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强强、架空、哨兵向导。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题记

序
“工藤，我回来了。”
工藤新一刚挂上目暮警部的电话就收到了这样一条信息，熟悉的语气，工藤仿佛能够看到那人挑着眉毛笑得灿烂，他顿了顿，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喂工藤？”电话接起的很快，那头的人叫着他的名字，语调明快，“打你电话怎么总占线？”
“啊……接了个电话。”工藤的目光闪了闪，“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到房间，累死了。一会儿还要去看看那几个孩子。”那边传来明显长出口气的声音，随着一阵嘈杂，工藤知道，那人又把自己摔在了床上。
“不急，先缓缓。”
“说得轻松，绀野老师说最近来的孩子挺多的。”
“嗯，听说还都年龄偏小。”工藤是知道这事的。
“所以说啊，不都得照顾着。”黑羽快斗翻了个身趴在床垫上，用手指抠着床单上的花纹，“你那边什么声音？”
“电视。”工藤抬眼瞥了眼沙发正对面的液晶屏幕，“《1412》。”
黑羽的呼吸微微一滞，“都死了那么久的人了，怎么还有人念着。”
“谁知道呢。”工藤耸了耸肩，“明天有空么，目暮警部找我过去，正好见一面。”
“有。”黑羽睁开眼睛弯唇笑道，“我上午在中央报告厅有个讲座，你过来做保卫吧。”
“好。”工藤点了点头，“那明天见。”
“明天见。”
工藤挂了电话抬头去看眼前的画面，却只看到巨大的铁鸟盘旋在深邃的穹顶之下，动力机不间歇地运作，阵阵粗重而震耳欲聋的喘息像极了它所服侍的主人。
看到中森银三站在天台上，头顶响着无数嘈杂的嗡鸣，聚光灯把灿烂的光芒打在他上方铁鸟的身上，随后巨大的黑影将他年轻的身影笼罩在内。
视线范围内忽然一暗，像是一次次叠加起的渺茫绝望将他完全包裹，那是比把感官调整到最大限度却被繁杂的光线和足以震碎耳膜的刺激更加沉重的伤害。
那个家伙，真的如同他自己所说的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是的，无影无踪。
哪怕是出动警界最优秀的向导都没有办法感知到他的存在，他就那么以高傲的姿态，玩世不恭地俯瞰着这个世界，把警察们玩弄在股掌之间——最重要的是，他看上去轻而易举。
工藤想起了那个人，无论是他也好、中森警部也好、白马探也好，追捕了那人那么久，却掌握不了任何端倪。
他们没有有关他的任何详细信息。年龄不明，相貌不明，性别应该是男。
看，应该，连性别都分辨不清。
你怎么对得起你江城学院毕业的哨兵称号！
脑海中有个人这样吼着，却是吼得那样无力。
工藤新一是一个哨兵，而且是一个很优秀的哨兵，他与同级生白马探和服部平次在江城学院创下的辉煌后无来者。
然而，那又有什么意义。工藤新一抬手关了电视，将遥控器顺手搁在沙发的靠背上方就又阖上了眼睛。许久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弯了唇线，却并不是上扬，“那个家伙……人气还真是高，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却依然是人们心中一个不灭神话的，怪盗基德。
工藤还记得那年的大火，漫天的烈焰喧嚣着反卷天空，将夜幕整个渲染成绝望的颜色。
人间炼狱。只要是经历过那场灾难的，没有人会不这么想。
那个名不经传的美术馆因为一场火灾而在历史上留下了痕迹，那场火灾总计死伤五千余，其中死者两千三百余，重伤一千余……触目惊心的数字让人不寒而栗。
那是怪盗基德最后的舞台，而讽刺的是，他也因为那场表演付出了生命——
即使那并非自愿。
那是一个闷热的夏夜，Z国遭到邻邦的恐怖袭击，那间美术馆就是牺牲品。当日是怪盗基德预告函明确指出的日期，美术馆外聚集了大量的粉丝，却正好给了不轨之人可乘之机。
彼时工藤新一以侦探的身份参与了那场事件，在协助警察指挥人群疏散的时候亲眼目睹了一身警服的怪盗基德从美术馆深处的走廊中抱出一个不到五岁的小女孩，转身又冲入了火海。
工藤清楚地记得当自己上前阻拦时对方所说的话：
——你想用这赎罪？
——不，你错了，我从未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又谈何赎罪。只因为我作为一个还拥有良知的人类，没办法在目睹了这样的事件之后还能够袖手旁观。
那是第一次，工藤发自内心的佩服这个自己以前一向是以带些轻蔑的眼光看待的对手。
然而，那个人冲进了火海，却再也没能出来。
直到现在想起这些工藤都觉得可惜，但他同时也知道，当时的境况下自己不可能去阻拦他，同样的，那个人也不可能让自己拦下。
所以果然是，天妒英才么。
工藤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第一章
黑羽快斗一推开偏厅的门就感觉到不对。
空气中弥漫着的哨兵信息素味道浓烈得不像话，他瞥了一眼放在沙发旁边桌子上的白噪音发射器，它发出的声音已经大到了黑羽只要微微一凝神就能够听到的地步。
这个样子还能起到隔离噪音的作用吗？黑羽皱起了眉。
随后他看到工藤新一斜倚在沙发上，右手手肘压着沙发扶手撑着头，阖着眼睛像是再闭目养神，俊朗的眉却是微微皱着。
“工藤？”黑羽试探着走近几步，“工藤？你还好吗？”
没有回应，沙发上的人好似完全没有听见，这不像是他的风格才是。
黑羽不知怎么的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迈步到工藤身边，抬手去推他的肩膀，“喂工藤你……”
“什么人？”工藤新一猛地睁开了眼睛，蓝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我。”黑羽面色平静地开口，声线平板。他瞥了一眼自己被对方握住的手腕，并没有打算尝试挣脱，“先放开我。”
“……还好你出声早。”工藤吐出口气松了手，向黑羽比了个“请坐”的手势，“抱歉。”
“没事。你干嘛呢，叫你也不应。”黑羽揉着手腕走到沙发边坐下，扭头看向身边的人。
他的感觉不会错，刚才，这个人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大概是睡着了。”工藤尴尬地挠挠头，“昨晚睡得不太好……”
黑羽闭着眼睛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开口，敞开的精神屏障直接将工藤纳入其中。任何口述都不如自己的结论来的准确彻底，何况有些东西工藤自己也未必知道。
工藤似乎有点抵触，可却没有反抗成功，而黑羽，却是在感受到他情况的一瞬间就皱起了眉头，“目暮警部又派你去出外勤了？我不在这段时间去了多少次？”
“没几次。”低下了眼帘。
“说。”黑羽眉峰一扬。
一个字的命令永远最直接有效，工藤迟疑了一会，终于还是开口道：“……五次。”
黑羽瞪大了眼睛，“五次？我才出去两个月你去了五次？工藤新一不要命了！你知道那东西对你的伤害有多大？我说过多少次了，你跟别人不一样！”
“但我是哨兵。”工藤扭头对上他的目光，“和你一样，我也有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
这话让黑羽疏忽滞了一滞，他没想到他竟然听进了自己先前的话。
