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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王道】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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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鼠猫
就是邪昭杀人后,被洗脑缺了记忆了,然后逐渐发现真相的故事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8-09 17:38回复
    自从法王的事情过去后,展昭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从自己的脑海里清除了。
    到底是是什么被藏了起来?被藏在记忆的最深处,再也无法找到。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抚过思想,带走了痕迹。
    没有留下任何的蹊跷,使人虽有疑惑却也无处可寻。
    对他下手的人,理应是最亲近的人。因为从始至终,都没有异样可以被展昭发觉。就好像那人只是轻轻的走到他的背后,向他道了一声“晚安”,然后等他沉沉睡去。
    于是真相被掩盖,记忆被清洗。一切如常。开封府依然是风平浪静。王朝和马汉还会在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准时去喝酒,张龙赵虎也会一起躲在姓张的姑娘家门口的槐树下,偷偷的看着清秀的姑娘陪着母亲做女红。
    甚至那个陷空岛的五公子也会过来探望,戏谑的喊他:“猫儿,猫儿,你看爷爷给你买了点什么?”
    买了什么展昭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为什么陷空岛的老鼠会时不时的跑到开封府。以前也并非不往来,但这么勤的往来还是头一次。
    “我不忙啊,好不容易大案结束,你还想把我关到家里吗?是不是闷死了我,你好自己出去玩?好阴谋险恶的猫心那,我告诉你,我,白玉堂,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来看你就来看你,哼!你拦得住吗?”白玉堂一边笑咪咪的故作生气,一边向他解释。
    “你还记得这个案子是怎么结束的吗?白大侠?”
    “记得啊,多亏了风流倜傥的白大侠,你才能活着回来,不然啊,你这条小猫命就交到法王手里了。”
    “还不过来磕头道谢啊,臭猫”
    然后嘚瑟的耗子就被无奈的“臭猫”拖走了。一直拖着耗子走到了走廊上,展昭才想起来问他:“既然你救了我,你还记得我的剑吗?当时遗落在了哪里?”
    “不,不记得了,嗨呀,那么黑的环境里,谁会在意那么一把黑不溜秋的东西啊。”白玉堂有些不自然的侧过去头。
    有那么一刹那,展昭终于知道自己觉得哪里不对了。
    那把宝剑跟了他十几年,除了受伤和睡觉,从未有任何时候离开过他。所以即使当时他已经昏过去了,剑也不应该离他太远。
    而对于一个武者来说,剑就是生命,就是荣耀。其他人也许不懂,但锦毛鼠不可能明白,没有了剑,比死还要让展昭痛苦。当时又是锦毛鼠救得展昭,不可能会遗落展昭的剑。
    那么只剩一种可能了,展昭闭上了双眼,深深叹息一声,把心中翻滚的情绪压下去。
    唯一的可能,就是包大人和公孙大人,收走了他的剑。而收走他的剑的原因,展昭也大概猜得到。
    ——为了降低他的武力,防止他伤人。
    想要剥开蚕茧,又不伤害蚕茧本身,最好的办法便是抽出其中的一根丝,然后按照丝的痕迹一劳永逸的散开蚕茧。事情也是如此,当你发现了一条线索,整件事便显得简单极了。
    猜到宝剑“消失”的原因,就像解开最重要的一条线索,谜底就显得很接近,宛如伸手就能触到真相。
    在想明白最根本的“诡异”之处后,展昭就已经隐隐约约的知道了猜到了真相。只是真相太过残酷,令他有些难以接受。
    他开始认真的想,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伤过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呢?是哪一年落雪时练剑刺中了那一抹黑色的身影?还是哪一天日出时划开了谁的皮肤?
