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其实并不文艺，特别是没有座位的我感受最深，整个车厢充斥着难闻的味道，终于在身旁大爷拖鞋之后，我吐了。
对面被我殃及的男人大约三十多岁，一脸胡碴，头发乱糟糟的，并且还有我吐的不明物，完全看不清原来面目，只一双眼珠亮亮的，瞪着我，让我觉得窘迫。
正在我想道歉却又难受不能开口的时候，他一手用米色的帕子擦脸，一手丢了一包纸巾过来，我忙接住。“擦擦吧。”他说着站起身来去了车厢节。身边的人也开始站起来去了一边。
我这才闻到本来难闻的车厢被我这么小小地一吐更加难闻了，拿矿泉水浸湿纸巾清理了一下地上的污秽，向周围人抱歉的笑笑就背起小包包往车厢节跑去。
我突然对那个男人很感兴趣，整个车厢节烟雾缭绕，呛得我咳嗽了好一阵。
只见他靠在摇晃的车厢节上吞云吐雾，身量纤瘦，穿着脏的看不清原色的衬衫和裤子，灰色球鞋底被磨平了。
原本应该是屌丝的样子我却觉得他分外有魅力，大概，是因为他挽起袖子的手臂白皙，夹烟的手指纤长，骨节分明，让我心动。
他抬眼见我来了有点诧异，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看向别处，然后脸上表情很平淡，似乎刚才我喷得不是他，瞪我的不是他，我走到他面前向他伸出手，歪着头问。
“可以给我一支烟吗？”
他没理我掐了烟想走，我拉住他急忙忙乞求道。“真的，我很需要你的烟。”说完才感觉到他的胳膊很冰冷，但我依然没放手。
他被我拉住就皱了眉，看了我一眼，在裤兜里摸索了一会，拿出一支快折了的烟扔给我。又找另一个在抽烟的人借了火机打燃，示意给我点烟。
我故作常吸烟的人用手指夹着那根儿发黄的烟，点火，吸了好几下才吸燃，整个口腔里火辣辣的，又不愿咳出来，强忍着吸了几口，终于没忍住大咳起来。
这时见他平淡的脸上有了一丝讥讽，转过身去不再搭理我。
“呃呵呵……”我想我此刻的样子肯定特别难看。
总想着，去远点的地方，再远点，再远点，可是牵挂的，依旧在原地。
打坐下的时候，就见旁边站着一个马尾小姑娘，橘黄的连衣裙，背着一个小包包。婴儿肥的脸上方是一对大眼，可爱的样子让人很难不心动，就是脸色过于白了些，只是突然视线就被扑面而来难闻的东西挡住。
见我瞪她，她脸涨得通红，那个样子特别好笑，我差点忘了脸上的污秽。
拿帕子擦了脸，又扔了纸巾给她，就见她边擦脸边看我。我拿着刚顺来的烟去了吸烟处，想尝尝鲜。
才吸了几口，还没怎么有感觉就看见她跑过来了，马尾甩得高高的。心里微微震了下，忙看向旁边。
她却不为所动，跑到我身前说给她一支烟，眼神很迫不及待，像是真的烟瘾犯了。而且她身上有一股香味儿……突然手指被烟灼到，惊过神来，呼吸有些急促，忙掐了烟就想走，然后她毫不矜持地拉住我说。
“真的，我很需要你的烟。”本来就惹人怜爱的脸一脸期待地看着我，我真的不想拒绝。
掏出了那个人很久之前给我的一根烟递给她，想着她应该也没有火机就借了给她点火，她自以为熟练的夹着烟，手指小小嫩嫩的，一点烟黄也没有。
随后就见她大咳起来，手足无措的样子像极了那个人。我突然想起那个人对她的情人妩媚地说，你猜，我下辈子会不会继续纠缠你？
我很想找个洞钻进去，那个男人已经回到座位上，我又慢慢地挪过去，看着他座位旁有半个座位，我身量小，刚好可以坐。
坐下来我就拿出包包里的书假装看起来，就发现他在看窗外发呆。
这样近的距离，越发觉得他迷人，虽然他脸上的皮肤我都看不太清楚，嘴唇甚至有点发白。
“看你的书。”他突然回过头看着我说，吓了我一跳，忙翻了几页。