“……去他的义务。”沉默了几秒，黑羽再一次开口，气焰却已经不如方才，“人都崩溃了，责任还管什么用？”
工藤呵呵一笑，“你既然都这么说了，说明我距离崩溃还远着呢不是么？”
“你总是有理。”黑羽瞪他一眼，缓缓收回了自己的屏障，“真没事？”
“对天发誓没事。”工藤说着，一边还想要加强可信度似的抬起手放在头顶做发誓状。
“哼，幸好偏厅是隔绝气息的设计，不然那边一屋子向导可就惨了。”黑羽移开目光道。
工藤新一现在所在的位置是首都塔报告厅的偏厅。这个报告厅一般用于新闻发布会和各类的讲座，而他眼前的这个人正是最常使用报告厅进行演讲的人。出于安全和各方面的考虑，特别安全部设计了偏厅，并在每次报告厅使用时都会安排人员站岗。
为了能够更快更准确地掌握主厅内的情况，偏厅里有着一扇巨大的钢化玻璃落地窗，正对着舞台的方向，同时也设有侧门直通主厅。
不过此时，这个房间中只有工藤一个人。
工藤没开口，他正试图将自己的指针摆回原本的位置。
没收到回应的黑羽重新扭回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道：“……工藤，真的不需要我帮你？”
工藤只是摇头，依旧不开口，沙发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北极狼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尾巴。
黑羽抿了抿唇，“你……”
“我不想背叛他。”说话间工藤已经将指针调整至了能够操控的范围内，睁开眼睛唇边弯了个弧度。
黑羽滞了滞，天蓝色的眸子里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工藤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忽然缄了口。
“哈，提他干什么。”黑羽的失神只维持了短短几秒的时间，收回思绪的他眨眨眼睛扬起笑容，俯身冲旁边的北极狼伸开手臂，“说起来，你知道这次叫你来是要做什么么？”
工藤摇了摇头，沉默地看着黑羽把自己的精神向导搂进怀里，伸手搔着它的下颌。而后者仰着头，舒适地眯起了眼睛。
生性孤傲的北极狼也就只有在作为精神向导的时候才会亲近人类，而工藤的这只，竟出奇的还有点粘人。此时的它乖乖地伏在黑羽快斗怀里，一脸享受的样子倒是像极了一只温顺的大犬。
工藤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丢人，面上倒也没有多尴尬。亲近向导是哨兵的本能，即使领域不相容，哨兵也会下意识地在向导身上寻求慰藉，这便是黑羽快斗能够抚慰几乎所有哨兵的原因所在。
而这一点在精神向导的身上无疑表现得更加明显也更加直观，因为哨兵的精神向导并不似向导的精神向导一般能够随着向导的意愿出现。非要说的话，它们更像是哨兵潜意识的体现，忠实地履行着哨兵最浅显直接的想法，并付诸行动。
所以，现在北极狼的表现，就是直白地说明了工藤新一渴求黑羽快斗。
这也没什么好尴尬的，工藤作为一个未结合的哨兵，会渴求黑羽这种未结合的向导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
工藤的这点心理活动又怎么可能瞒得过精神力强大的黑羽，感受到身旁人心中的想法，黑羽忍不住扬起唇角。他还记得自己和工藤刚认识时候的事，那时比现在还要小一些的北极狼绕着自己一圈一圈地转，而面前跟自己长得极为相似的少年清秀的面庞上一片红晕。
黑羽想着想着就笑出声来，那时候的工藤是真的可爱得紧。
“……你笑什么？”工藤显然被他吓了一跳。
“没，想起小时候的事了。”黑羽的嘴角噙着笑意，“刚认识的时候，子弹围着我转，你站在旁边不知所措，想想还真是可爱。”
这话说出来，工藤就是脸皮再厚也会招架不住，略嫌尴尬地移开了目光，“提那个做什么。”
“还不许提么？想想那时候的你啊，明明束手无措还偏偏要强壮镇定，恐怕根本不知道自己脸都已经红透了吧。”黑羽抱着怀里的白狼笑弯了腰。
“……有吗？”工藤抬手挠了挠头，明显的口是心非。
“怎么没有啊，子弹估计都记得呢。对吧子弹？”黑羽笑着伸手拍了拍怀中白狼的头，语气忽然就沉了下来，变成一种类似于呓语的低喃，“那家伙也是，就站在旁边看着，还笑得一脸不怀好意，他明显就是想看你笑话吧。”
说着这话的黑羽依旧带着笑，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白狼。若不听他的语气，恐怕还真的会觉得他是在说一件很有趣的事。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可是此刻工藤却笑不出来，他顿了一下，“你刚才不是要跟我说来这的目的么？”
“嗯……”黑羽沉吟了一声，“工藤，你离开塔有多少年了？”他忽然这样问道，语气已经恢复平静。
工藤想了想，“四年。”
“嗯。四年了……都四年了啊。”黑羽像是感叹一般嘟囔了一句，又接着道，“这么久了，又把我们召集到一起，你猜……”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是为了什么呢？”
“是那件事？”工藤眼底闪过一道光芒。
“八成是了。”黑羽笑笑，“再不解决的话，恐怕档案都要发霉了呢。”
“……”工藤没接口。档案自然是不会发霉，以现代的科技而言，纸质档案保存个百八十年不是问题，而如果是电子档案，除非文件损坏或者变成修改，保存多久都不是问题。这样说，只是意味着他……已经迫不及待了吧。
“好啦，不说那些了，想想就烦，还是留给目暮警部，让他头疼去吧。”黑羽收回游移的目光，眨了眨眼睛，“说起来，你刚才看见那个孩子了吧，就是那个叫圆谷光彦的。”
工藤点了点头，“嗯，比刚来那天精神了不少，还是你厉害。”
“根本不是我，那次你把她送来之后，我没来得及跟他说上几句话就被紧急派出了，这是吉田的功劳。”
“你说那个吉田步美？”
“对，就是她。”
那个女孩工藤有印象，那是四年前一次缴毒行动中救回来的孩子。她是个双亲早逝的孤儿，被犯罪团伙从街上捡到并带回了据点，预备着等养大一些就卖掉。由于无处可去，那次行动后小姑娘就被带回了塔里，由向导登记部部长绀野艾丽卡照料。
“那时候的小姑娘现在也出落成个美少女了，长大后一定是个美人。”
“嗯。”黑羽赞同地点点头，继续道，“接了你的信息之后，我特意拜托绀野老师把他安排在吉田隔壁，本来以为这样能好点呢，结果那孩子把自己关在屋里关了三天。”
这事工藤是知道的，那天晚上向导登记部的负责人桃井惠子还跟他抱怨过。
“所以，还是得少爷我出马啊。”黑羽摊了摊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动作，“不过好歹最后结局不错。”
“是啊，总算是不错。”工藤长出了一口气，一仰身靠在了沙发背上，“怎么样？那个孩子。”
“潜力还不好说，等这件事忙过去我给他做个测试。不过有一点你倒说对了，那孩子真的太聪明了。”
“所以才要把他交给你啊。”
黑羽认真地点了点头，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似的笑起来，“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
工藤回过头来，“什么？”
“那孩子的相融领域鉴定结果今天早上出来了。”
工藤愣了愣，“怎么才出来？”
正常情况下相融领域的测试三小时后最晚二十四小时就能够出结果，而拖了这么久的，从工藤成为哨兵开始就只见过一例：