    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在哪里?伤到了待自己亦师亦友的包大人。
    ——法王一战
    只有在与法王一战时,自己毫无记忆,甚至不知道是何时开始,怎样结束。
    就像是被抽走了几天的时间,恍然如梦,不知所措。
    展昭环视他住的客房,空空荡荡,却又满满当当。少了很多熟悉的物件,雕着缠枝海棠的瓷花瓶不见了,多了木质的沉香木雕,木雕被漆的光滑油亮,入手却又极轻。平日里搁在茶几上的黑色剪刀也不见了,放剪刀的位置补上了一只茶壶。
    他想要伸手去拿那只茶壶,手到半空中突然被截住了。顺着截住他手的方向看过去,不出意料的是白玉堂。白玉堂依旧穿着那身倜傥的白,头上系着一条素色的绸带。
    展昭不动声色的收回手,转身看向突然出现的白玉堂:“白兄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白玉堂也笑着放开了禁锢住展昭的那只手,不轻不重的锤了他一拳:“没事就不能来啊?我是什么人,想去哪里你管得着吗”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8-09 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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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没有接话,扭头去拿着茶壶倒水,房间里一时充满了尴尬的味道,两人都没有说话,像是有什么东西横在了他们之间,搬不走又撞不烂,只独独隔开了彼此的距离。
      直到包大人的出现,才打破了两个人之间无言的尴尬,刚刚凝固住的空气仿佛一瞬间消融。
      “展护卫 ”
      包大人进来的时候,向他略微点点头,展昭也象征性的行了个礼,低头时瞥了一眼门边。
      公孙先生刚刚跨过门槛往里走,后面跟着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人,然而公孙先生进来了,王朝马汉等四人却没有,他们站在门口等的时候,甚至将身侧的刀换了个方向,刀柄直直的向前。而那正是警戒的姿势,因为这样做,身侧的刀就不会绊住胳膊——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展昭那样,反手握刀的。
      “展护卫?怎么了?”公孙先生默不作声的走到他旁边,拍了拍他。展昭收回心神,朝先生微笑:“没事,公孙先生要不要吃水果,我去削”
      然而,他找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有找到,哪怕一把的小刀,仿佛刀这种东西,已经被从他的房间里剔除出去了。
      这就有问题了,连削水果的刀也没有…公孙先生和包大人提防我到了这种地步么,内心苦笑一声,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反而是对面的三人不安极了,像是被火炙了的站了起来:“展护卫,不必多礼,我们就过来看看你,这就走,这就走,玉堂,你帮我们跟展护卫说一说,我们先走了”
      展昭扭头,看着被公孙先生和包大人丢在最后的白老鼠,不禁有些无奈:“你什么时候和包大人、公孙先生关系这么好了?”
      “在臭猫不知道的时候”白玉堂没有正面回答展昭,伸手去拿了刚刚倒满水的茶杯,举起来,一饮而尽。
      为了喝茶而仰起头的弧度刚刚好,能够遮住白老鼠的脸,有那么一瞬间,展昭觉得面前的这个人是为了掩饰控制不住的情绪。但他没有再追问关系的事,任由老鼠一点一点的掩去脸上的痕迹。
      “味道不错”
      “谢谢夸奖”展昭随手接过白玉堂刚刚用过的茶杯,再次添水,毫不在意的喝了进去。-------:“只是我很好奇,公孙先生带了水果,为什么不带柄水果刀进来。”他又举起茶杯,仿佛观察雕花茶杯的图案似的,缓缓开口道:“况且我最近发现,我房间里少了些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在我受伤的时候,被谁拿错了?”
      那些东西当然不会是谁随手拿错了,就算展昭放开了,让别人去偷,恐怕江湖上也没有几人敢去触南侠的霉头。只是他很好奇,白老鼠会怎样回答呢?
