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堠何摧兀,暴骨无全躯。历来沙场惨烈,磨人筋,硬人心。三十万将士铁骨铮铮,卫国,保家,拥君。胤帝于我,有知有遇。为士或为将,屡战沙场,几次命悬一线,险胜大敌。不求封侯加爵,只愿生生世世为胤帝之臣,攘外安内,尽我所能。忠心至此,为报君主一个字,信。
胤帝二女与国运相克,也曾命悬一线,胤帝终究不忍,令其出家,于青灯古佛下才保得一命。胤帝信我,曾与我密谈此事。我虽不信宿命鬼神之说,但不可负他所期,自是愿与公主结发为夫妻。名为夫妻,实为囚监。
良辰吉日,公主府新砌金砖,朝臣相贺。我不善周旋,只会饮酒。赞美祝贺之声萦绕耳边,我却品不出几句真心实意,只能尝到酒中香味。遣散杂人,入夜洞房。床边坐着红色的影子,我仍只管饮酒,倒头大睡。我想起她的眼,从薄透红纱中望过来,眼中星月光辉,实在好看,又实在淡漠。我是清醒的。
一夜两相无眠,天还未亮,她就轻巧起身洗漱去了。可叹公主实在年幼,可怜又可爱。我从腰间摸出小刀,划破手掌。血盛开在掌心,我掬着倒在床上,松出一口气后跳下床拾掇,快速洗漱穿戴。正头冠,配腰带。正要出门之时,公主侍女来请。自随她去膳堂。公主也正迎来,即躬身见礼,声如洪钟。“止戈见过公主。”
我声太大,又绷着一张脸,气氛甚是尴尬。又看到她那一双眼,僵硬转头看空气,也不知胡言乱语些什么。
“公主昨夜劳累,快请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