丧尸对肉的味道敏感一样。这位魔女只凭手感就你那个理解药品的使用方法，然后对自己绝望了。
在哑然的我的面前，井东海伦握紧了安着无数的透明管和瘤的玻璃杖。像演奏活塞乐器一样将五颜六色的瓶子插进像小号和长号一样的管子里。
五颜六色的液体迅速注入透明管后被区分开来，我也逐渐看清了玻璃杖的全貌。
“那是什么？竖着伸缩的虹吸咖啡壶......？”
【Sure。分析完毕，原理并没变化。加热和冷却，像操纵蒸汽一样进行蒸馏和分馏。所需的燃烧瓶、还流冷却、三颈烧瓶一并俱全。以此对应空气压缩的加压和减压。】
“到底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可以媲美一间尊敬的用户所就读高校的化学试验室，可以合成简易的化学兵器。不愧是在医疗领域强健的光十字。】
......说道厉害，第一次碰就会使用的井东海伦也是一样。
这就像电脑和智能手机越是便利，多余的应用也就越多一样。但她却毫不迷茫。
即使现在，小魔女也在用玻璃杖调出的药品造出炎块和真空刃龙卷，使其在内部肆虐。
对于这件事，井东海伦自身是怎么接受的呢，
那看起来越来越渺小的背影，让我不禁感到悲凉。
而人鱼黑山桧也没有沉默。
她的武器似乎并不只有歌声，但也办不到操纵操纵大量的水制造水炮之类的举动。
她的动作更让人超乎预料。
她用裹着双脚的长发敲打水面之后，岩石突然间突破虫笼内的水面。那像巨大的鲨鱼牙齿般锐利的岩石从人鱼身前飞出，变成了弹开井东海伦召唤出的火焰的盾牌。
......她在操纵岩石？
她明明是居住在海里的人鱼啊？
等等，
“麦克斯韦，显示人鱼的绘画。是不是每张都是坐在岩石上唱歌。”
【Sure。这又怎么了？】
不必多说，使船员坠船的人鱼传说是海难事故的拟人化。出没地点大致都是暗礁地带和海峡。
人鱼并不是海和水的象征。
而是岩石，是礁岩。
潜在水面下，在不经意间与穿集装，使船底破开打洞导致船员丧命。是税利的岩石的拟人化产物。
真是这样的话，事情就糟糕了。
她说不定能让礁岩从井东海伦脚边长出来。
不，更为根本的是......
“那人鱼去哪了......！？”
不见了。
似乎是看透无法从正面用四散的歌声镇压，所以逃到哪里去了。
极端来说，人鱼用歌声和礁岩沉船使船员坠海只是前戏，真正目的是捕食落水的人类。
我就连冲智能手机喊井东同学的时间都没有。
小魔女的小身子突然消了，就像被拖进了水里一般。
蓝色兔女郎激动了起来。
【喔喔喔！女性之战超进化成了水花飞溅的有用大会了吗！？如果可以的话也希望有走光情节呀！！富翁究竟花落谁家呢！！】
吵死了，闭嘴。
为什么那家伙是美女啊，一不留神就会被她的乳沟和腹股沟勾去魂。
我一边发送诅咒一边朝智能手机叫道。
“井东同学！被她拖进水的人类会被吃掉。反过来说只要挣脱出来就能保持平安。你能造出风吗，对了，飞天的药也行！”
【No。井东海伦市瑟茜魔女，所以不能。】
麦克斯韦冷静地否定道。
【希腊神话里是通过操纵火水风土四大元素塑造万物，这种思想应该能沟利用。只能假定这不是物理法则和化学式等科学，而是那方面的超自然，那样的archenemy了。】
“麦克斯韦你说清楚点，没时间了！”
【Sure。直接使用火水风土就能与直接使用砂糖和小麦粉。将其加工成面包和曲奇饼味道会更好，并且能更有效率地吸收营养。这样比喻是否清楚？】
“到底是怎么回事？瑟茜魔女......对于井东海伦来说料理是！？”
【那当然是将人类变成动物和怪物的药了。】
.....也就是由人来再现众神的天谴吗。
【传说中有着名为Skylla的怪物。原本是美少女但被瑟茜的药变为异形，并支配了海洋杀死了六名英雄。比起泼给人鱼，井东海伦自己喝下更有效率。】【神笑注：第一卷我译为Scylla，但现在觉得Skylla更为正确。所以已经改正了轻之国度上的第一卷。】
这可不是叫她成为威猛的老虎，而是在传说中杀掉勇者一行人的大魔王啊。
但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
“井东海伦应该了解药的使用方法。是动物图案件还是恐龙图鉴都行，赶紧搜索能给她灵感的档案！”
【Sure。】
时间已经快不够了。
人类溺水只能撑数分钟，而且还是经过潜水训练的专业潜水员才能得出的结果。外行人意外溺水，水就会瞬间进入肺部。
希望耳机对讲机还能工作。
我想起和艾丽华姐姐以及亚由美一起在客厅看电视时边吃零嘴边讨论哪种动物最强的议论，亚由美那笨蛋认为是大象之类的大型草食动物，姐姐认为是鲨鱼和鲸鱼之类的海洋肉食动物，而我是......
“总线现在先挣脱人鱼再说。”
【水中战果然是鲨鱼之类的吗。】
“不，从挣脱角度上章鱼和乌贼最有效率。井东同学！能听见吗，京东同学！！”
没有回应，但应该不是单纯的无法在水中开口。回应什么的只要用手指巧两下耳机就行。
【可能是在拒绝回应。】
为什么？
没法相信我们吗？
不，应该不是。她现在被沉入水中，性命只剩不到一百秒。无论可不可信都需要情报才是。
那么是怎么一回事。
我拼命读取井东海伦的内心。
濒死的她不可能有心血来潮的闲心，现在肯定有什么能堵上性命的机会。只要不明白那是什么，我们的话就传不进她的耳朵里。
......
难道是......？
“麦克斯韦。”
【Sure。】
“把资料显示出来，这下估计能成。”
我想起来了。
我当初对艾丽华姐姐和亚由美提名什么动物是最强来着。
我深呼气一口，尽可能释放出内心的紧张。
然后冷静的说道。
“......京东同学，请听我说。”
有没有回应无所谓，只要听好就行。
“我至今只考虑过怎么救你，即使现在也是一样。但如果你希望，我也能向你指示另一条道路。”
即使一秒也好，一瞬也罢。给我赶上啊。
“所以你就当被骗了听我说。我的建议只有一个，那并不是老虎或狮子，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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唦啪。
拨开水的声音响起。
那时魔女井东海伦付出水面的声音。
相反，谁胜出这一事实也意味着谁输掉了。
【喔喔？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呢？】
远处的蓝色兔女郎在摄像机前摆出无意义的前去，一边歪起脑袋强调着胸前的乳沟一边发出惊讶的声音。
答案很快就会揭开。
另一名声音意外平稳无声地浮出了水面。
那是人鱼黑山桧。
失去控制的裹身长发在水面上摇曳，并逐渐散开。
【哎呀这真像死鱼一样浮起来了呢！在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人鱼黑山桧选手不可能会溺水身亡啊！！】
咻。
一道风声解释了一切。
拿着玻璃杖的魔女井东海伦，她屁股旁边像九尾狐一样倒立着数根透明透明的尾巴。
那真身是，克拉肯的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