      “没有人拿错,是白爷我觉得不好看罢了,换了点好看的,下回来了,看着也舒服对不对?”白玉堂微笑着,从背后掏出了一个完整的、削好了皮的苹果,递给展昭。“你下回想吃水果了,就给我说,我帮你削就是了”
      “那便多谢了,能得白兄牵挂,展某感激不尽”展昭顺手把苹果拿到自己面前,却没有吃,只是淡淡的看着苹果出神。
      苹果显然是刚削的,明黄色的果肉还没有变暗。削苹果的人很用心,把核也一起剔了出去。整个苹果在阳光下反着金黄的光,带着浓郁的果香。
      展昭盯着看了半天,突然叹了口气,把苹果还给了白玉堂。
      “白兄做事细致入微,真令展某佩服”
      “你还给我做什么?”白玉堂目瞪口呆,一脸不可置信。“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么一个小苹果,我拿刀刨了多久?”
      展昭没有解释,只是问他:“你刚刚去过敏姑娘的房间么?”
      “没有!”白玉堂坚决否定。
      展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双猫儿圆眼里满是宠溺:“苹果上有敏姑娘最喜欢用的的胭脂的香气,如果你没有去过敏姑娘的房间,那这个苹果只能是敏姑娘削的。况且我记得,白兄上次给自己的母亲削苹果,拿着刀生生的剁成了两截,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展昭的推论,前因后果皆叙述的完完整整,令人无法反驳。
      白玉堂神情痛苦:“展护卫,你真是太敏感了,果然猫咪都是细心啊,就知道瞒不住你。”
      展昭从房间一头走过去,拍了拍白玉堂的肩,好心安慰他道:“展某知道白兄你仰慕敏姑娘已久,多去走动自然是好的,只是不必拿展某做挡箭牌”
      “喂,不是我说,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白玉堂一脸恍然大悟,随即满脸悲伤:“你不会以为…我是为了敏姑娘才来给你削苹果的吧?我像是那种人吗?”
      展昭亦不争辩,只是温和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白老鼠猴急的解释,缓缓的笑了笑。
      他根本不在乎这只老鼠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8-09 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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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为什么去了敏姑娘的房间,不过是看他满脸忧愁,打算逗逗他罢了。
        白玉堂喜欢敏姑娘的事情啊,说起来可谓是人尽皆知,只是碍着面子,没有人敢说出来,希望他这次点破白玉堂的心事,起码能够使一对小情人互通心事。
        “你你你…真的是你想多了,我只是去问问敏姑娘怎么削苹果,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就算了,你和敏姑娘之间,如若有用上的地方,展昭定会去帮忙”
        白玉堂叹了口气,将身体靠在展昭的背后:“你这样就像秦淮河畔的姑娘在吃飞醋,只是不知道在吃哪家的飞醋。”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8-09 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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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更吗


          IP属地:内蒙古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8-13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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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有了第一次的试探,展昭就多次试图去套出老鼠的话。他努力的让自己在聊天时多说几句,仿佛白玉堂吐露的每个字都可以引起他的兴趣,虽然这样显得极为诡异。
            你可以想象一只白耗子围着人喋喋不休,但让你看着开封府堂堂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围着人说话,就会让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直到展昭发觉白玉堂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才又开始保持沉默。只是尽管沉默,却会很认真的倾听,有时会看着“滋滋”叫唤的白老鼠笑,笑完了又悄悄撇正嘴角的弧度。
