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吴老板,”黎簇眯着眼,眼中的笑意简直就要化作泉水流出,“你也很久没有解决了吧。”
他慢慢俯下身子,柔声问道:
“……介意和我在雪山上来一发吗?”
嗯?吴邪。
黎簇顺着阳光的痕迹,在那修长的脖子上留下细碎的吻。
眼中是满满的爱意。
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文艺了。
“啧。”吴邪把身上已经昏过去的黎簇推开,坐在雪地里用手抹了抹脸颊和脖颈——黎簇吻上的地方。残留的温暖让他不禁抖了抖身子。
有点麻烦了。吴邪垂下眼睛,瞄了一眼风尘仆仆的黎簇。真的有点麻烦了。
“我要把你炸了。不准备说点什么吗。”吴邪嘴里叼着烟,瞪着死鱼眼看着眼前巨大的雕像,“你都要死了诶。”
我不会死的。
“怎么可能,人总是要死的,只是死的意义有不同。”
……就算你引经据典我也是不会死的。
“为人民的利益而死,就比泰山还重。”
……所以都说了啊我是不会死的你听没听懂!毛主席什么的对我完全没有意义啊!
“那你在害怕什么?”
……
吴邪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害怕世代守护你的张家给我点什么……嗯?”
……
“嘿嘿。”吴邪突然笑了起来,嘴里的烟掉在地上,被他轻轻踩灭,“来,爷爷我给你看一个大宝贝。”
……
“啧啧。”吴邪揉了揉双手,努力减少身上的寒意,“什么鬼啊……炸了东西还得搞点事情……”他伸手揉了揉眉头,“知不知道这很讨人嫌的啊。”
吴邪盘腿坐在黑暗里,开始漫无边际的思考。
我是谁呢?是吴邪没错吧。
这是哪呢?是某个人的梦没错吧。
我要干什么呢?对某个人说几句话没错吧。
没有错吧。
吴邪对呆愣在他面前的另一个吴邪比了一个“耶”的手势,然后十分嫌弃的看了一眼对方脚上的拖鞋,不得不吐槽这真的是太没品味了。
请回吧,天真,我的,小三爷。
吴邪,伸出手,盖住了黎簇——他的眼睛,然后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恶趣味的说道:“猜猜我是谁?”
猜对了就告诉你哦。
话语里夹杂着冰冷的、雪山的声音。
明明只是一件必须做到事情而已,只是迫不得已的,不是吗?
——是啊。
那么你为什么会在他快要触碰到你的那一刻松开手?
——……
是啊,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今天我们节目组特地从千里迢迢的长白山山顶请到了这位被称为“最不可思议的登山者”的年轻登山家——黎先生。】
【啊啊……今天的黎先生也是很没有精神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啊。】
【好吧,那不知道黎先生对近年来关于您的怪谈有什么看法呢?】
【……是这样吗?在找什么人?那……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呢?】
【……记不住了啊……】
【哈……黎先生真是幽默呢。】
……呵……哼……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呜……
忘记的……也好。
在寻找什么人?真是似曾相识啊,这种感觉。
吴邪,笑着,静静地离开沙发边上。
他出门前,回头看了看,沙发上的少年,把几乎要脱口而出的三个字咬碎在嘴里:
“——”
然后转身离开。
吴邪和黎簇,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到底是谁的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