正当我心中尴尬时，火车停了。他站起来看着我，示意我让他过去，我心中一动就说道，“我可不可以跟着你？”
他定定地看我，直到乘务员提醒下车，然后他就像拎小鸡似的拎起我来往车厢头走去。
等我反应过来时，火车已经开走了，而那个男人慢慢地往出站口走去，看来西藏是去不了，毕竟，他让我好奇。
我小跑着跟着他，“等等我，等等我。”
心情欢快得不得了，不光是因为车外的新鲜空气，也不光是因为远离了母亲带给我阴霾的城市，更因为……他带我去了他的家。
我真的没想到她会想跟着来，或许是时间过得太快，记忆并没有跟着时间流走。
她，有和那个人一样的眼神，一见便觉得欢快，就像从前那个人教他画画时，温和暖心的眼神，将人溺亡，所以大抵这才是他爱上大他五岁的老师的理由？
可再仔细看，她的五和那个人是不太相似，倒更像，常与那个人私会的男人。
那时只听说她生了个姑娘，却是这样令人心动的姑娘。
“看着我干嘛，快开门呀。”她像在火车上一样歪着头催我。
我摸摸她的头说，“好。”
我叫明芽，明天的明，嫩芽的芽。
我母亲是个培训画室的小教师，专门辅导高中生美术，后来，在教学期间与有妇之夫纠缠不清，被她最信任的学生举报，被画室开除，被与她相好的男人鞭挞，被家中父母嫌弃。
我就是她在万人唾弃中生出来的，她告诉我，给我取这个名字，是想说我是她枯萎心中长出的嫩芽。
她很用心地养活了我，然后像那些大多数的劳动过多的人一样死去。
忘了说，我成长的过程非常精彩。
那个与母亲相好的男人的妻子，常常不顾她丈夫的颜面四处宣扬我是怎么来的，还有她那个嫉我如仇的女儿，常常拉我去角落，嗯……给我点颜色看看。
而现在，我18岁，我迷上的男人35岁，没错，我深深地迷恋他，一见钟情。
抬起头看他，却发现他正透过我，在看其他人，我歪着头说，“看着我干嘛呀，快开门呀。”
对面被我殃及的男人大约三十多岁，一脸胡碴，头发乱糟糟的，并且还有我吐的不明物，完全看不清原来面目，只一双眼珠亮亮的，瞪着我，让我觉得窘迫。
正在我想道歉却又难受不能开口的时候，他一手用米色的帕子擦脸，一手丢了一包纸巾过来，我忙接住。“擦擦吧。”他说着站起身来去了车厢节。身边的人也开始站起来去了一边。
我这才闻到本来难闻的车厢被我这么小小地一吐更加难闻了，拿矿泉水浸湿纸巾清理了一下地上的污秽，向周围人抱歉的笑笑就背起小包包往车厢节跑去。
我突然对那个男人很感兴趣，整个车厢节烟雾缭绕，呛得我咳嗽了好一阵。
只见他靠在摇晃的车厢节上吞云吐雾，身量纤瘦，穿着脏的看不清原色的衬衫和裤子，灰色球鞋底被磨平了。
原本应该是屌丝的样子我却觉得他分外有魅力，大概，是因为他挽起袖子的手臂白皙，夹烟的手指纤长，骨节分明，让我心动。
他抬眼见我来了有点诧异，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看向别处，然后脸上表情很平淡，似乎刚才我喷得不是他，瞪我的不是他，我走到他面前向他伸出手，歪着头问。
“可以给我一支烟吗？”
他没理我掐了烟想走，我拉住他急忙忙乞求道。“真的，我很需要你的烟。”说完才感觉到他的胳膊很冰冷，但我依然没放手。
他被我拉住就皱了眉，看了我一眼，在裤兜里摸索了一会，拿出一支快折了的烟扔给我。又找另一个在抽烟的人借了火机打燃，示意给我点烟。
我故作常吸烟的人用手指夹着那根儿发黄的烟，点火，吸了好几下才吸燃，整个口腔里火辣辣的，又不愿咳出来，强忍着吸了几口，终于没忍住大咳起来。
这时见他平淡的脸上有了一丝讥讽，转过身去不再搭理我。
