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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被……‘咔嚓’——！！！”接踵而来的声音把他们三个吓了一大跳，什么人在他们交谈的时候早已站在金属栅栏外的阴暗处了——里面的三位精英猎人竟然一直没有发觉！一头金色的齐耳短发，身裹着白色的旅行斗篷，这个男人犀利的蓝眼睛扫过眼前的猎人们，声音中透着浓浓地不屑与颓然。 
“啧啧——！现在才发觉吗，你们……！？诶诶，反应有够迟钝啊，说没有发觉自己其实一进到空座就会‘咔嚓’也就算了，呵呵，居然连我站在这儿已经一个钟头了都没有丝毫察觉……切，真是令人失望，市丸银的猎人们也不过如此嘛……” 
“你说什么——你这个混蛋是什么人！？” 
“给•我•闭•嘴，阿散井恋次！”黄头发男人厉声打断了不礼貌的猎人青年。“安静点！” 
“你……你！”恋次惊愕地张开嘴巴，“怎末会知道我的名——” 
“你在妈妈肚子里的时侯，我就知道了，年轻人！”平子真子收住了不耐烦的讥讽，冷冷地瞪了恋次一脸，随后走到铁栏杆前，看着牢房里的三个猎人。“你——”他冲站在墙根处的红褐色头发男子眨了眨眼睛，“就是阿西多？” 
“是的。请问阁下？”阿西多欠了欠身，走到平子跟前——即使他们中间隔着厚重的铁柱牢门，“我以前从未在组织中见过您……” 
“我吗？”平子扬了扬嘴角，从长袍的大袖子中抽出一只手，纤细的手指中握着一柄古怪的橡木拄杖，他轻挥了一下，就像是要抖掉上面的灰尘——眼前的铁柱子便瞬间像是被一双巨人的手腕掰开了一般直至扭曲变形，向两边歪曲着，打开了一个出口。 
“……你问我啊。” 
平子笑了笑，将大术士的权杖藏回袖子里。 
“……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物哟，呵呵。” 
“好了，不要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要说‘你为什么要救我们’……恩恩。”他将露琪亚即将出口的话瞪了回去，随后眯起眼睛，闷闷不乐地挠挠自己的额心，“现在没有时间来回答你们的问题——多在空座留一分钟，你们就多一份给干掉的可能性……所以我只对你们说三件事。首先——叫我Hirako，不不——不要加‘阁下’！我不爱听，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喜欢这么叫别人，真是的……” 
阿西多和两位同伴对视了一下……褐发的猎人队长疑惑地摇摇头，这个黄头发的男人看上去不会超过三十岁，却称呼与他年龄几乎相当的自己为……“年轻人”？ 
 
“其次，从一个多月前开始，一场大战就在中洲被密谋，而结果便是——几天后，一支新的被创生出来的军队会进攻南边的虚夜帝国……不要打断我！”他朝阿西多指了指，“主导这场浩劫是我的一个同类……啊哈！是啊是啊，真是够丢人的——他是个发了疯的混蛋！” 
“……唔，疯子……？”露琪亚的嘴角喂喂抽搐了一下，“……混蛋……？” 
“没错——小姑娘！记住以后千万别给自己的孩子起那个名字，啊！”平子有些激动地嚷起来：“Aizen！就是Aizen！” 
“最后——！”金发男人不耐烦的扭了扭肩膀，“你们不可以留在这儿了，对对对！我是说，你们不可以再待在空座了！别那么瞪着我——红头发的小家伙！好吧，是跟着我一齐去东瀛找那儿的皇帝，还是别的怎末着……现在决定吧，阿西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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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外的嘈杂声让刚刚有些睡意的国王再一次睁开了眼睛，浮竹蹙眉招呼贴身的老侍官点亮烛台。 
“外头什么事？”他披上侍官递过来的羊毛外衣，靠坐起来。 
“不知道，陛下。我出去看看，您请——” 