——那个曾经住在黑羽家隔壁，名叫中森青子的女孩。
中森青子是个百年难遇的特例，她的相融领域大得吓人，塔光是从首都的哨兵资料库里能够找出与她相融的哨兵就有几百例——要知道，首都塔的常驻哨兵加起来也不过千余人。
最后塔连会面都懒得安排了，干脆罗列出了所有相融哨兵的资料，由她先挑选出感兴趣的再逐一安排会面。
所以当黑羽说出情况，工藤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难道，他和当初那个中森……”
“不，”黑羽摇了摇头，难得的流露出一丝苦笑，“那样的话就好了。”
工藤眼皮一跳，“怎么？”
“如果说青子是百年难遇的类型的话，把他称作千年难遇都不过分。”黑羽苦笑道，“因为，塔翻遍了所有的哨兵资料，竟然没有找到一个能够和他匹配的。”
“真的假的？”
“骗你不成。”黑羽没好气地白了工藤一眼，“适配类型是4869，4打头的本来就少，还跟着个8……”
工藤缓缓点头，动作却在下一秒僵住，“等等，你刚才说4869？”不会吧……
“嗯，是啊，有一个。”黑羽仿佛知道工藤在想什么似的点了点头，“五年前因实验事故过世的那个优秀的科学家，宫野志保。”

=================
黑羽的演讲结束时其实就已经接近正午，两人在偏厅稍事休息，随后就下楼去餐厅午餐，聊着聊着也就到了跟目暮约定的时间。
由于一直在一起，目的地又是一样，两人自然是结伴而行，然而哨兵登记部办公室却又是在属于哨兵自由活动楼层范围内的19楼的最尽头，于是就出现了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肩并肩手拉手……额，其实只是并肩而行——地在一群未结合哨兵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里穿越了整个19楼进入办公室。
累感不爱的目暮警部表示以后打死他都不会放工藤和黑羽单独在塔里活动。
也不知该说是可喜还是可惜，黑羽并没有猜中目暮将要布置给两人任务的内容，但是从另一方面说来，这份意料之外的任务反而更加简单，只是让工藤很不理解。
——一切源于工藤半个月前收到的一份邀请函。
四年前离开首都塔之后，工藤操起了在国中和江城的学生时期兼职的副业——侦探，忙碌于各种各样的案件，同时因为喜好而乐在其中，对亲友们的惋惜毫不在意。
学生时期闯下的名号加之并未退化反而似乎更见灵敏的头脑令工藤轻而易举地重回领域的巅峰，一路上顺风顺水，生活倒也是过的不错。直到半个月前，他收到了一份奇异的委托书。
说是委托书其实也不算贴切，那是一张做工精致的邀请函，质地良好的卡纸被裁成了烟斗的图案，上面用正式而优美的语言叙述了这次宴会的大体情况云云，只是在最后才附上了“有事相求，请务必莅临，恭候大驾”的字样。
这是典型的委托书措辞，工藤原本打算拒绝，因为他从邀请函的地址上明显地看出那是位于米花军区远郊一块风景很好的私人领地，他并不想跟那些有钱的官僚搅和在一起。然而目暮的任务，却是让他接下这份委托，并且……带着黑羽一同前往。
“我想知道，这是塔的意思，还是特别安全部的意思？”沉默了很久的工藤这样问道。哨兵登记部办公室的隔音很好，他并不担心会被什么人听到，而他也想不到除了这两个机构，还有什么势力能够对他的情况如此了如指掌。
目暮叹了口气，“当然是特别安全部，若要是塔，到你手里之前就会先被我扣下。但是以我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可能再以特别安全部的名义安排你，而且这次还牵扯到黑羽，所以就只能以塔的名义了。”
目暮的声音很温和，来自长辈的关怀让工藤眼里的凌厉淡化了不少，他低声道了声谢。
目暮摆摆手，“是塔对不起你们，我直到现在还是这样认为。”
四年前的那场围剿无疑伤了首都塔的元气。为了保证稳妥，塔将本国三位最强哨兵其中的两位都派了出去，可最后却是两位哨兵之一的工藤新一重伤，同往的黑羽快斗虽然表面上没受什么伤害，但是精神力大幅受损，花了近半年的时间才调整回来。
从结果来看，他们的战绩是辉煌的，他们成功地剿灭了那个贩毒团伙最大的据点。然而，那次的任务却不幸暴露了黑羽苦苦隐藏的向导身份，塔遂以黑羽隐瞒向导身份并且私自结合为由判他降军阶将功补过，被认为有知情不报嫌疑的工藤也因此在修养结束后宣布脱离首都塔。
黑羽笑了笑，假装没有看到身边的工藤投来的目光，“哎呀提那个干什么，警部您还年轻啊，怎么就开始絮叨起往事来了？”
“当我没说当我没说。”目暮赶忙说，顿了顿又道，“还有三天时间，你们两个赶快去准备吧。这么久没有一起行动，想必也需要磨合。工藤，回去把你的ID找出来，这三天你可以自由使用18楼的训练场，可以同黑羽一起，没有任何人会干涉你们。”
工藤点头，“谢谢警部。”
“那就快去吧，这次任务，绝对不能失败。”
————————————————————
First工藤新一- 北极狼
北极狼，别名白狼，据称是林狼的变种，全身呈灰白色，身高70厘米左右，体重约80公斤，耳朵略呈圆形，嘴和四肢都显得短而粗壮，藏身于天然的砂岩洞穴之中，是当今世界上极为稀有的动物。它们仅仅生存于加拿大北部的埃尔斯末尔岛上，距北极点约1000公里，一年中的大多数月份处于零下摄氏40度的严寒之中。那里人迹鲜至，鸿雁断鸣，只有一些寒带动物栖息在这儿的丘壑之间，与冰雪为伴，其中北极狼占据了“霸主”的地位。
因为本文中工藤的性格设定与原著略有不同，所以我只能说这是最适合本文工藤性格的选择，而且帅气孤傲的北极狼并不会折工藤的身份。何况这种狼，帅气中还带着一点萌。
然后解释下子弹这个名字，想必各位都已经猜到了，是的，来自原著中Vermouth对工藤的称呼——Sliver Bullet，银色子弹。
【感谢@桑兰辰月 的建议】
————————————
私设
First精神体的成长
在哨向原本的设定中，精神向导从出现那一刻起就固定了形态和发育程度【即成年与否】，不会再改变。但本文中的精神向导只是从一开始就固定了品种和发育程度，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是会多少有些变化——比如一只狗你养上七八年之后肯定跟刚刚成年的时候长的不一样——因此才会有“那时比现在还小一些的北极狼”这样的情况出现，也是为了增加真实感。
Second相融领域适配类型
相融领域适配类型这个原创概念简单点说就是这个哨兵是4869那个向导也是4869就是领域相融所以可以结合。之所以要添加这么一个概念只是为了能够更加直观地让角色理解“我/他们领域相融”。

第二章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也差不多足够让一对曾经默契的搭档重新磨合。虽然很多事已经与当初不同，但是于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而言这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毕竟，两个人都是接受过训练的正规军人。
工藤握着方向盘，感觉到被阳光照射了几个小时的胶皮散发着烫手的温度，心中暗想以后果然不能把车随便地放在路边。身旁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悉索之声，工藤用余光看到黑羽正把一个金属制的手环卡在右腕上。