“呃呵呵……”我想我此刻的样子肯定特别难看。
总想着，去远点的地方，再远点，再远点，可是牵挂的，依旧在原地。
打坐下的时候，就见旁边站着一个马尾小姑娘，橘黄的连衣裙，背着一个小包包。婴儿肥的脸上方是一对大眼，可爱的样子让人很难不心动，就是脸色过于白了些，只是突然视线就被扑面而来难闻的东西挡住。
见我瞪她，她脸涨得通红，那个样子特别好笑，我差点忘了脸上的污秽。
拿帕子擦了脸，又扔了纸巾给她，就见她边擦脸边看我。我拿着刚顺来的烟去了吸烟处，想尝尝鲜。
才吸了几口，还没怎么有感觉就看见她跑过来了，马尾甩得高高的。心里微微震了下，忙看向旁边。
她却不为所动，跑到我身前说给她一支烟，眼神很迫不及待，像是真的烟瘾犯了。而且她身上有一股香味儿……突然手指被烟灼到，惊过神来，呼吸有些急促，忙掐了烟就想走，然后她毫不矜持地拉住我说。
“真的，我很需要你的烟。”本来就惹人怜爱的脸一脸期待地看着我，我真的不想拒绝。
掏出了那个人很久之前给我的一根烟递给她，想着她应该也没有火机就借了给她点火，她自以为熟练的夹着烟，手指小小嫩嫩的，一点烟黄也没有。
随后就见她大咳起来，手足无措的样子像极了那个人。我突然想起那个人对她的情人妩媚地说，你猜，我下辈子会不会继续纠缠你？
我很想找个洞钻进去，那个男人已经回到座位上，我又慢慢地挪过去，看着他座位旁有半个座位，我身量小，刚好可以坐。
坐下来我就拿出包包里的书假装看起来，就发现他在看窗外发呆。
这样近的距离，越发觉得他迷人，虽然他脸上的皮肤我都看不太清楚，嘴唇甚至有点发白。
“看你的书。”他突然回过头看着我说，吓了我一跳，忙翻了几页。
正当我心中尴尬时，火车停了。他站起来看着我，示意我让他过去，我心中一动就说道，“我可不可以跟着你？”
他定定地看我，直到乘务员提醒下车，然后他就像拎小鸡似的拎起我来往车厢头走去。
等我反应过来时，火车已经开走了，而那个男人慢慢地往出站口走去，看来西藏是去不了，毕竟，他让我好奇。
我小跑着跟着他，“等等我，等等我。”
心情欢快得不得了，不光是因为车外的新鲜空气，也不光是因为远离了母亲带给我阴霾的城市，更因为……他带我去了他的家。
我真的没想到她会想跟着来，或许是时间过得太快，记忆并没有跟着时间流走。
她，有和那个人一样的眼神，一见便觉得欢快，就像从前那个人教他画画时，温和暖心的眼神，将人溺亡，所以大抵这才是他爱上大他五岁的老师的理由？
可再仔细看，她的五和那个人是不太相似，倒更像，常与那个人私会的男人。
那时只听说她生了个姑娘，却是这样令人心动的姑娘。
“看着我干嘛，快开门呀。”她像在火车上一样歪着头催我。
我摸摸她的头说，“好。”
我叫明芽，明天的明，嫩芽的芽。
我母亲是个培训画室的小教师，专门辅导高中生美术，后来，在教学期间与有妇之夫纠缠不清，被她最信任的学生举报，被画室开除，被与她相好的男人鞭挞，被家中父母嫌弃。
我就是她在万人唾弃中生出来的，她告诉我，给我取这个名字，是想说我是她枯萎心中长出的嫩芽。
她很用心地养活了我，然后像那些大多数的劳动过多的人一样死去。
忘了说，我成长的过程非常精彩。
那个与母亲相好的男人的妻子，常常不顾她丈夫的颜面四处宣扬我是怎么来的，还有她那个嫉我如仇的女儿，常常拉我去角落，嗯……给我点颜色看看。
而现在，我18岁，我迷上的男人35岁，没错，我深深地迷恋他，一见钟情。
抬起头看他，却发现他正透过我，在看其他人，我歪着头说，“看着我干嘛呀，快开门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