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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澜】首刊《凤起天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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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田玉暖】《纯爱之罗刹》
序幕。引子
她沿着漫长的通道走过,青石板路的两端开满嫣红的花朵,映得冥界的天空都带有异样的红。年长的前辈告诉她,那种花是有毒的,但与寻常毒药不同,它们不会夺人性命,只要人心中最重要的东西。告诉她这些的时候,她清楚地看到鲜血从那位前辈空洞的双眸中落下。所以她一直记得,记得前辈的话,记得那种花的名字——曼珠沙华。
站在巨大的石门前,她深深地呼吸。终于又轮到她了,刚刚从忘川的水中,她再次看到人间,蓝天白云,青山碧水,那么好,那么美。不同于冥界,永远是灰蒙蒙的天空,除了曼珠沙华的红便再无其它亮的颜色。她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光,据说冥界也是有光的,可在她千年的生命中却从未见过。如果有光的话,曼珠沙华会开的更美吧。踏入石门的最后一刻她想。
第一幕。远行
许翊最近一直在做一个梦,醒来却不记得梦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依稀想起梦中他在密林中穿行,阳光沿着树叶间的缝隙落在地上,星星点点,凌乱而唯美。身边好像还有一个人跟着他,又好像是他跟着那个人。他不记得那是谁,但他记得那种感觉,很安宁,很温暖。
学画画的朋友根据他的描述帮他画出那场梦,还开玩笑似的在他身边画了一个女孩,打趣说:“你小子做春梦了吧,林深人静,阳光美好,够浪漫的啊!”他只轻轻地笑了笑,并未答话,却在离开的时候将那幅画带在了身上。
去远行吧。他这样和自己说。作为一名摄影师,他经常会外出旅游,只有这样,他才可以拥有足够的灵感,拍出更好的作品。他一直觉得自己像个古代的侠士,踏遍千山万水,足迹远至八方,孤身一人,强大且勇敢。虽然没有一匹日行千里的神驹,朗朗乾坤,也没有那么多不平事,没有那么多美人等他去救。但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远行。或许是冥冥中注定的,远行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他自己常常这样想。
他把目标定在蜀中,并迅速为自己定了离开的车票。这次同样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一个人收拾东西,一个人赶往车站。多次远去早已让他习惯了孤独。人不就是这样吗?总要习惯一个人离开,虽然那很寂寞,但谁又会不厌其烦地一次次送你走?人都是害怕分别的,没有人愿意一次又一次用他的痛苦去给你温暖,既然这样,还是一开始就不要有过多的奢望。久而久之,你们就都变的冰冷了,也同时习惯了难捱的孤独。
夜色茫茫,他隔了车窗看向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雨了,站台上的顶光在零落的雨水中渲染开来,渐渐变的模糊。许翊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只不过是一扇玻璃的距离,他和外面的世界却仿佛分离开了,站台上的一切都很陌生,就好像车上车下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他突然觉得有种彻骨的寒冷笼罩了自己,已经习惯了不断孤身离去的他突然想在旅途中找个伴。许翊拿出手机,熟练地打开微博输入:“许翊,男,21岁,今日去蜀中,有意同行者请联系,手机:XXXXXX。”他想找一个人同行,哪怕是陌生人也好。人在孤独寒冷的时候,有时陌生人也是可以给你一些温暖的。
屏幕很快便亮了起来,许翊接通电话,居然是个声音很好听的女生:“许翊吗?你好我叫罗刹,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和你同行,我正在去蜀中的车上。”老实说,许翊发这条微博只不过是碰碰运气而已,连他自己都没想过有人会联系,更何况还是个女孩。不过既然事情走到这一步,许翊觉得是个男的就不能打退堂鼓。朋友,这么多人中竟然真有人与你同行,还是个声音超温柔的女孩,有缘千里来相会啊!你怎么可以拒绝缘份呢?许翊没来由地有了一种义不容辞的感觉,就像“你们都让开,公主交给我来守护”或者“姑娘我来拯救你”什么的。
“好啊,下车以后,我们在车站出口见。”许翊收好手机后惬意地靠在座位上,他打算美美地睡一觉,做个有关美人与缘份的好梦。他不再觉得寒冷孤独了,他知道下车后会有个女孩等着与他结伴而行,而且那个女孩的声音很美。
已经睡着的许翊并没有想过,公主或许会是女巫假扮的,姑娘也有可能是白骨变的。当然他也没想过女孩的名字为什么这么奇怪,又或许想过了却自动把它忽略。现在的他,只是美美地睡一觉,顺便做个美梦。
第二幕。初见
许翊猛地醒了过来,火车已经到了,汽笛的声音因悠长而显得遥远。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他不由地觉得有些失望,这次他什么都没有梦到,连密林阳光都没有,更不用说美人了。但是想到即将要见到那个和自己很有缘份的女孩,他又有些莫名地兴奋。这时火车已经停了,他收好东西,随着人群快速往车门方向涌去。
许翊无数次想象两人见面时的情景,也暗下决心,无论对方是黑是白,是高是矮,是胖是瘦,自己作为一名绅士,一定要表现得成熟稳重,大方得体,彬彬有礼。可是当看到那个静静地站在站牌下的女孩时许翊还是有种晕眩的感觉。那是一种猪八戒突然看到嫦娥在不远处等自己的幸福感,而且他将和嫦娥结伴游玩。这巨大的幸福感直接让许翊的大脑暂时短路,连带着之前所有的心理准备都在一瞬间跑了个精光。他站在女孩面前一时间竟忘了出声。
“你好,我是罗刹。”见他不说话,罗刹扬了杨手中的杂志,那是他们约定的暗号。所以自己没有认错人?!这的确是嫦娥!?许翊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猪八戒。但还是同样展开手中的杂志让女孩看清楚:“你好,我猪……哦不,我是许翊。”
看到女孩眼中都溢满的笑。许翊有些无奈地耸耸肩:“没关系,想笑你就笑吧,我不介意的。”谁让你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许翊在心里又加了句。
什么是宿命?很久以后许翊回想起两人初见的那天,记忆中只有女孩如花的笑靥以及暖暖的日光。他想,如果宿命注定两个人相遇是缘,那么之后发生的那些事是不是缘份中的劫?
