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2年的南京温软的如同那一捧秦淮河水。
距离那一场惊世骇俗,翻天覆地的改革开始,如今已过十年。
人心惶惶,硝烟弥漫的时代仅存于南京人的记忆里。 仿佛从未有过,又仿佛,烙印了他们的一生。
1912年的雪琪还是陆家待嫁的女儿,豆蔻之年,逢乱世,却是早早的许了人家。
陈家,长生。
雪琪曾在新年时躲在中厅的帷幔后偷偷望见过长生,他依旧穿着旧式长袍,将一副金丝镶边眼镜戴的有模有样。
“听他说话,像是读过书的” 雪琪想到。
待嫁的日子里,雪琪认认真真的做着女红,她总想着长生的金丝边眼镜,便用自己的私用,买了些许金线,缝在嫁衣上。
等着等着,就等来了长生失踪的消息。
作为青年同志的领袖,他成为革命的先驱者,在不同政党的明暗较量中,他被视为眼中钉,被迫逃至海外,而后再无音讯。
那是雪琪第一次感受到命运的不公。
陈家上门解了婚约,几箱嫁妆抬来抬去,红箱子也落了漆。
雪琪哭了,为着他的金丝边眼镜,也为着自己缕了金丝线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