“你说我们真的要这样吗？参加一个宴会而已，搞的跟武装突袭一样。”黑羽边说边用左手扣着手环轻轻转动，确认固定稳定之后瞥了一眼左腕，又道，“还好我当时就跟你们不一样，习惯把腕刃卡在右手上，要不然这个手环得有多碍事。”
向导的定位手环清一色都是戴在左腕，为的就是尽可能减少对右手的妨碍，这其实和他口中的“其他人”把腕刃卡在左腕是同一个道理。根据触发机关不同从手掌下方或手背上方弹出的刀刃必然会影响手的活动，自然不能佩戴在惯用手上影响对枪等武器的操作。
“我比较在意的是他们为什么会派你这个向导跟着我出来做这种事。”工藤收回目光去看前方的路，一边又道，“以及，你是在炫耀你左手的灵活程度吗？”
对于一个国家，尤其是一个迫切地需要发展，却被一些更为强大的国家严密监控步步逼迫的存在，国防就变得极为重要。而国防即军队，军队，即哨兵。
通常意义上，各国都喜欢让感官和身体机能远胜于普通人的哨兵加入军队，这样不仅可以提高军队的机动性和整体实力，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对于普通民众的保护。正如Z国一句传统的古训所说：能力越强，能争取的越多，相应的，该承担的也就越多。
而既然有哨兵，就理所应当地需要向导，向导跟哨兵相辅相成互相依存，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只是，向导的数量实在是太稀少了，即使是人口众多的Z国也不能摆脱这个规律。同时，向导在身体强度、活动灵敏度和反应速度上的能力又远远逊色于同等级的哨兵。
也难怪工藤会不解，相比起肉体的力量，向导们更加擅长的是精神领域方面的能力，例如抚慰、精神共鸣、精神引导等。换句话说，战场冲锋并不是向导应该做的。
“干嘛，瞧不起向导啊？我是向导也不比你差好吗？”黑羽哼了一声，从腿上的箱子里拿出一个银色的指环，想了想最终还是放了回去。
“那个别带了，估计用不上。”工藤打了个方向后低头看了看表，“我们又不是去打群架。”
“那你倒是告诉我暮目目暮警部给我们准备这套东西的用意何在啊。”黑羽躺到椅背上，又看了一眼放在腿上工具箱。那里面放着不少带着机关的小物件，只要运用得当，每一件都可以称作是杀人利器。
工藤摇了摇头，“不知道。但他既然给我们配备了，想必一定会有用途。”
“警部也真是的，连个任务细则都不给，就说有不对，谁知道什么算不对啊。”黑羽嘟囔了一句，“工藤，你这些年给特别安全部做事，全都是这么不靠谱的指令吗？”
“没，这是头一回。”工藤看上去也有些不解。
黑羽沉吟了一下，“那就带着吧，以防万一。”他说着，伸手拿起指环套在右手无名指上。
“嗯。”
“手给我。”蓦地听到黑羽这样说，工藤也没有多想，随意地将放在档杆上的右手伸过去，只觉对方抓住了自己的手，然后无名指处一凉。
“喂你……”那触感无疑是金属制品的温度，熟悉到工藤不用想都知道那是指环。
“干嘛你不是腾不出手么？”黑羽很快地打断了他的话，仿佛什么都没做一样漫不经心。他抬眼看了下路况，大约是估摸着一时半会用不着操作档杆，便从箱子里拿出个小小的铁盒，摆弄几下后飞快地抹过工藤的五指。
“这样省时间些，你看我们快迟到了，而从现在的位置赶到目的地就算路况配合，也至少需要二十分钟。”他自然地解释着自己的动作，松开工藤的右手之后又伸长左臂以包裹的姿势抓住工藤握着方向盘的左手，只一瞬间就完成了动作。
工藤微微低下头看了看握着自己的那只修长的手，向导白皙的肌肤微微凸显出棱角，在阳光的照射下能够看到手背上细细密密的金色绒毛，有种说不出的美。他安静地移开目光，“指膜这种东西用得上么？”他没有再追究刚才的话题。
“小心驶得万年船。”黑羽收回了手，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套戴好，“既然说有问题，那我们总得防着点，万一被采集到指纹岂不是功亏一篑。”
工藤点了点头。
由于科技的进步和国家间的互相算计，塔对军队的信息保护得也更加细致，军队中所有人的指纹等信息都被严格封锁，只在需要的时候才能够获批从首都塔的哨兵或向导登记部调取。而像工藤这样为特别安全部做事的人更是如此，指纹的保密性与机情局所属相同。
“哎工藤，我们两个……好像还没单独行动过吧？”各种器材的铿锵声又隔了一会才停止，工藤察觉到异样的安静正想开口询问，就听身边人漫不经心地问道。
工藤想了想， “嗯，也可以这么说。”
“说实话我还蛮期待的，”黑羽笑着把双手垫在脑后枕上椅背，“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工藤看了一眼他身上板正的黑色西装和酒红色领带搭配在一起有种奇异的感觉，顿了顿道：“真的就这么定了？”
“不然你现在再改不成？我可没准备其他方案。”黑羽白了他一眼。
工藤苦笑，“不改。”
“这还差不多。”黑羽吐出口气扬起笑容，“一会可全靠你了啊，千万别演砸了。说起来，这几年你的演技应该没有荒废吧？”
说话间车拐进了隧道，四周一下子黑暗下来。这一次工藤没有回答。
黑羽轻声笑了，对于工藤，很多话并不需要对方说出口，“那么，我们就完美地配合一次如何，让那个家伙好好看看，没有他我们一样没什么问题，让他再自以为是。”
黑羽的语气带着不服气和些许不满，挑衅的意味显而易见，工藤能够从反光镜里清楚地看到他自信上扬的唇角。他动了动唇，“好。”
“喂你倒是有点干劲啊。”黑羽不满地直起身子，看到隧道里幽黄的光打亮身旁人盯着前路认真的模样后又泻下气来，把自己摔回椅背的凹陷里，“算了算了，都这么多年了，还勉强你做什么。”他赌气般的低声嘟囔着。
“匕首带了几把？”工藤忽然这样开口。
黑羽愣了愣，“就三把，你不是说用不着……”
“够了。”工藤打断他，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找机会全用了。”
“哈？”黑羽发出一声质疑，“你敢不敢说清楚点？”
“敢。”工藤点头肯定，忽然改为双手握住方向盘，拐过一个急弯后开口，“别白练了。”

第三章
出了隧道就已经能够看见远处别墅壮丽的轮廓，显而易见的E洲老式建筑，这种设计在现代已经很少能够见到，这让对那个时期颇有研究的工藤不由得眼前一亮。
“红配绿啊啧啧啧。”黑羽摇着头，“这都什么年代了，俗不俗气。”
“但是意外的很好看，不觉得么？”听闻这话的黑羽抬起头，果然看到红色的建筑在群山的环抱下异常绚丽，阳光为其铺上一层金纱。
“马马虎虎啦。”他晃晃头漫不经心，“要我说的话，这种配色最好看的果然还是首都塔。”
不得不承认，Z国首都塔的建筑风格的确是很有特色。塔高333米，全塔呈红色，249米处设有瞭望台，坚实的塔身仿佛顶梁柱般支撑起首都上空的蓝天。
这样的形容根本不足以描绘出这座塔的壮丽。它还有很多其他的故事，但是黑羽对那些并不感兴趣，他只知道那座塔是全国戒备最森严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里面保护着这个国家最珍贵的——向导。是的，没有替代名词，因为没有什么词能够替代向导的存在。
如果说哨兵是一个国家进攻的利刃，是最强力的攻击的话，那么向导就是防御的盾牌，是最坚实的保护，是一个国家屹立不倒的根本。
所以，强大的向导是国家所迫切需要的，而那些普通的向导，也是国家严密保护的重中之重。
但是，这种保护跟囚禁又有什么区别。
黑羽甩甩头把这些思绪清出脑海之外。
形势所迫，不是么？
“嗯，可惜它就是太明显了。”工藤点头表示同意。
“明显不好吗？向导的军装还是白色的呢，越明显有时候也越安全啊。”黑羽歪过头来说道。
