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窗外西沉的太阳宣告着白天的结束,早已过了放学时间,学校里除去社团活动和被留堂的学生以外一直吵闹的教学楼重归于静谧。
天边的清澈被火红的夕阳染上了一层艳丽的红,就像鲜红的血液般。
“迪卢老师——我们就回去啦~明天见!”
几个女生像小鸟一样,充满活力的和自己的老师们道别,即使对方将她们留堂近1小时,但是女生们却依旧兴奋不已。
“快回去吧,注意安全。”
而一直端坐着提前写着下周教案的黑发男子,才抬起头来冲着要走的学生们挥了挥手叮嘱道,温和的看着门直至合上,而被称为迪卢老师的黑发男人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这时他隔壁桌的同事也就是大家口中的山本老师按耐不住自己八卦的精神。
“不是我说啊小迪卢——你为什么要每天都留到最后啊~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迪卢有点无奈的冲这个和自己成为同事已经3年的家伙咧咧嘴。
“你以为我想这么晚走么?”黑发男人调整了下坐姿单手撑在桌沿之上。
“不是每天都这么晚,而是你每次都会在有弓道部社团活动的时候留下来,所以才会造成‘迪卢似乎每天都很晚回去的样子啊——’的错觉”他停顿了一下,褐色的眼瞳下闪过一丝金色,这让本来斗志昂扬的山本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泄气的垂下了头并试图躲过对方的视线,“以及..我说了很多次了吧?山本君,请不要叫我小·迪·卢!”
眼瞅着对方要将自己的金丝边眼镜摘下来之时,山本爆发了自己前所未有的潜能,一把拽住了迪卢的手腕。
“嗨嗨!不敢了不敢了,你千万别把你的眼镜摘下来我真的是怕了你了,迪卢桑。”
等山本悻悻的把手收回去之后,迪卢摇了摇头依旧把眼镜摘了下来,在看着山本一脸‘啊我要死了’的表情,最终还是笑出了声。
“到底谁和你说只要我摘了眼镜就要揍人啊?这种误会可太大了吧,再说了如果我真的要揍你的话你可是拦不住的啊山本君——”
山本突然意识到对方其实并不是真的生气更多的其实是一种开玩笑的性质,大大的朝依旧笑的停不下来的黑发男人翻了个白眼,“什么嘛....谁让你一脸凶狠的..明明有一张这么好看的脸却偏偏要装凶....谁知道你摘眼镜到底是想做什么啊**!真的是”
终于笑够了的迪卢停止了动作,恢复了平日里温和的模样,“不凶不行啊,你知道的,学生嘛总是欺软怕硬的不是么?”
“说的也是——但是总之你小子得请我明天吃饭!作为精神损失的补偿!!”
迪卢下意识的看了看一旁的日历,确定明天是周五而不是周末,撇了撇嘴角勉强的答应了下来,山本在他的好同事还没把他手里的靠垫砸过去的时候,就脚底抹油的背着包窜出了办公室。
“走廊里禁止奔跑啊!山本君”
从门外传来了模糊的应话声,迪卢猜测大概是些辩解什么的话语懒得深想,凳腿在木质地板上发出了有些让人酸牙的‘咯吱’声,黑发的男人要去捡起刚刚丢出的靠垫。
虽然地板已经是陈旧的老古董了但依旧保持着光泽,可以看得出校工的工作态度。
窗外的夕阳完全消失在了地平线以下了,就连天边的火烧云都已经消失殆尽了,校园陷入了黑暗的笼罩之中,迪卢打算去弓道部活动室看看还有没有学生没有离开,毕竟最近冬木市不太平,瓦斯泄漏,杀人惨案.....像是预示着什么,这种感觉对于迪卢来说非常糟糕。
走在空旷的走廊里准备去去确定一下弓道部活动室里是否还有学生的迪卢有些疲惫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而之前温柔的褐色被璀璨的金色所替代了,眼底似乎沉淀着一丝哀伤但又似乎并不存在。
突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的迪卢猛地朝向着操场上的窗户看去,清脆的隔挡声从那里传了过来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操场上激烈交战的一红一蓝,细长的武器和刀剑状的武器....Lancer和Saber么?
