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凤视角的)端午。
南风桃叶渡,依稀少年时。
艾燃篆香,子竹新糯,炉烟袅袅。
折艾以继琼佩,彩绳过腕,五毒临门,十二嘉肴。
我配了角子,与府上兄弟一并出府上街。臻夜,灯火通明,噀天为白,寒气褪却。
唐府备酒行宴,酒为八宝,丹色满案。众者正行酒令,人生鼎沸,起座喧哗。
酒醇,药香浸浸,入口甘冽。
对席,大哥起身执杯向我道:“二弟,良宵于此,大哥欲与你共对一诗,可愿?”
每年大哥皆会于宴上邀我对诗,我却不甚中用,皆是输于他。
也罢。
起身揖道:“世民愿从。请兄先吟。”
以扇击节,昂首笑曰:“
性本如白壁,九州烽烟起。
考槃裁素衣,孤襟踏青云。
破箨明我意,乘鸣论道行。
自有景明心,长歌赋桃李。”
我暗赞。旋即接曰:“
我自七窍灵,独览万笥经。
濯洗文纶赋,故尝鉴丹心。
煮酒伴金戈,铁马铮铮吟。
远道千峰尽,独怜出岫云。”
“善!”他拊掌赞曰,“二弟近来文采愈发佳了。”
我颔首道:“兄长过赞。”
我心知他有意让我。他尾联之处韵锋一偏,未接上五律韵部。而我亦有意争赢,尾联以拗句收之。
对诗以我为胜。
元吉旋即跃起道:“大哥、二哥这般文采斐然,唯小弟不通文采,仅有几番气力。不若我为兄长们舞剑助兴?”
“甚好。”阿爷喜道。
元吉取了寒铁剑,夺剑出鞘,寒光满室。刃口抚过指腹,剑花凛冽,青锋幽幽。
我取琴来,抚弦伴剑。与元吉相视一眼,他开刃便舞,我亦指落弦间。
金声玉振,剑气纵横。
终了,尽兴。宴过更漏,宾散。
已酣。烈酒过肺腑,亦过心间。
依稀有人揽过我身。从他而行,一路颠簸。
“大哥。”扯住袖口温驯地蹭了蹭。
“可尽兴?”
“必然。”我微声答道。
“这便彀了。”
夜凉如水,有伊人在侧。
揽过他腰身,闷闷道了声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