“但是相应的，作为目标也会越轻易地被发现不是么。”工藤换挡降速，将车拐进通往别墅的小路，“工藤新一。”他降下车窗向候在一旁管家模样的人递出邀请函。
“啊，是工藤先生，主人恭候很久了。能否请您驱车随我来？”
这个奇异的要求让工藤不由愣了愣，却还是依言照办。黑羽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白色手环，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目光闪了闪。
“来，下车吧。”晃神间身侧的车门已经被拉开，从缝隙里漏下的阳光一下子晒在身上，暖暖地同车载空调的冷气作对。黑羽抬起头看见工藤站在门边，唇角噙着一丝温柔的笑意。那画面让他不由得又恍惚了一下，在金灿灿的阳光里看到的却是另外一个轮廓。
“终于到了。”黑羽甩甩头起身下车，身后的人已经将车门关好上锁，故意顿下脚步等他追上，抬手挽上他的左臂，不出所料感觉到那人的身体一僵。
——切，让你乱来。
“这边请。”素质很好的管家并没有对此做出什么表示，面色平静地引着两人穿过走廊来到别墅的正门，那里早已有侍者将门打开，“两位请进。”
意料之中的敞亮宴会大厅，天花板上精致的水晶吊灯散发出明亮却不伤眼的光。
“请问两位喝点什么？”一直候在门旁的调酒师迎上来问道。
“唔……Black Sun。”黑羽偏头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酒柜，目光落回调酒师身上，在他的双手之上停顿半秒，收回目光开口道。
工藤瞥了黑羽一眼，“麻烦Goose d'Azur。”
调酒师的眼睛亮了亮，“两位请稍等。”
“现在这个年代好像已经很少有人喝这种上个世纪的经典款了，”黑羽皱眉，“整个酒柜上都找不到几种经典的基酒。”
“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讲究的。”工藤不着痕迹地打量这间屋子的构造，一边道。
黑羽撇了撇嘴角，“希望他不要调的太难喝。”
“应该不至于。”工藤说着，忽然顿了顿，“你不觉得这栋房子有点奇怪么？”
一句话说的黑羽顿时警觉起来，“怎么？”
工藤皱着眉摇头，“说不上来，但是总觉得哪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忽然缄了口，黑羽愣了愣，正要开口追问，就感觉到身后有人走近。
一只手很大力地从后面拍上了工藤的右肩，黑羽条件反射般地一回头就看到那人的手改拍为滑，手臂转瞬间已经搭在了工藤肩上，“我就说，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有人点Goose d'Azur的，果然是你啊工藤。”
“……能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吗？”工藤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缓缓扭头看向身边皮肤黝黑却一脸阳光的青年。
服部平次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张卡片在工藤眼前晃晃，“自然是跟你一样的理由咯。”
“你说你个军区的王牌哨兵跑出来当的什么侦探。”工藤敷衍地瞥了一眼那张印有服部名字的邀请函，皱眉道。
“你还不是一样。”服部撇着嘴回了句，目光越过工藤落在他身旁的黑羽身上，“好久不见，黑羽君。”
“唏……闭嘴闭嘴，黑巧克力你别乱来。”服部的声音并不大，黑羽却是有些紧张似的皱着眉抬起食指挡在嘴前示意，声音压得很低。
服部一怔，目光在工藤和黑羽二人之间走了几个来回，低头凑到工藤耳边，“你俩……莫不是……”
工藤只是点头，“如你所想。”
“哈哈哈哈工藤有一套啊，居然比兄弟还早脱单，没请客可是你不够意思了啊。”服部眼中划过一丝了然，直起腰来又拍了工藤几下肩膀，随即冲黑羽伸出了手，“初次见面，我是服部平次，工藤在江城时的同学兼死党。”
“啊，你是关西塔的那个王牌哨兵？久仰大名，叫我Magic好了。”黑羽扬起笑容伸手回握。
“Magic……你是魔术师？”服部口中重复着这个词，上下打量了黑羽一番。
“在下不才，也就只会耍这些小把戏。”黑羽微笑道。
“哪里的话，你也太谦虚了。”收回手的服部挠着头笑。
“抱歉打扰了，这是两位先生点的饮品。”端着托盘的调酒师走近，优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谢，辛苦了。”工藤伸手接过杯子，轻抿了一口，入口是绝没想到的纯净味道，清苦中透着丝丝果香，他有些意外地扬起了眉毛，“好酒。”
“您过誉了。”调酒师不好意思地笑笑，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鼻子，“只是我个人，也比较喜欢Goosed'Azur经典。”
“过于自谦可不好。”黑羽盯着手中的高脚杯，手腕轻轻摇了摇，透明的酒液划过杯壁软软的竟没有丝毫黏连，“我很多年没尝过这种滋味了，其他人调出来，不是太甜就是没味道。”
“过奖。”
“这个恐怕真的不是了。”工藤笑着揽过黑羽的肩膀，“这家伙口味刁得很，一般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眼看着调酒师露出些许尴尬的神色，黑羽笑着用手肘捅了工藤一下，“你这家伙，胡说什么呢。不过，介意我问个问题么？”
“请。”
“不方便的话也可以不回答。”黑羽眨了眨眼睛，“请问阁下是……哨兵吗？”
一句话问的调酒师愣在当场，半晌才有些艰难地摇了摇头，“不……”
黑羽扬了眉毛，“那么，曾经是？”
“……”
对方一脸为难，工藤揽在黑羽肩上的手紧了紧。黑羽从善如流地笑了，“抱歉，是我冒昧了，只是见你嗅味觉如此敏锐才有了这种猜测。”
“不……没事。”调酒师深深地看了黑羽一眼，“客人如果没什么事了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嗯，请便吧。”
“你今天怎么回事？”工藤皱着眉看黑羽。
“他绝对是个哨兵。”黑羽低声说了这么一句，眼神忽然明媚起来，唇角也抿起了笑意，“服部君你知道这次主人邀你和新一来有什么用意么？”
提到这个，服部的神色认真了几分，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这个事件不单纯。”
工藤挑了挑眉，“何以见得？”
服部没答话，却是四下打量了起来，半晌挠了挠头，自言自语地道：“奇怪，到哪去了……”
“问你问题你不回答，找什么呢？”工藤瞥了他一眼。
“找人。”服部道，“刚才明明看到了小泽亮介和若山司。”
工藤愣了愣，“他们俩怎么也……”
“受邀呗，”服部耸了耸肩，“他们说三田征二也会来。”
“真是麻烦，虽然那几个新人水平说不上多么好，但是既然三个都来了，还找你们干什么？”
工藤眼带诧异地看了看黑羽，“怎么你也学会说这种话了？”
“这说明我对你们两个的水平有信心啊，这还不简单？”黑羽嘿嘿一笑。
服部笑道：“那，我是不是该说过奖？”
“或许吧，当然看你了。”
“服部，谦虚是种美德。”
“喂工藤你别在这里假正经好吗，你敢说你自己很谦虚？”
“怎么不敢？”