仅仅如此,大脑就嗡的一声丧失了思考的功能。
‘开始了呢’
‘什么?’
‘你知道的,圣杯战争。’
‘第五次....’
‘我们来夺取最后的胜利吧?小迪卢~’
‘闭嘴!’
.......
压制住了内心那充满了恶意的声音,移开了视线却无意中看见一个男生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里,他看向的方向同样是...操场!
暗道不好,事实上操场上缠斗的二人已经停住了动作,甚至Lancer收起了他本来那宛如烈焰的进攻姿态,“是谁!”
有些富有感染力的男性声线传入了耳朵,迪卢强打起精神召出许久不曾用过的Gae·Dearg紧握于手中,点点星光消散在了走廊中。
卫宫士郎觉得自己大概是走背运到了极致,好不容易清理完弓道部可以回家,却在这种时候被奇怪的声音引去操场反而招致了对方的仇恨不得不转身就逃,但就在转身的刹那被一个很熟悉的身影一把抱住,并离开了坚实的地面,鼻尖缠绕着一股淡淡的蔷薇花香。
“迪卢...迪卢老师?”卫宫士郎有些不太确认的叫了一声,见对方点了点头,这才把自己原本绷紧的神经松懈了下来,迎来的却是这个平日里待人温和老师的责问。
“士郎,我想你既然已经退出了弓道部,而且据我所知你也没有再加入任何社团,为什么没有一放学就回家。”
就在卫宫士郎想开口之时,两人已经站在了学校的楼顶上,终于又一次踩到了坚实的物体这让卫宫士郎原本有些惊慌的内心得到了一丝丝平复。
“老师..在我回答您问题前...我想知道我们怎么就突然到了房顶!!!”
回答他的却是迪卢老师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这时他才发现眼前这个黑发的男人手里提着一杆细长的且外层包着不明质地的类似于长枪一般的物体。
“安静些,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卫宫士郎有些后怕的吞了口口水点点头,迪卢非常满意的扬了扬好看的眉毛收回手的瞬间用Gae·Dearg接下了破空而来的攻击,“Duang”的一声使得黑发男子可以准确的预判出对方大致的方位,挥开对方武器挽了个枪花猛的冲人刺了过去,很显然Lancer并不曾想的到眼前的男人竟能接下他的攻击,所以变得有些迟疑了起来。
趁着对方发呆,迪卢将早已藏起来的Mor·alltach从腰间抽了出来,以一种颇为刁钻的角度斩了过去。
“喂!你这家伙——”
迪卢这才看清对方的模样,一头绚烂的蓝发,血红色的眼眸中清晰的倒映着自己的模样。
“虽然你们的战斗不应该被不相关的人看见,但是作为他的老师从任何角度上来说,都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学生死在你手里!”
“哦?那就连你一起杀了好了!”
蓝发的Lancer似乎回过神来,露出张扬的笑容攻了过来,他那艳丽的红枪在黑暗中划过一道弧线,直指心脏;而被晾在一旁的卫宫士郎似乎又一次陷入了惊恐之中,迪卢只能尽可能的拦住这个Lancer不让他靠近自己的那已经丧失了行动力的学生,毕竟他恐怕站起来都很困难。
眼前黑发男人耍的一手精湛的枪法与其枪法要更胜一筹的剑术,这让库丘林感觉全身都热血沸腾了起来,但就目前而言...双方应该都没有用上全力,更何况这个男人还要保护他身后那个瘫倒在地的红发小鬼。
啊..想想就超没劲啊!!
