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成玉的那酸诗,我想起来都后怕。我那翩翩君子、温文儒雅的三叔公,也只有成玉能把他气的吹胡子瞪眼,由此可见成玉吵架的战斗力。要是被她知道那酸诗是出自我的手……我恐怕吹不了胡子,瞪不了眼,这一身细皮嫩肉肯定先遭了罪。真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但回过头想,那纸上我到底是写了什么呢?总不见得是“离离原上草,只等你来烧”,或者是“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这种低俗到趣味的唐诗三百首吧!这个问题困扰了我许久,以致后来走火入魔,竟将它看成了检验我节操的金标准。
直到——
那天,我路过成玉的府邸,闲着无聊,想找她下凡走一遭,没想她竟忙着招呼别人,把我关进了书屋。你们也知道,我这脾气,向来不好,再加上从小就养成的撕书习惯。后来因撕书这事,阿爹治我不过,还特地将书房中的重要典籍,搬进了另一件屋子,并赐名“藏书阁”,怕我惦念还增派了两个侍卫看守。阿爹啊,你可真是大大高估了你女儿的本事。当然,这是后话了。言归正传,成玉的书屋虽比不得我阿爹书房的书多,但看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书架子,竟没想到成玉是如此好学之人。果然,古书里说的对,那不羁的外表里,都藏着颗不平凡的灵魂。这话,我深以为意。就在我刚想撕点书打发些时间的那刻,我无意间发现了书架顶上的那个木盒。那木盒在顶上,却没积灰,可见这盒子的主人定是夜夜翻看,时时惦念,所以这盒子不是装的宝贝,还能有什么?想到此,我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盒子,差点惊得连下巴都没合上——这不是我200岁时,给成玉送去的酸诗么?!上面竟写着“天苍苍,野茫茫,一树梨花压海棠。在天愿作比翼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恩,我肯定买到了假话本……
哎,后来,我懂了三叔公和成玉之间的爱恨情仇后,悔不当初。要是,我当时抄的是“君心如磐石,妾心如蒲草.磐石无转移,蒲草韧如丝”该多好?
指不定现在,亲上加亲,以后,我叫成玉陪我去砍甜蔗会有多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