三人孩子气的笑闹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而在场的大多是些中年以上的达官贵人，对工藤和服部二人的名字并不熟悉，于是也只是笑笑发表一些年轻人不懂事之类的评价。而工藤几人对此早已见惯不惊，自然不会有什么表示。不过，令工藤较为在意的，却是服部的推测。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先前引工藤和黑羽二人进屋的管家就走了过来，做着很隐蔽的动作轻声请三人前往另外一个房间。
“工藤先生、服部先生，怠慢了，怠慢了。”拐过走廊便有一个看上去精神抖擞的中年人迎了上来，他将自己浑身上下收拾得十分利落得体，给人一种简明干练的感觉，而黑羽看着这人满脸堆笑的样子却莫名觉得有一点不安。
“您客气了。”工藤笑着回应，握住那人伸来的手礼节性地微微摇晃两下。
“哪里哪里。鄙姓原，名讳伊九郎，还请两位多多指教。”
“指教谈不上，”一旁的服部微笑着接过话茬， “不过，原先生请我二人来所谓何事？”
“看我都老糊涂了，几位请进屋说吧。 啊，这位是……”说着，原的目光落在了黑羽身上。
工藤扭头看看身边的人，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温柔，伸手揽住了黑羽的肩膀，“这是我的向导，承蒙盛邀，便带了他一起过来，还望原先生不要介意。”
“向导”这个词好像并未令原的神情发生什么变化，他微笑着做了个手势，“不会不会，三位请吧。”原说着打开了身旁的木门。
这房间像是一间会客室，布置的简洁却又不失格调。门一开，屋中好像正在聊天的三个人几乎是同时抬起头来。
静默。
“这位是……工藤前辈？”
“老天，居然在这里都能看到工藤前辈，我不是在做梦吧？”本是因着礼节而起身的三人在看清来人之后，其中的两个眼睛立刻放出了光来，也顾不上什么礼貌，飞快地凑了上来。
工藤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两个青年，唇边滑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礼节性的微笑，“怎么，难道我出现在这里让你们很惊讶？”
“不不不，只是，因为我们只是，是太开心了。”其中一个看上去像是完全沉浸在了喜悦之中，连话都说的有些语无伦次。
“是的是的，我们是太开心了。”另一个跟着附和，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
一旁唯一没有什么大动作的青年此时叹了口气，走上前来一手一个示意性地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扭头冲工藤道：“不好意思，让工藤先生见笑了。我叫三田征二，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小泽亮介、若山司，我们都是刚刚入行不久的侦探。”
比起还未缓过神的另外两人，三田看上去冷静了很多，工藤微微摇了摇头表示并不介意，伸手拍了拍身旁人的肩膀，“这是服部平次，我想不用多做介绍了吧。”
“服部平次”四个字一出，三田平静的眼神也不由得波动了一下，而他却是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快，先请坐吧。”
“你们先聊着，我叫管家泡壶茶。”沉默了一会儿的原像是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出去了。
“我好像有点喧宾夺主了。”三田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抬手摸了摸鼻子。
“好了好了，坐下说吧。”服部止住笑意道。
众人纷纷落座，服部看了工藤一眼，后者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这样说可能有点唐突，不过介意我好奇一下你们来此的目的么？”
“是原先生邀请我们来的，说是有什么案件需要帮忙。”小泽亮介说着回头看了一眼三田征二，像是为取证一般。三田点了点头。
“那他有没有说是什么样的案件？”
“没有……”
意料之内的答案，工藤倒也没有多么失望，点了点头道：“好，谢谢。”
“不过，若要是知道工藤前辈要来，我们也就不来丢人现眼了。”小泽挠了挠头。
“那你们可吃了大亏了，”服部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引得屋内的几人同时侧目，他清了清嗓子眼里依旧藏不住笑意，“见不到他了不是么？”
“服部。”工藤不悦地皱起了眉。
“干嘛啊，我说的是事实啊。”服部一脸无辜。
“不过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会对新一这么……嗯，崇拜呢？”黑羽问道。
小泽跟身旁的若山对视了一眼，顿了顿，“说出来真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们最开始知道工藤前辈并不是因为他的推理，是到后来才知道他也是侦探的。”
“哦？那是因为什么？”工藤饶有兴味。
“是……四年前的缴毒行动。”
第一哨兵，工藤……新一。

第四章
“前辈，你找我？”
坐在办公桌前处理文件的目暮十三听到声音后微笑着抬起了头，“来，坐吧。”
绀野艾丽卡点点头，走到沙发旁坐下。
“我找你来主要是想问问你关于黑羽快斗那孩子的事。”暮目目暮扣上钢笔笔盖开门见山，“他到现在，仍然没有结合的意愿吗？”
提到黑羽，绀野俏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沮丧地点了点头，“是啊，没有，我都快愁死了……”
“那他有没有什么比较亲近的哨兵？”暮目目暮问出这话后忽然感觉不妥，顿了顿又补充上一句，“除了工藤。”
“这个……”绀野迟疑了一下。
“没关系，你尽管说就是，我会保密。”
绀野停了停，“倒是有个哨兵经常会来找他，但那个人，很奇怪。”
“哦？”暮目目暮扬了扬眉，“具体说说。”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甚至我都没有见到过他的样子——当然，黑羽也肯定不会让我看到——但是我感受过他的气息，很强大，在哨兵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比起第一哨兵当初如何？”
“不相上下。”绀野毫不犹豫，“但他们不同，高德伯格的气息很具有压迫力，甚至让人兴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如果是正面对抗的话，我想在向导里也只有黑羽能够面不改色地站在他面前。”
“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暮目目暮斥责了一句，拿起钢笔低头记了几笔，“这么强大……难不成是黑暗哨兵？”
绀野摇了摇头，“不知道。”
“等等，你说高德伯格？”暮目目暮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手里的笔顿了顿，“难不成是冯?古纳?高德伯格？”
“好像是这么个名字。”
“不对啊，那家伙应该在F国啊……”暮目目暮嘟囔着，有些不解似的。
绀野眨了眨眼睛，“有什么关系吗？”
暮目目暮沉吟了一下，“也许有。”
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让绀野禁不住皱起了眉，“前辈，能请您说清楚一些吗？”