“你下车好快啊!我的那个车厢很挤。久等了。”见女孩终于止住了笑,许翊开口打破刚才的尴尬。
“下车?!”罗刹抬眸看他。勉强适应了初见时那种震撼的许翊终于敢直视她的双眼。女孩的眸子是罕见的纯黑色,眸中跳跃着小鹿般的灵动。此刻,这双眼正盯着他,眸中闪过微微的诧异。
“是啊,我排了好久的队,你不是吗?”被漂亮女孩盯着看是需要厚脸皮的,而被仙女盯着看,厚度更需加倍。可惜的是,许翊的脸皮不够用,所以他的脸不自然地红了。他稍稍偏过头,努力压制再次狂跳起来的心脏。
“哦,原来你坐这列车,我是坐前面那列来的。”罗刹转头看了看车站出口然后回过身来:“我们今天就出发进山好不好?”
“今天?”许翊有些吃惊地看她。
“对啊,反正呆在城里也没事干,不如早点去玩。时间还早,天黑之前足够赶到山里的旅馆了。”罗刹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拒绝漂亮女孩的提议也是需要勇气的,很可惜,许翊同样没有。于是他只能在罗刹期待的目光中点头同意,然后强颜欢笑地打开地图研究路程准备进山。
每个故事开始的时候,初见都是一场唯美的偶然。不同的是,在这之后,有的渐行渐远走向陌生,而有的剪不断,理还乱地成为一团乱麻。但是,无论结局如何,最初的那段时光都是永恒的故事。
第三幕。在路上
又一次看到自己先前刻好的标记,许翊烦躁地把手中的地图扔在地上,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们迷路了。
“怎么?!走错了吗?”罗刹好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没有一丝不耐。
“对不起,可能是我带错了……”许翊边说边回过头,但是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罗刹?!他惊愕地转身。
微风忽起。“许翊……”他听到谁在叫他,很模糊,很飘渺,像是罗刹,但又不敢确定。他往发声的地方走去。“许翊。”这一次他听清了,的确是罗刹!他不自觉地加快了步伐。
“罗刹,你……”他的声音嘎然而止,那是什么?!是罗刹吗?!女孩静静地看着他,双眸仍是纯黑色的,却不再灵动,而是显得空洞无神,鲜血顺着脸颊流下,她还在笑,笑的那么诡异,令人不寒而栗。“许翊,过来,我是罗刹啊。”他像他伸出了手,声音沙哑难听。
“不,不……”他转身跌跌撞撞地往回跑,但那声音却一直跟着他,捂着耳朵都可以听的到。他忽然跌倒,抬头看到那张可怖的脸,正在冲着他笑……
许翊从噩梦中惊醒,猛地翻身坐起。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阳光甚至有些刺眼,他忍不住闭了闭眼,梦中的情景让他觉得心有余悸。“许翊,你起来了吗?可以吃早饭了。”罗刹的敲门声把他从呆滞中叫回。“哦,你先去吧,我一下就到。”听到离开的脚步声,许翊起床准备穿衣服,这才发现,睡衣已经被汗浸湿了。真是个可怕的梦!