迪卢见对方似乎又一次将注意力放在了别处之时,将Mor·alltach消散在空气中,空出的手拦腰抱起卫宫士郎,确切的说法是把他横着夹着;发动了作为一名枪兵必要素质也是在7个职介枪兵相比较占据主导优势的能力——敏捷,从楼顶上逃了下来,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特地避开了原本应该碰上的远坂凛和她的Servant,迪卢不得不停下来即使已经不再需要供魔,但突然一下子消耗了如此之多的魔力还是有些吃不消,心想着自己大概真的很久没有锻炼了,把一直夹着的学生放到了地上。
而卫宫士郎有些艰难的往后挪动了两步背抵住墙,像是想要确认什么一般死死地瞪着这个教了他两年的黑发男人。
但是事实上,迪卢除了平时用来掩盖自己金色眼瞳的隐形眼镜以外就没有做出过任何容貌改变,所以对于自己的老师其实是个格斗技巧满分的人,有些难以接受。
“老师...你到底是什么人...?”
因为之前的消耗,以至于迪卢发现自身的感知下降,对于学生的问题没有着急的回答,只是神情严肃的看着对方。
在这栋楼里迟早都会被蓝发的Lancer给找到,只是时间的问题。
确定暂时蓝发的Lancer还没摸到二楼,迪卢呼出了一口气伸手将红发少年身上的灰尘拂去,冲着卫宫士郎露出了熟悉温和的笑容。
“迪卢木多,迪卢木多·奥迪那,同时也是你们的老师。”
“老...老师......!”
卫宫士郎这才勉强算是放下心来,可就在松懈以后的下一秒肩膀传来了剧烈的疼痛,这让他在迪卢老师那金色眼瞳中第一次看见了惊慌的神色。
“啊真是感人肺腑的发言哪,所以——你就是Saber...么?这么护着他看来是你的Master无疑了”
迪卢伸手将那把血红色的长枪拔了出来,抓起刚刚为了安抚卫宫士郎而扔在地上的Gae·Dearg往对方的下盘扫去,被轻松躲过并化解了自己接下来的动作,被反手压在了另一边的墙上。
两人贴的如此近,蓝发的Lancer呼出的气直直的喷在了迪卢的耳廓之上,显得暧昧极了,但这可不是什么风花雪月的浪漫事,至少目前,这是变相的威胁。
“sai,你的Master死了,在你消失之前,要不要考虑一下向我报仇?”
库丘林原本以为对方说不定可以因为这样和自己毫不留底的打一架,可听到的却是一声轻笑,库丘林又一次加重了手中的力气,让那个黑发的男人发出了闷哼。
“原来凯尔特神话中半人半神的大英雄——“光之子”库·丘林,是你这样的人啊,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库丘林大概第一次收到了关于失望一次的评价,显得有些愤慨,手越发的收紧了,可没等进行下一步话语上的反击就为了躲避走廊那头的Archer射出的箭只好松开了对于迪卢的钳制,这让原本处于下风的迪卢可唤出Mor·alltach反手向库丘林袭去,库丘林勉强躲了过去,但脸上同手上还是被Mor·alltach给割破了一道长长的痕迹,用拇指摸了摸那伤口哼了一声就离开了。
在等确定对方确确实实是真的离开以后这才完全的将肺中的浊气呼了出来,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蹲下借着外面的的光查看卫宫士郎的伤口,远坂凛在迪卢对其进行了粗略的包扎以后才带着忧心愁愁的神情赶到,而卫宫士郎早在之前就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了过去。
“库丘林...”
迪卢接下了背负昏迷的伤员这一重任,而远坂凛似乎也有话想要和自己说,所以在送卫宫士郎回家的路上出现了一行4人的诡异组合。
冬夜的月亮被云雾遮盖了,连同路灯都有些黯淡。
冬木市第五次圣杯战争就此拉开了帷幕。
而迪卢现在能做的就是尽自己一切所能的来帮助这场战争中所需要帮助的人们,这是他为什么存在的意义与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