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做阿燕,我流浪在战乱交纷的边界,孑然一身。
我自有意识便什么都想不起,唯此名,偶然记起曾有什么人,失笑着对我说:“阿燕,你什么记不得,倒是吃最是忘不得。”
在梦中这人也常常宠溺地抹去我嘴角饭粒,我想我对这人应是极喜欢的。只是拼力去想去看,终无果,还是作罢,依旧每天浑浑噩噩讨着吃食。
我想过,那人是我的缘,是我的友,是我爱人,却从未想过,那人是我的劫数……
细雨飘飘,我拢着身上破布,哆哆嗦嗦地躲进了山脚下一座破庙里,“观世音菩萨,观世音菩萨,容我造次,救人一命啊。”我抢了供奉的果子躲在角落,一口一个,一下食了六七个,方觉填肚。
看这雨,恐怕得下很久。我拍了拍身下稻草,就地而眠。
“今晚在这凑合也不错,总比跟猫狗抢地好。”
我刚满意地点点头,就听庙外有人叩门,还有些许人扯着嗓子问里面可有人。小心从侧间的窗口往外看,可以看见这伙人手中明晃晃的刀枪。
兴许是不耐烦了,外面的一伙人开始撞这约六尺厚的木门。为首一虎背熊腰的大汉扛着大刀,拎着身边一瘦弱的书生吼道:“你真的看到他在这里?要是没有可别怪我不客气!”
糟了糟了!我熟练地把身下编好的稻草垫收拾好,整个人屈身藏于供奉的案桌下。
“咳咳!”扫去灰尘和密布的蜘蛛网,我一动不动。
来者不善,躲为上。
“……你是谁?”
虚弱的男声从后面传来,我冷汗直冒,向后摸索,竟有物体的触感,些许是被惊到了,我竟没有察觉手间粘稠的液体,是他的血。
直到空气中透着铁锈味,我才回神。
因为案桌被一层拖曳到地上的厚厚的红布垫着,我们并未看清对方的样貌。
“大侠,小的只是一乞儿,在附近讨食,没想到下了雨,在此躲避罢了,我这就走!”
我毕恭毕敬,心想外面那些人说不定是就是来追杀此人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逃为上。
话毕,我毅然决然的掀开桌布,就感觉脖间架着一把锋利的刀刃,似乎是握着的手无力,刀刃有些颤抖,割开我的颈一道伤口。我吓得一动不动。
“你叫什么?”
“春花。”
“真名?”
“真名。”
我耸耸肩,很是无奈。
我当然说的是假名了,只是这话怎可能说出口。
“我的刀刃上有毒,会使你日日夜夜心痛难忍,你负责背我走出这里,我指路,逃出去后我会给你解药。否则你不会被这毒折磨致死,也会被门外追杀我的人视为我的同伙,我被抓,就会一口咬定是你带我逃窜的。”
我咬咬牙,“我出去出卖你说不定他们会放过我还给我解药呢。”
“他们不会的。”男人话带寒意,“他们只是群亡命之徒,自是不会留下任何目睹一切的人的性命。还没做好决定吗?他们就快来了。”
的确,那一伙人已经闯了进来,开始搜查前屋,很快就轮到这间了,
我一把将他背了起来,虽是女子,但平常生活清苦,还是锻炼出了好体力,但仍吃力。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是不会再来这里水帖的,就像我编了这么长的故事,尽管经验拿到了,但没人给我点赞,还有被封的危险,水帖真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