            他对于外界的感知,多是来自于白玉堂。 离他清醒已经整整一个月了,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却仍然没有分派给他公务,一旦他走出自己的屋门,就会引起一场轰动。无论是王朝马汉,还是张龙赵虎,都会急匆匆的跑过来,劝他回去修养。为了防止整个开封府紧张,也为了不打草惊蛇,展昭总是朝他们笑一笑就慢慢的挪回去,不会显出丝毫介意,反倒是王朝马汉等人神色中显出几分纠结与不忍。
            天天都待在房间里,吃饭也有人送回去,没事的时候还有人聊天解闷,如若是常人,可能已经无所谓了。——查出真相又怎样,说不定还不如现在呢。
            但展昭不是常人。
            越是隐瞒,越让他觉得此事蹊跷,隐藏在血液的,是属于南侠的傲骨。他当然不会就这么被众人画出的幻影所迷惑,有一种声音一直在他脑海里呼喊:“你不能就这么窝囊的活着,活在一个安详的梦里面,你是一剑惊刹的南侠,不是趴在人腿上等待投喂的御猫。”
            很久之后,展昭才意识到呼喊的,是心中的那份不甘,不甘于活在牢笼中,真相才是他想要的。
            所以他会安心听白玉堂唠嗑,听他讲最近发生的事。
            白玉堂讲故事从不拘泥于家国大事,大小皆不会漏。甚至还有一些,一听就是妄传的奇葩故事。
            什么东边的刘家村里有个孩子修成了仙,还劈死了亲舅舅,什么西边的柳家出了个状元怕老婆…总之十分混乱,古今中外,莫不都有。讲到有趣的地方,展昭也会笑两声,示意捧场。但大多时候,只是看着夸夸其谈的老鼠弯了嘴角。
            白玉堂偶尔能瞄到自家猫儿偷笑,笑完了又慢慢板起脸。笑的时候很好看,就像是二月里的梅花开花了,一瞬间的卸去冰冷,只令人觉得头晕目眩。
            往往在头晕目眩过后,白玉堂就会有一种不真切的幻想,幻想着这样也挺好。就让他来养猫儿吧,至于真相——能瞒一时是一时,瞒不住了再说。
            当然,想完了又会后悔。暗地里拍自己脑袋,骂自己贪心,猫儿那样的人,难不成会甘愿一辈子被锁在这三丈的屋子里不出来?
            于是这样的纠结一直持续了中秋,中秋那天,他主动跑过去找包大人,希望能约着猫儿出去喝酒。
            包大人果断的拒绝了他。
            “白义士,我知道你想让展护卫出去散心,可是如果出了事,责任谁来担?如果他…他直接抢了你的剑,去做了那些不可饶恕之事,你…你又能怎么办?你这样,是让我为难。”
            “让包大人为难,自然是不对的。”白玉堂漫不经心的坐在沉香木的板凳上,玩弄着手里的画影。“只是我想,猫儿不可能一直被蒙在鼓里,迟早有一天,他会知道真相。那么…”
            拔剑出鞘,锋锐青光,直指开封府尹。白玉堂换了个姿势,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了下来,手里依旧握着剑,语调不似之前那般温和。“那么这个真相,是你给他说?”剑锋稍转,缓缓移向公孙策:“还是你给他说?”
            尽管知道白玉堂不会伤到他们,但公孙策和包大人仍是出了一身虚汗。那个少年只是变了一个动作,气势却在一瞬间疯狂的涌了出来,往日含着星辰般的眸子,霎时间便如同长剑出鞘,不可阻挡。
            白玉堂咧嘴一笑,仿佛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我几乎忘了,你们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保护开封府的展护卫…然而却是因为怕他。怕失控的猫咪回头,将尖锐的爪子对准你们开封府,怕他在这开封城内闹一个天翻地覆!”
            “杀了他,你们狠不下心,放了他,你们又怕出事。所以硬牵着他对你们的一点情丝,不愿意放他走,看着往日的南侠,一点一点的被你们磨去傲骨,关进笼子里,供达官贵人们欣赏——这样你们就好受了么?”
            然后他放下手中画影,合剑入鞘,叹气道:“猫儿怎么会跟了你们这群懦夫。”
            没有反驳,开封府确实存了半是看管半是囚禁的心。除了被看管的人表面上毫无自知之外,一切待遇都按照囚禁皇宫贵族的标准——南边的云锦也有,北面的烈酒也有,只是不能离开房间。
            于是一时无言,空气中只有九月的秋风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8-19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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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一时无言,空气中只有九月的秋风在打转。公孙策和包青天面面相觑,对视间似乎在商量着对策。
              大约是半刻钟的时间,包大人起身。神色里带着三分艰难,五分纠结,慢慢走到白玉堂面前,拱起手问他:“那白义士是怎样考虑的?白义士准备什么时候告知展护卫呢?”