暮目目暮摇头， “这不属于你应该知道的范围。不过，你应该有对黑羽跟那个哨兵的接触进行阻止吧。”
绀野皱着眉，却仍是点了点头，“有，但是黑羽并不听我的，我也管不了他。”她没有说的是，当她向工藤提起这件事时，工藤给予的答复却是“放心，他能够自保。”
暮目目暮摆摆手，“这不怪你。这世界上能管得了黑羽的人不多，你以后只需要负责尽可能的监控那个哨兵的动向，一旦发现他跟黑羽接触，就以最快的速度通知我，剩下的我会解决。”
绀野点点头。
“这次他跟工藤出去，恐怕要有几天才能回来，塔内的向导还要麻烦你多费心。”暮目目暮说着。
几天前黑羽的演讲在向导间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对于向导们来说，黑羽的话可以说是为他们打开了通往从未想到过的新世界的大门，令他们看到了自己从未接触过的残酷的现实。而黑羽的意思很明确——让自己变强，这是唯一一条，能够让你摆脱既定路线的路。
至于怎样变得强大，则是向导登记部需要对向导们负责的部分。黑羽虽然足够强大，但他毕竟只有一个人，说白了，本身也是一个技巧的开创和试验者。而如何将成功的理论实践大范围推广和普及，绀野还有很多事要做。
“说到这个，”绀野忽然来了精神，“黑羽这次回来之后上交了一份提案，我觉得很有意思。”
“说来听听？”暮目目暮伸手从旁边的柜子上拿下一份文件，一边道，“他又有什么新奇的思路了？”
“前辈还记得三年前黑羽提出的向导三大核心竞争力吧？”
暮目目暮点点头，“不过，他那个提案不是被否决了么，我还记得当时最早提出反对的是关西塔哨兵登记部的服部平藏部长。”
“谁让黑羽用服部和工藤做实验。”绀野嘟囔了一句，见暮目目暮皱了眉立刻补充道，“主要不是因为，黑羽提案的主要对象是哨兵，而协助他完成实验的工藤和服部不是一般的哨兵么？”
“这是谁跟你说的？”暮目目暮皱眉道，“那个提案的问题是出在黑羽自己身上。好了不谈这个，你说说他新的构思。”
绀野挠了挠头，“黑羽当时的提案中有一条，是说哨兵和向导可以共享感官，对吧？”
“嗯，问题最大的也是这一条，怎么了？”
“黑羽提出，向导可以利用精神力模拟感官。”
“什么？”暮目目暮猛地抬起了头，眼里爆出两团精光，“具体说说？”
绀野点点头道：“黑羽在三大核心竞争力中提到过，人类的感官是由相应的神经控制的。哨兵之所以能够调节感官强度，是因为在刻度盘的帮助下能够对神经进行相应的刺激，从而达到调节的目的。而向导帮助哨兵调节感官，则是通过帮助其稳定刻度盘，进一步稳定感官，其实也可以理解做控制神经，这是哨向共感理论的基础。黑羽提出，向导拥有比哨兵更加强大的对神经的控制力，按照这个理论，如果按照刻度盘对于神经刺激的方式，由向导利用精神力自己对神经进行相应刺激的话，是不是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呢？”
听着绀野的话，暮目目暮手中转着的笔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流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这些是黑羽的原话吧，你背的倒是挺熟。”
蓦地被前辈揭穿，绀野年轻的脸上浮现出显而易见的尴尬，红着脸点了点头。
暮目目暮叹了口气，“这孩子说话还是这么拐弯抹角，还三大核心竞争力……”他自言自语着，又想起曾经那人敢于直言不讳的样子，澄蓝色的眸子里永远都洋溢着自信的味道，“不过这样说来，他已经知道刻度盘的调节原理了？”
绀野点头，“黑羽他所上交的提案里有非常具体的调节方法和理论，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这些的。”
“这个不用担心，这方面他自己能够把握。”暮目目暮道，“既然你能把这个提案拿到这里来跟我探讨，就说明你很支持这套理论了？”在有关向导的各方面理论上，黑羽虽然是权威，但是无论何种理论和技巧，是否能够推广还是要由向导登记部说了算的。
“也……不算是。”绀野迟疑了一下，“但是我看了他的提案，觉得他这套理论是完全有道理和可操作性的。我个人觉得就算是无法做到他所说的结果，对于向导本身而言也是一种训练，能够强化自身对精神力的控制，以后也能够更好的辅助哨兵。也是有益处的，不是么？”
暮目目暮皱了眉，他一向不是和保守的人，对于这种提议只会觉得新奇继而考虑其实用性，但是绀野既然提到了推广，他就有必要多问几句，“既然是针对向导的，你试过了吗？”
无论是针对哨兵还是向导，任何一个新的训练方式在普及之前，都必须要由专门的人员经过多次反复的演练，确保安全无误后才能够教授给大家，这也是哨兵登记部和向导登记部的职责所在。以往针对向导的提案都是由黑羽带领进行练习测试，毕竟大多数的方式都是出自他手，而黑羽现在不在塔中，这个任务就自然而然地落在了绀野身上。
听到暮目目暮的问题，绀野明亮的眸子里光芒一瞬间黯淡了下去，有些颓然地道：“我……做不到。”
“嗯？为什么？”暮目目暮扬了眉毛。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的能力不强，再加上对他的操作方法理解不够……”
“国家没有几个像他那样强劲的向导。”暮目目暮毫不客气地打断了绀野，“不，或许应该说，这样的向导，翻遍全世界恐怕也就他一个。大多数向导还是跟你一样，如果你都做不到的话，那么这个提案也就不值得推广了。”
绀野咬了咬嘴唇，她知道暮目目暮说的并没有错。
“不过也不用这么急着下结论。”索性暮目目暮也没把话说死，“新的理论和能力的开发需要时间，你完全可以再研究研究，再不济，等他回来问问就是了，如果还不行，那就没办法了。”
绀野点了点头，半晌后再一次开口，“那个，前辈……”
“嗯，怎么？”
她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深吸口气，接着又缓缓地吐了出来，“跟黑羽亲近的哨兵，为什么，除了工藤？”
“为什么除了工藤……”暮目目暮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这才回过神来，紧接着就皱了眉头，“直说吧，你想表达什么？”
绀野咬了咬牙，“一定要给黑羽找一个哨兵的话，工藤君不可以吗？他明明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暮目目暮叹了口气，“工藤的情况你难道不清楚？”
“但是他应该是最了解黑羽的人了吧，而且两个人的相融领域又契合。”
“绀野，”暮目目暮抬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可是……”
“你难道不知道，工藤喜欢黑羽么？”

更新求艾特

“快斗！”听闻这声叫喊，站在窗边的黑羽快斗回过头来，薄唇抿出一个好看的弧，“难得，你叫我的名字能够这么自然。”
视线毫不费力地捕捉到黑羽唇边的玩味，工藤新一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你……还好吧？”
“还好？我有什么不好的。”黑羽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目光落回了窗外的山林中，“他们明明说的是你，第一哨兵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是在欺骗你自己，还是在鄙视我的能力？”工藤叹了口气，“当年的那些事，内幕不会有人比你我二人更加清楚了吧，第一哨兵？这个头衔根本就不属于我。”