“快,坐吧,一会儿还要赶路呢。”兴许是许翊唯唯诺诺站在边上不敢坐下的样子很好笑,罗刹笑的眼眸都弯成一剪新月。
“哦,好的。”不得不说,漂亮女孩的威力是很强大的,刚刚还在因为那个梦而害怕的许翊,当看到罗刹的笑时直接就把所有的恐惧都丢一边去了,只觉得无边的勇气由心底深处涌了出来,一直蔓延,蔓延。然后就有个声音对自己说,管他呢,“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算是鬼,小爷我也认了。许翊一脸大无畏地自己拉了张椅子坐到罗刹身边。
“怎么?我很可怕么?”罗刹扭头看他,眼眸中有一闪而过的疑惑。
“不是,只是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许翊努力克制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忐忑。
“哦?”罗刹双手撑着下巴,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为什么你会叫‘罗刹’这个名字啊?听起来不会很奇怪吗?”许翊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悄悄准备好拔腿就跑,他还真怕面前的女孩会在下一秒变成梦中的样子。虽然理性上告诉自己不可能,但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可能是鬼故事看太多了吧。
静,绝对的静。问完那句话以后罗刹就坐正了身子,然后就那样一言不发地坐着,双眼盯着桌面发呆,什么表情也没有,也不动一下,好像许翊说的是什么魔咒一样,把她变成了雕塑。许翊知道有种叫美杜莎的蛇,如果有人看到她的眼睛那个人就会变成雕塑,但他不知道原来自己的话也有这种功能。
好吧,他承认自己是挺无语的,这会儿了还在胡思乱想,但是他也没办法,谁叫自己生下来就这么富有想象力呢?否则也不会被一个梦吓成这样。
“你……”他想出声打破这种沉默,但他很快又自己停住了,因为他看到泪水正顺着女孩的眼泪落下去,她哭了?!
“因为我是孤儿啊。”良久,他听到女孩的声音,依然那么美,那么好听,只是有种悲伤淡淡地萦绕着。“所以……”
“不用说了,对不起,我不该问的。”许翊打断了她。他突然不想问什么了。刚刚那一刻,不知道什么原因,看到女孩哭泣的样子自己竟然心中一痛,只觉得有种巨大的力量狠狠地攥住了自己的心脏,然后慢慢地收紧,仿佛要把自己握成碎末。
罗刹不再说话,许翊也不知道该怎么打破僵局,只能心不在焉地吃饭。很久,很久,久到许翊以为两人将这样一直坐到老的时候,罗刹说话了。她的脸上已经没有泪痕,只是双眼仿佛镀了一层雾气般那样朦胧。她说:“阳光这么好,我们出去走走吧。”
“许翊,你帮我照张相吧。”因为是初秋的缘故,林间落满了树叶,阳光懒懒地洒在枝叶之间,泛起金色的光。罗刹在一地落叶中回头,娇俏地冲着许翊喊到。
“好啊,你站好了,别动。”许翊觉得除去早上的不开心后今天真是好极了。阳光温暖,枝叶泛黄,美丽的女孩在落叶中笑的唯美。他突然想起出发之前自己做的那个梦,一切都是那么的吻合,一样的阳光,一样的密林,还有身边的人。他决定回去以后一定要请自己的朋友吃饭,感谢他的那幅画,感谢他的玩笑,也感谢自己的梦。
“好了么?”罗刹一跳一跳地走到他的面前,姣好的脸庞凑到许翊身边来看照片,女孩身上清幽地香味扑面而来。
“好了。”许翊微微让开一些,同时把相机递过去,已经忍不住脸庞有些发红。女孩,你难道不知到自己有多吸引人的吗?不要和陌生人凑这么近好吗?许翊忙着腹诽,所以他没有发现罗刹同样微微泛红的脸颊。
喜欢是什么?词典上的解释是:对人或事物有好感或感兴趣。许翊看不懂,如果喜欢就这么简单,世间又哪来的那么多的恩怨情仇?总该有些什么吧?有些什么在一开始打动了彼此,例如美貌,例如性格,也例如姻缘。
第四幕。罗刹
许翊和罗刹并肩坐在大树下面,巨大的夕阳垂在天边,最后的光芒洒在山间。
“真美啊!”罗刹把手伸出去,夕阳的光辉落在她的手上,罗刹轻轻屈起手指,像要把光握在手中。
“是啊,真美。”许翊偏过头看她,女孩的发丝间都落满了阳光,的确是世间最美的景色。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女孩的脸颊竟泛起嫣红。
再次从梦中惊醒时窗外已是深夜,连日都是同样的噩梦反而让许翊不再害怕,他懒懒地翻了个身,闭上眼准备再睡。可是突然觉得有些奇怪。房间里怎么会这么安静?他猛地翻身坐起,借着月光看清了站在窗前的那个人。
“罗刹?你?”他下床走到罗刹身边。罗刹回过头看他。
“不,你不是罗刹?”许翊突然后退。刚刚‘罗刹’回头看他的时候,他看清了她的眼睛,虽然一样是罕见的纯黑色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3-24 14:09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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