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图恩的副本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一个狭长型的苍穹贵族号,甲板上站着冒险家,可以随时组队等着开团。打团的人打完了C或辅助,每每花800W或者一次PY,换一个划水的机会,——这是一两年前的事,现在每次划水降价到300W或者一次PY,——靠甲板站着,喊主C666;倘若装备特别好,一阶段之前能打的了两次擎天,或者奶量特别大,就又能换个划水位置,如果输出特别高,还能带上酱油,但这些冒险家,多是划水党,大抵没有这样的输出。只有穿SS套的大佬,才踱进擎天的副本里,慢慢的打字道:进图死,谢谢。 我从85级起,便在゛千城墨白ぅ的流水团里当奶爸,团长说,我奶量太小,怕侍候不了SS套大佬,就在震颤做点事罢。震颤的散搭C,虽然容易说话,但磨磨叽叽过不了图的也很不少。她们往往要亲眼看着你开二觉,看过二觉层数叠满没有,又亲看你把荣誉吼好,然后放心:在这严重监督下,划水也很为难。所以过了几天,团长又说我干不了这事。幸亏PY的好,辞退不得,便改为专管甲板的一种无聊职务了。 我从此便整天的站在甲板上,专管我的职务。虽然没有什么失职,但总觉得有些单调,有些无聊。团长是一副凶脸孔,主C也没有好声气,教人活泼不得;只有忍者进团,才可以笑几声,所以至今还记得。 忍者是站着甲板而穿SS套的唯一的人。她面板很高;青白脸色,脖子上围着一条火红的围巾;一部乱蓬蓬的花白的长发。穿的虽然是SS套,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打孔,也没有附魔。她对人说话,总是满口手里剑、忍术,叫人半懂不懂的。因为她姓火,别人便从描红纸上的“只要有树叶飞舞的地方 火就会燃烧”这半懂不懂的话里,替她取下一个绰号,叫作忍者。忍者一进团,所有打团的人便都看着她笑,有的叫道,“忍者,你的输出又被砍了!”她不回答,对团里说,“我来震颤。”便排出50个魔刹石。她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要炸团了!”忍者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打震颤,被毁灭之塔伊奥利吊着打。”忍者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技能放空了能叫炸吗?都是瞎子没控好?”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打桩伤害爆炸”,什么“大蛇大鸟打中就秒”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甲板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听人家背地里谈论,忍者原来也是幻神,但每个版本都被砍,输出方式又磨叽;于是愈过愈菜,弄到黑雾也打不过。幸而还有残影一个流派,便替人家打打震颤,换一个划水。可惜她又有一样坏脾气,便是没有控制。一旦瞎子、剑魂控制不住,震颤就要炸。如是几次,叫她打震颤的人也没有了。忍者没有法,便免不了偶然做些划水的事。但她在我们团里,品行却比别人都好,就是从不拖欠;虽然间或没有魔刹石,暂时记在粉板上,但不出一月,定然还清,从粉板上拭去了忍者的名字。 忍者打过一阶段,涨红的脸色渐渐复了原,旁人便又问道,“忍者,你当真做过幻神吗?”忍者看着问她的人,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她们便接着说道,“你怎的连半个输出也捞不到呢?”忍者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嘴里说些话;这回可是全是策划司马,全家爆炸之类,一些不懂了。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甲板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在这些时候,我可以附和着笑,团长是决不责备的。而且团长见了忍者,也每每这样问她,引人发笑。忍者自己知道不能和他们谈天,便只好向酱油说话。有一回对我说道,“你进过火山么?”我略略点一点头。她说,“上过山,……我便考你一考。马蹄卡打字,有几种打法?”我想,划水一样的人,也配考我么?便回过脸去,不再理会。忍者等了许久,很恳切的说道,“不会打罢?……我教给你,记着!这些方法应该记着。将来做主C的时候,上山要用。”我暗想我和主C的等级还很远呢,而且我们主C也从不打字,都是强杀;又好笑,又不耐烦,懒懒的答她道,“谁要你教,不就是在马蹄卡出拳的时候打他吗?”忍者显出极高兴的样子,将两个绑在腰间的苦无敲着甲板,点头说,“对呀对呀!……打字有四样打法,你知道么?”我愈不耐烦了,努着嘴走远。忍者刚用苦无蘸了雷米,想在甲板上写字,见我毫不热心,便又叹一口气,显出极惋惜的样子。 有几回,甲板上的划水听得笑声,也赶热闹,围住了忍者。找她要魔刹石,她便给她们一人一颗。划水们拿完石头,仍然不散,眼睛都望着背包。忍者着了慌,伸开五指将背包罩住,弯腰下去说道,“不多了,我已经不多了。”直起身又看一看豆,自己摇头说,“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于是这一群划水都在笑声里走散了。 忍者是这样的使人快活,可是没有她,别人也便这么过。 有一天,大约是中秋前的两三天,团长正在慢慢的结账,取下粉板,忽然说,“忍者长久没有来了。还欠十九个魔刹石呢!”我才也觉得她的确长久没有来了。一个光兵说道,“她怎么会来?……她被砍废了。”团长说,“哦!”“她总仍旧是划水。这一回,是自己发昏,竟划到策划家里去了。她家的东西,划得的吗?”“后来怎么样?”“怎么样?先砍蛤蟆,后来是砍天火,砍了几个版本,砍废了。”“后来呢?”“后来砍废了。”“砍废了怎样呢?”“怎样?……谁晓得?许是删号了。”团长也不再问,仍然慢慢的算她的账。 中秋过后,秋风是一天凉比一天,看看将近初冬;我整天的靠着火,也须穿上棉袄了。一天的下半天,没有一个团员,我正合了眼坐着。忽然间听得一个声音,“一个划水。”这声音虽然极低,却很耳熟。看时又全没有人。站起来向外一望,那忍者便在YY里低声说着。她脸上黑而且瘦,已经不成样子;一身的装备,连征服也没到;见了我,又说道,“一个划水。”团长也伸出头去,一面说,“忍者么?你还欠十九个魔刹石呢!”忍者很颓唐的仰面答道,“这……下回还清罢。这一回是现钱,主C配置要好。”团长仍然同平常一样,笑着对她说,“忍者,你又被砍了!”但她这回却不十分分辩,单说了一句“不要取笑!”“取笑?要是被砍,怎么连战绝也没有?”忍者低声说道,“卡了....卡....卡..”她的眼色,很像恳求团长,不要再提。此时已经聚集了几个人,便和团长都笑了。她从背包里摸出50个魔刹石,放在我手里。不一会,她划完水,便又在旁人的说笑声中,下线了。 自此以后,又长久没有看见忍者。到了年关,团长取下粉板说,“忍者还欠十九个魔刹石呢!”到第二年的端午,又说“忍者还欠十九个魔刹石呢!”到中秋可是没有说,再到年关也没有看见她。 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大约忍者的确删号了。 p s.忍者这个职业呢,我也是从出来开始就玩了,出于对火影的喜爱,我对她开始了培养,一玩就是两年多。对这个职业也是心疼的不行,输出磨叽、控制稀缺、成型极慢,其他职业在抱怨猴戏麻烦的时候,忍者连换装都做不到。从出生一直被砍到现在的职业也就一个忍者了。这个职业简直就是DNF里的刀妹,一代版本一代废,代代版本砍刀妹。希望策划对忍者多一点关爱,少一点伤害。 p s.゛千城墨白ぅ湖一流水团,每周4、6、7下午三点开始在211开团,欢迎各位大佬 只要有树叶飞舞的地方 火就会燃烧。火之意志,永不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