“砰——！”老人的话音未落，国王寝宫金碧辉煌的双推门，便被人从外面粗鲁地踢开了，随即进入房间的是一群全副武装的家伙——不是空座的骑士，也不是把守宫殿的军队……这种打扮——吸血鬼组织的猎人！？ 
“你们做什么！？”服侍浮竹国王的官员们纷纷从外面冲了进来，挡在皇帝和不速之客之间，愤怒地吼道：“竟敢闯进国王陛下的寝宫——岂有此理了！你们是什么人……啊啊，这不是吸血鬼猎人组织的标志吗！？”一位老神官指着为首战士袍子上的银蔷薇标志，劈头盖脸地冲他嚷嚷着：“是什么人指使你们来皇宫的！？你们那位市丸银疯了不成！还是——啊啊啊——！！！呃……陛下……我……” 
他没有说完最后一句话，便向前匍倒在地上，心口流出的鲜血将寝宫白色的地毯染红一片。 
“炙——！”面无表情的猎人将长刀从这位老官员身上抽了出来，甩去刀刃上的的鲜血，随后插回刀鞘。 
“没有时间听你们喋喋不休，若是想与他一齐去见梵拉神，你们尽可以向前！” 
一时间，没有人敢说话，纷纷朝两边退去。身披甲胄的猎人武士冷酷地瞪着他们，随后向身后的部下们扬了扬下颚，“请市丸阁下进来，这里已经没有问题。” 
“若是想要取走我的性命，尽可以来——请你们不要伤害我的人民，他们不能威胁你们什么。”寂静了几秒钟后，躺靠在床上的浮竹平静地开口了，“我知道，市丸银的猎人组织已经……与Aizen为伍，无论你们倒戈哪一方，我也无权过问！但是如果你们以为用生命来威胁我让我交出空座的兵权……那是痴心妄想！” 
“喔，是吗？呵呵呵……浮竹陛下，你可千万不要这么早下定论了。”门口传来银发男子阴冷的笑声，他一面拍手一面悠闲地踱步踏进房间，绕开地上的尸体，走到国王的床榻边，他喂喂颔首行礼，随后意味深长地摇摇手指，“也不要如此自作多情，Aizen阁下对空座的军队没有丝毫兴趣……我今晚只是有求于你——你本人而已。” 
“锃！”他从腰间抽出一柄小小的匕首，随后从身后的猎人手中取过一只精致的小水晶瓶，“请你……” 
市丸银走到王国的身边，将匕首和水晶瓶一齐递给他，“‘自愿’献出你的血，空座帝国的国王陛下——我需要‘人王自愿献出的鲜血’，是的，自愿。” 
“呵……”浮竹好笑地轻哼一声，根本没有理会市丸银手里的东西，“鲜血什么的，砍下我的头颅——要多少你们尽可以拿去……但是要我自愿献出，献给那个疯子……抱歉了，我想不可能。” 
“所以说了你不要每件事都用‘不可能’来早早下好定论呀，来吧，先见一见我们的小客人……”银向守在门外的猎人点点头，“请她进来。” 
当浮竹侧身看到自己的小侄女被抓住手臂拖进来时，不由得朝一脸坏笑的银咆哮起来：“你们要对她做什么——！！！她还是个孩子！一群丧心病狂的疯子——！” 
“陛下……陛下……！”松梨被拽住了手腕，她拼命想要往国王的床边跑，却丝毫动弹不了……小姑娘是在睡梦中被夺门而入的猎人战士抓起来的，他们杀死了拼命保护她的保姆太太和侍卫小伙子，强行将她拖来了这里，松梨害怕的瑟瑟发抖——寒冬的深夜，她身上只穿着单薄的晨衣，“你们要做什么呀！放开我——陛下！” 
“好了好了，别吵哟，可爱的小姐……”市丸银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转向了浮竹，“如何，是要看着她受苦，还是做些举手之劳的事情呢，陛下？” 
“你们……”国王的声音由于愤怒而颤抖着，“……太卑鄙了……你们……” 
“我以为呢，这个世界本身就没有什么卑鄙与高洁之分的，陛下。人们都拥有自己的理想和目的，有些为了所谓的大义而凛然放弃，有些则会做出看似背信弃义的事情来达成抱负——我偏向后者，浮竹国王……那么，请‘自愿’地划开自己的手臂，让你高贵的血液流进埃斯塔利的水晶瓶中——这就是我的目的，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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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座帝国上空的雪像棉絮一样缤纷飘落，雪雾迷蒙了萱发女子的眼睛，她独自骑坐在马背上，静候在宫殿外。 