              “现在还不想说,不过保不准我哪天心情不好了,就把真相告诉猫儿了。”
              “所以白义士的意思是?”
              “意思是,如果你们准了我和猫儿出去玩呢,我就会心情很好,如果不准,马上就会心情不好,你们现在可以告诉我了,是想让我心情好,还是不好?”
              看着包大人和公孙策一脸不情愿的点了点头,示意同意,白玉堂冷不丁的笑了,表情像偷了腥的猫。却还是一本正经的打着官方常用的姿态:“多谢大人批准。”
              金秋十月,汴河美景。
              正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汴河两旁,满满当当。行人游客,小贩走卒,莫不是急急的吆喝着,将一年的“收成”都寄希望于此。
              在宋朝,坊市的界限首次被打破,将商人买卖的压力减轻了不少,因而商业逐渐的繁荣了起来。作为当时的首都,开封。可以说是全国最繁华的地方。
              路边随处可见各式的风景,花红柳绿,自是天然一段风骚,巧笑倩兮,也蕴含不少的灵动。十三桥里,无论飞禽走兽,亦或者是文房墨宝,无不应有尽有。
              白玉堂拉着展昭走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觉得眼睛都要被晃花了,各种各样的家伙什,都摆在地摊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展昭看着他跟孩子似得往摊前面凑,不觉有着好笑:“你以前没来过东京么?”
              白玉堂老老实实的回头,看着猫儿一脸的不解,回答:“没有,闹你那次是第一回来,之后就没有机会了。”
              “之前也没来过吗?”
              “我自小都在陷空岛,从未出去过一步”
              少年表情有些委屈,眼睛里深藏的星星似乎都暗淡了下来:“我哥哥们说外面太危险,我太冲动,所以不准我出来”
              那样的表情,像是一只湿漉漉的,无家可归的小猫,在雨夜里哼哼唧唧的向人靠近,光是看上一眼,就觉得心都要化了。
              展昭觉得自己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尽管下一秒可能这只白老鼠就会跳到他旁边,朝着他吐口水加嘲讽,但他还是没有忍住,伸出手摸了摸眼前的小奶猫。
              当然,摸完又在心里暗骂自己形容不当,自己才是御封的猫,怎么会觉得这么奸诈的老鼠可爱呢?
              于是他又补上了一句:“你确实很冲动,如若再年少些,必定会在江湖上吃亏。”
              “吃亏?哼!你见过五爷爷吃亏?能让我吃亏的人还没生出来呢!”眼前的老鼠像是被点炸了毛,气冲冲的反驳。手灵巧的一闪,从旁边糖葫芦串的草札里顺下来一串冰糖葫芦,咬了一口:“我哥哥那是为了拦住我,这个江湖上,还没有能让我吃亏的。南侠也好御猫也罢,不还是被我困到陷空岛“气死猫”了?”
              少年赌气说话时,牙上还粘着一点点没有化尽的糖,展昭想笑,不过忍住了。若非他已经习惯了自己保持冷静,可能现在已经摁住老鼠,笑的起不来身子了。白耗子尽管孩子气的令人想笑,言语间却阵阵骄傲的气息扑面而来。
              展昭无奈的笑了笑,略带宠溺的说:“好好好,气死猫,白兄武功高强,展某自愧不如。”
              他拉住刚刚被白玉堂偷了东西,却还一脸茫然的小贩,没有说话,将铜钱塞进了对方的手里,略带歉意的解释道:“刚刚我朋友拿了东西,没有给钱,这是糖葫芦钱,多的不用找了。”
              相比于白玉堂的无所顾忌,展昭就靠谱多了,白玉堂在前面偷,他在后面塞钱。一条街逛下来,白玉堂的手里多了不少的物件,他手里却依旧空空如也。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8-19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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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楼,开封的著名酒楼。
                展昭原本是不想去这种地方的,酒楼热闹归热闹,对于展昭却是极为吵的。奈何白玉堂哼哼唧唧,蹭蹭歪歪的就将他拖了进去。
                正是九月,汴河畔客员众多。酒楼很满,带着点人间烟火气儿。外面青砖绿瓦贴的的紧,里面却是暗红色的木头,酒楼是三层的样子,逆着光,从入口处没办法一眼望到头。
                白老鼠拖着他,一路走到了最里头。
                最里头是位操着奇怪口音的老板,站在柜台后面,对着他们说话,老板镶着大金牙,一张嘴就漏风,献媚的朝着白玉堂笑:“五爷你吃点啥?还是像之前那样,三冷三热两壶小酒?”