“给你你就拿着，这么多废话干什么。”黑羽似是有些不快地皱起了眉。
“可我没有办法欺骗自己的心。”工藤走到了黑羽身边，同他一起看着窗外的景色。
黑羽放在身侧的手微微僵了僵，目光中掠过一丝严厉，“工藤，在别人的地盘上，多说无益。”
工藤安静地点了点头。
黑羽沉吟半晌，“你跟出来干什么，我暂时还不想回去。”
“透透气。”工藤学着他之前的样子耸了耸肩，视线依旧停留在窗外，“我总觉得，服部来这里恐怕没有他说的这么单纯。”
黑羽一愣，似乎有些惊讶，目光中多了点什么，“你们之间，现在也有秘密了？”
“跟谁没有呢？”工藤漫不经心，“从为什么人做事开始，就已经背离本心了，怎么可能，还跟当初做学生的时候一样。”
黑羽顿了顿，他清晰地记得曾经有人告诉过他，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之所以能被称作侦探界的最佳搭档，是因为他们两个人之间几乎没有秘密，彼此足够了解，能够准确的猜出对方的心思，所以才能够拥有绝佳的默契，做到完美配合。
然而现在，连这两个人之间，都有秘密了吗？
“不过也没什么，至少，他还是可以信任的。”工藤轻声道，语气中带着笃定。
黑羽了然笑笑。还好，这两个人，还是当初的关系。
——对于私下为特别安全部做事的工藤来说，能对一个人付出信任是非常不容易的事，甚至可以说，是奢侈了。
“好好珍惜吧。”黑羽这样开口，“不容易，真的不容易，能够有一个即使在双方都有所隐瞒的情况下还可以彼此支付信任的人。”
工藤停了停，“黑羽，明明这些年一直在为特别安全部做事的是我，但是怎么反而受影响的好像是你？”
黑羽挑了眉，“何以见得？”
工藤只是道：“你懂我的意思。”
“不懂。”黑羽干脆地摇头。
工藤沉吟了一下，“你……变了。”
“是吗，我怎么没觉得。”黑羽笑眯眯地转过头来看他，“说说看，哪变了？”
工藤只是沉吟着，却不开口，过了很久之后才缓缓地道：“其实你完全可以不来。”
“嗯？”黑羽眨了眨眼睛，没明白工藤的意思。
“所以，为什么呢？”工藤回过身正视黑羽，“给我个理由？”
黑羽愣道： “什么理由？你什么意思？”
“还装？”工藤笑出声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跟暮目目暮警部说你要参加这次行动的事。”
“你在说什么工藤，我真的不明白。”
“黑羽，你别忘了，我是个侦探。”工藤认真地看着他，暗蓝色的眸子里反射出黑羽张大眼睛一脸茫然的诧异模样，“这种事你是瞒不过我的。虽然相信你不会害我，但我还是好奇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黑羽沉默了一会，慢慢低下眼帘，“我……不能再失去了。”
“……？”
“就像你知道我找过暮目目暮警部一样，我同样也知道我不在首都的这段时间你都去做了些什么。你的状态如何没人比我更加清楚。我是向导，国内最强的向导。”
工藤怔住。这是黑羽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配上他那毫不做作的自信有种特别的味道，“正因为清楚你的状态，所以我才更加不放心，不管这次任务的内容是什么，我没有理由亦做不到让你一个人来办。”
“……我也做不到。”工藤顿了几秒后开口，“我做不到让一个向导因为这种原因，因为我以身犯险。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一起来的。”
“早知道？你不本来就早知道了么？但你还是让我来了。工藤，你还是跟四年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黑羽转过身直视工藤，“我说过了，我是向导，S级的向导，是国内最强，不管怎么说我拥有自保的能力。其次，在你身边我不会受到哨兵的威胁。这就够了不是吗，你所担心的那些。”
“但是……”
“没有但是。”黑羽忽然有些暴躁地打断了工藤的话，紧紧握着的手指指节泛了白，“工藤你听好，我已经失去了白马，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你明白吗，我输不起。”
——最重要的。家人也好朋友也好，随便你们怎么想，总之是最最重要的，比我自己本身还要重要的多。
——所以，无论如何你们两个给我保护好自己。
回忆中呓语一般响起的声音令工藤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他怔怔地看着眼前难得露出脆弱一面，却又紧紧咬着牙关强撑的青年，心中一阵阵的痛。
怪我，怪我没有足够的能力，不然怎么会是这种结局。下意识伸出去的手滞在了半空中，工藤看着那人，良久之后也只是从口腔深处吐出几个干涩的音节，“……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啊对不起，跟你有什么关系！”黑羽一巴掌拍开工藤的手，“再把这事往你自己身上揽信不信我跟你急？”
信。工藤把这个字节咽回了肚子，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面前的人皱起眉调侃自己、仿佛对先前话题完全不感兴趣的模样。
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既然都不想回去，那我们就趁此来看看这间屋子有什么特别吧，能够让特别安全部如此重视，想来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黑羽淡淡地挑开话题。
工藤点点头，顿了一下道：“你真的不觉得这间屋子有点奇怪么。”
“你指什么？”
“结构。”工藤转过视线落在走廊上，“……似曾相识。”
“好像在哪见过？”黑羽歪了歪头踏前几步，上下打量着两边都开有很多扇门的走廊。
熟悉的感觉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工藤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道：“黑羽，往前走两步，再做你刚才的动作。”
“哦。”黑羽不明所以地应着，动作却和口中的答复截然不同，已经按照工藤所说行动起来——对于这家伙时不时的灵光闪现，他早已习惯配合。
工藤站在窗边有些迷离似的看了他半晌，忽然左右打量着上前，从黑羽身边经过径自向前走去。
“你去哪？”黑羽追过来。
“嘘……”工藤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放缓了步子一边走一边眯着眼睛看向前方，像是在看却又像是在听。
这种时候黑羽当然不会去打扰他，精神力自然而然地蔓延开来，感知着周围的情况。
三秒。
“等一下。”
“不对。”
两个声音不分先后地响起，工藤挑高的眉毛下眸子里露出几分饶有兴味，而黑羽则是皱紧了眉头。
“有趣。”停下步子的工藤嘴角挑出一个玩味的弧度，“还真的有点意思，那边有间屋子，磁场波动跟其他地方并不一致，但奇怪的是房间周围的墙壁包括门的材质都和其他房间一样。”
“你说的是走廊尽头倒数第三间吧。”黑羽眯着眼睛看着被走廊上阳光打亮的尘埃，“走，过去看看。那里面，有奇怪的东西呢。”

这文我好像在哪儿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