乱菊灰色的眼睛里有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气息，不知道是恐惧还是悲凉，带着厚厚羊毛手套的手中紧紧攥着丝绸包裹着的东西，乳白色的丝绸已经被殷红侵染了——里面是一柄沾满鲜血的长刀，几分钟前这柄被诅咒过的刀凭空出现在她面前——KIBA，完成了“取下帝国血族心脏中的血液”的任务，回到了锻造它的人面前。 
乱菊知道那个叫做戴斯勒•弗里曼的帝国使魔定是斩杀了一位帝国血族……美丽的女子什么也不愿意去想，她不愿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再过几分钟，他与市丸银便会永远离开这片土地，空座帝国。 
“嗒——嗒——嗒……”远处的马蹄声让她的思绪稍稍稳定了些，白色的雪花中，映入眼帘的是她的爱人，骑在坐骑上，独自向她走来。 
“你的猎人们呢？”乱菊淡淡地问道，从银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的行动丝毫没有收到阻碍。 
“回去组织了，我总不见得带着他们一齐去Aizen的伊森加德吧，呵呵呵……你冷吗？”将自己的长袍脱了下来，轻轻披在伴侣的肩上，他抚摸了她美丽的脸庞，吻了吻她的额头，“我闻到了吸血鬼的腥血……是KIBA回来了吧，如何？” 
“安心，已经被鲜血染红，他办到了……”乱菊下意识地别过头去，将手中的包囊递给市丸银，“那个孩子，杀了自己的主人吧？他以后会怎末样？” 
“那不是我们的管辖范围，不是吗？况且——呵呵，这不是诺伊特拉的味道，看来另外一个家伙成了牺牲品……”银将包裹着银色长刀的包裹和装满国王血液的水晶瓶一齐收藏在马鞍的行囊中，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积雪，“我们走吧，乱菊。” 
“唔……”女子将帽兜戴上，拉了拉马缰绳，“银……” 
“什么？”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是不是？” 
“嗯呵呵呵……”市丸银稍稍睁开了冰蓝色的眸子，望向一天漆黑却溢满繁星般美丽雪花的天际，嘴角路出了神秘的笑意，“你在说什么呢，乱菊……回哪里去？这个世界啊……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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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谁也没有想到，砍向诺伊特拉的银刀在一瞬间消逝——戴斯勒的身体像被咒语定住了一样，几秒钟后他慢慢回过神来了，雾蒙蒙的瞳孔中渐渐有了色彩。 
黏着在戴斯勒皮肤上的，那些属于萨尔阿波罗的血液，开始侵入到他的身体里，男孩的脸上和手背像中毒般泛黑着。 
“……呃……诺…伊…特…拉……大人……”他艰难地张嘴试图说些什么——其实他一点儿也不知道眼下发生了什么，近似惊恐地看着自己的主人被土精灵缠着，怒瞪着自己，“……这是……怎末了……啊啊啊——！！！放开他！放开诺伊特拉大人——Earth Elf——！给我回来——回来！你们在做什么——做什么！？” 
土精灵的魔法一瞬间消失了，回到了那本已经开始幻化的【BOOK】中，戴斯勒•弗里曼害怕极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大人……大人您没有事吧！？这些血……啊啊啊——！该不会是——诺伊特拉大人！我是不是……我怎末了……” 
“戴斯勒……你这个混蛋——！！！”恼羞成怒的血族终于可以动弹身体了，他咆哮着冲上前去一脚将自己的部下踹出去，亚麻色头发的少年被一脚踢到了墙上，诺伊特拉•吉尔加发疯似的跑过去，抡起之前萨尔阿波罗握过的青铜短刀，抵住戴斯勒的脖子，他喉咙里的嘎吱呼气声让人毛骨悚然，黑发紫眸的大贵族真的发怒了，他的獠牙像野兽一样从嘴角顶了出来，黑漆漆的指甲像疯长的藤蔓一般冒出来，嗓子眼儿里嘶哑的声音直直地灌进戴斯勒的耳朵。 