                “双倍,没看到我今天带了朋友来吗?”白玉堂把他拽了出来,不知为何存了点炫耀的口气问老板:“你知道这是谁么?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开封府的守护者,展昭展大人”。
                展昭扶额,白老鼠不喜官府之事,最烦别人嘚瑟官位,却特别喜欢拉住外人介绍自己,像是个小孩子炫耀玩具。
                “原来是展大人,失敬失敬”掌柜一脸被震惊到的表情,看得“展大人”十分无奈。
                随手拉住一个准备往后厨跑的小二,掌柜挤眉弄眼的使眼色:“你带二位爷去包间,招待着二位爷。出了什么乱子,我找你问罪。”
                能出什么乱子…我身边的白老鼠又不可能真的把你们店炸了…展昭默默无奈,一边看着店小二从一脸懵逼的被拉住,到变成半谄媚、半崇拜的表情,又感到几分头痛。
                “好、好、二位爷,里面请…”小二倒是很尽职尽责,缓过神来就领着他们往楼上走,边走嘴还不停歇:“二位爷想坐在几楼的包间里?二楼临河,可以看的整个开封的美景,三楼呢,人少,也较清静些…”
                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做成的楼梯,踩上去有噔噔的声音,像是在抱怨他们二人踩了自己的腰。台阶经过积年累月的践踏,早已看不清年轮的花纹,却依然有一股清新的香气直冲鼻子,在室内污浊的空气里显得极为可贵。
                想也没想的,白玉堂就直接做出了决定:“去三楼,猫儿不喜欢吵闹”又扭头整求展昭的认可,眼睛里含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炫耀,似乎是在炫耀对于自家猫儿喜好的了如指掌。
                “还是去二楼吧”
                展昭这次却没有迎合,只是安抚性质的,朝着白玉堂微笑。
                走廊上很吵,展昭的笑却带着点不入俗世的清冷。眼眸低垂,浓密的睫毛被阳光照着,在脸上形成暗色投影,唇稍稍抿起来,对着他点了下头。
                “听…听他的,就…就去二楼”白五爷觉得自己在展昭笑的时候,就已经大脑当机了。
                有多久没有看见这个人笑了?尽管现在偶尔也会笑,可总是存了着悲伤,像是笼子里的鸟对着饲养的人强颜欢笑,像这样的腼腆,又仿佛对着朋友的撒娇…
                白五爷想了想,觉得展昭如果生在古代,又是位女子,定是祸国殃民的妖精。
                他也终于明白了,周幽王为什么会为了褒姒毁掉国家,这一刻,他终于理解了被自己所不齿的老兄的心情。
                展昭的笑是把枪,一子弹过去,白玉堂就两眼发直,直接缴械投降了。
                等到他从自己脑海里,多的可以淹死人的对话里清醒,他们已经坐在了二楼临河的包间里。
                包间很干净,一张六人的小桌,桌上还有一个黄铜的小壶,壶口冒着热气,应是刚刚烧好倒进去的。白玉堂走过去,自顾自的倒满了一杯。一饮而尽,发现竟是上好的碧螺春。
                屋子里临河的那一侧,开了两扇窗,猫儿就站在窗边,扶着斑驳的窗檐。眉峰如聚,眼波低沉,对着汴河的美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玉堂还在叨叨着废话,展昭望着河边拥挤吵闹着的人们,突然觉得有些难过。
                那一丝的难过很快就消失了。
                不知为何,转瞬即逝。
                第一楼的人很多,因此饭菜上的极慢。两刻钟的时间过去,红木小桌上依旧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的菜上来。
                白玉堂本是出来逛街,不想发火,终究没有忍住,抓着画影跑了出去,准备与店老板理论,被展昭拦了下来,摁在了凳子上:“我去看看就好,你脾气急,小心与人发生了争执。”
                片刻后回来了,脸上带着一片奇异的绯红,展昭提了两壶酒,告诉他:“老板说人多,很抱歉,让咱们先喝酒,一会再上菜。”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8-19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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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钟后,白玉堂半醉半醒的看着他,像是个小孩子一样的拉住他袖子。看向他的眼里满是迷蒙:“猫儿,你怎么变成两只啦?那一只是你兄弟吗?你兄弟跟你一样好看,而且跟你一样,都喜欢对我翻白眼…”
                  展昭一手托着酒壶,一手打掉拽住他袖子的老鼠爪子,语气里满是无奈:“展某没有兄弟”
                  “哦,那这一只是你儿子啊”
                  “展某还未曾娶亲,哪里来的儿子”展昭回答。
                  “那…就是你爹”
                  “展某父亲早已去世”展昭觉得自己已经快忍到极限了,额间血脉“突突”的跳动着。
                  “那就是…”
