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点,龙马忽而沉默,缓慢挪动身体,让彼此间的距变得更近一些,虽然看不见手冢的脸,但是熟悉的气息还是让他得到些许安慰。黑夜悄无声息,沉沉睡去的人,做着或无法醒来的梦,或黑白无声的梦,第二天的曙光来临时,能否驱散梦境的阴霾。
十一.选择
自“康复”以来,手冢时常做梦,白日里眼睛看不到的东西,到了夜里却化作了鲜活的梦境,最近,他一直在做一个奇妙的梦,梦里的青年穿着一身精致优雅的西服,始终背对着他,隐隐约约传来声音,却又听不清说话的内容,渐渐地,看清了其他的东西,先是一棵樱树,随之出现的是一束将要枯萎的玫瑰,在玫瑰花的一旁,一对深蓝色的袖扣闪着微光。青年的身影因为周围光芒太强烈,以至于手冢一直看不清他的脸,“你好,你是新来的吗?”青年的声音清脆响亮,似乎是笑了,让人轻易就感受到他的欢喜,“我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了,没想到还会见到其他人。”
意外地,可以和青年交流,“啊……这里是?”青年左手抵着唇,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哪,死亡的时候脑海里总会回想起很多东西,但是,死了以后我却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知。”手冢也不知如何接下这个话题,索性保持沉默。“我,是和爱人一起坐飞机的时候死的,身体大概是掉进海里了吧,又或许尸骨无存,不知道我的爱人是不是平安,我,真是一个过分的人呢,既希望他活下去,又希望他能和我一起。你呢?”假装轻松地耸耸肩膀,青年的语气温和自然,并没有流露出伤感的情绪,不知为何看起来十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