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空气潮圌湿,树林簌簌地响,火焰浮在人眼中,跳动着血的颜色。女人抱着脸色苍白的孩子哭泣,怒火从男人的眼里嗓子里喷出,他们异常地惊慌,像攒动着出逃的蚁群,恐惧弥漫在每一个人的脸上——站在他们面前的忍者裹着厚重的护具,棱角冷峻,紧绷着肌肉,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
手鞠前脚刚踏入难民营,就嗅出一股烧烬的烟焦味。年过六旬的老人一口残破的牙齿,面色蜡黄白发稀疏,跪在地上抬起浑浊的眼珠,望着他们。女人怀里的孩子缩成一团,惨白一张被痛苦挤压的稚圌嫩的脸,呼吸细如游丝。
连片被烧毁的帐篷,木头被火灼乌黑,泥土散发着焦灼的气味,失去遮蔽的妇孺缩在简陋的矮棚里。手鞠愈往里面走,眉头皱得更紧。
还有人大声叫骂,“分明山的对面就是土之国!可你们每天都拿食物搪塞,把我们变相囚禁在这里,食物和水都越来越少,你们砂忍到底有什么阴谋……”“凭什么护具只有你们穿着,别以为我不知道,只要有一个人得了瘟疫,我们全部人都别想活命了!”
“忍者向来草菅人命,杀人就是他们的工作……更别说还是一群砂忍,你们还那么天真,忍者哪有那么善心!”“他们以前做了什么事你们都忘了?难道现在跟着他们走真的能活下来吗……”
各国对瘟疫避之不及,当然也不可能接纳疫区来的难民,不管是土之国还是风之国,都没有打算让他们入境。
现在虽然是砂忍主动带着人到烟国来帮助难民,但忍者依旧是被仇视的一方。战争令他们国破家亡,也让他们失去冷静沟通的能力。狗急了会跳墙,被圌逼入绝路的人更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更麻烦的是他们遇上的人数远超出预想,安排的营地已经严重过载。难民大多拖家携口,人多事杂,消耗的食物越来越大,何况他们还要躲避鸩以及瘟疫的侵袭。而包括手鞠在内的砂忍,也不过三十来人。
手鞠扫了一眼地上的血迹和废墟,有个中忍灰头土脸地跑到她面前,“手鞠大人……”
“怎么回事?”她努力使自己看起来镇定。有个年纪稍长的回答她,“孩子们接二连三的病倒了,引起了恐慌……有些人趁机纵火,带着一些人跑了出去。”
“跑了?”手鞠面色一变,她又问,“有伤亡?”
他面色沉重,“像往山那边去了……都是些亡命之徒,不少人还藏着刀,被误伤的人不少。医护都在集中处理了,暂时无人有碍。”
“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