                  “够了,白玉堂,你不要——”展昭满含怒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发现老鼠已经趴在他身上睡着了。不但睡着了,还一个劲的往他怀里拱,像是只往粮仓里钻的肥老鼠。
                  轻轻的让肥老鼠的重心往旁边桌子上挪,直到把整个人都移到了桌子上。又拍了拍他的脸,确定他已经睡熟,展昭最后的看了他一眼,打开了窗子。衣袂翻飞间从窗户跃了出去,仿若一只蓝蝴蝶一样的,消失在了第一楼的视线里。
                  白玉堂大概没有想到,展昭很少求人,那会却破天荒的对他笑了笑,因为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圈套。
                  从知道白玉堂约着他出去玩的那一刻,展昭就开始做准备了。
                  他早年从故人那里,得到过一味药。无毒无害,无色无味。只是和着酒饮下,会使人大醉一场,一梦三日。
                  当时他从掌柜手里,其实只接过了一壶酒。另一壶,是从酒柜下面,拿到的空酒壶。他用手指沾上一点烈酒,抹在空酒壶的壶嘴,使其充满酒香,再加上白酒无色,根本不会有人发觉出问题。
                  因此,他再往空酒壶里灌上水,就会让白玉堂认为他拿出的,是两壶酒。
                  他再将混药的酒递给白玉堂,在九月微风的陪伴下,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喝光了掺有药的酒,然后衬着阳光沉沉睡去。
                  二楼临河,也是一个极为好的条件。他的轻功“燕子飞”在江湖上数一数二,两层的距离,完全可以保证他不受影响的,落入在临河的小舟里,随着水路到达其他的地方。
                  从一开始,选房间也好,喝酒也好,都不过是为了给金蝉脱壳提供方便。
                  这种无懈可击的方法是早年跑江湖时,其他人教给他的。只因他向来讲究光明正大,所以从未用过,刚才在耗子身上试了一次,觉得颇为好用。
                  只是不知为何,用了之后稍稍有些心痛,像是辜负了酒楼里,谁在二月桃花树阴里许下的信任。
                  他很少说谎,刚刚在给耗子递酒时,脸红的像是要烧起来。还好那时,白玉堂并未察觉,大抵是因为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展昭所不能理解的。
                  比如,脸红的猫儿真好看,如果可以,我想就这么看着他,看一辈子。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8-20 0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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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加油,莫要弃坑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8-20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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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来这儿顶个文😂😂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8-21 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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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奈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8-21 0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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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楼,还更文吗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8-24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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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文,许久没来,进来竟又发现新文了,开心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7-08-25 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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