“竟敢——啊啊啊——！！！竟然要取我的性命！竟然攻击你的主人！混蛋——畜生！给我醒过来——看着我！小混账——看着我的眼睛——！！！” 
他抓着少年的脑袋，狠狠往后面的石墙上撞去，鲜血顺着他白皙的脸颊留下来，使魔丝毫没有反抗。 
“呃啊——不要！诺伊特拉大人……求求您，不要——！” 
他被硬生生地摁在地上，血族的手中的匕首几乎就要刺穿他的喉咙，戴斯勒在后脑勺剧烈的疼痛中回忆着之前的一切……想不起来……不行，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他到底做了什么——！？ 
“噗啊啊啊啊啊————！！！”吸血鬼突然仰起头，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叫声，可怖得足以叫一个人类震撼到尖叫。发泄结束的诺伊特拉扔掉手中的刀——并没有杀死那个少年，他冲到被戴斯勒炸开的墙边，气喘吁吁地望着塔楼外面的空地——什么也看不见……雪太大了，这里是塔楼的最高处，下面是白茫茫的一片…… 
“咳咳……诺伊特拉大人……您在……咳咳，您在看什么？”戴斯勒竭尽全力站了起来，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不对劲，原来清晰如鹰的视力现在竟然模糊起来，连步子也放不稳了，心悸的感觉浮涌上来，叫他一阵冷一阵热，少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戴斯勒连忙取过自己的【BOOK】，金色的封面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泽，连咒文的篆刻也消失了，他惊异地叫了起来：“为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恩？”诺伊特拉终于放弃了寻找自己同伴，他回过头恶狠狠地揪住戴斯勒的衣领，“因为你杀了一个帝国血族——！！！混蛋——混蛋——那个市丸银！啊啊啊啊——！骗了我——他竟然欺骗我！”他松开部下的领子，一步步往后退去，一股曾未有过的挫败感让这个平日里高傲得不可一世的男人在一瞬间崩溃了信仰…… 
他被狠狠地愚弄了，在他斥责戴斯勒的时候他同时就知道——自己其实比戴斯勒愚蠢百倍千倍…… 
我才是最蠢的人……他仰起头，竟然恐怖地笑了起来。 
“诺伊特拉大人……对不起……我……”他步履蹒跚地向自己的主人走去，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 
我杀了一个血族？是谁？ 
记不起来了……什么也想不起来……不是诺伊特拉大人，那就好……我没有伤害到诺伊特拉大人，那就好。 
戴斯勒终于知道自己症状的来源了，杀害血族的使魔会被诅咒，身体化为碎片而死……现在，临近那个时刻不远了。 
他讪讪地惨笑着，“砰——！”地一声跪坐在黑发男人的脚边，轻吻着他的袍子下摆，“对不起，大人……我没有尽到一个使魔的责任……对不起……” 
“您……但愿请您今后，能够寻找到更加……更加优秀的使魔……诺伊特拉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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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两位埃斯塔利大术士送上了马，望着他们渐渐行远的背影，似乎浦原和夜一的话语还依稀停留在乌尔奇奥拉的脑海中…… 
…… 
…… 
「林谷的西法，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一定会将援兵带到林谷的门前……吸血鬼世界的第一君主，你必须用自己的生命来捍卫这座城池的存在。」 
「乌尔奇奥拉•西法，但愿你可以与你的祖先一样，但愿你的选择没有错，但愿你的心永远坚不可催，但愿……众神保佑你……三天后的黎明，向东看，你，将会听到胜利的号角……」 
…… 
…… 
“三天……”站在城堡最高的天桥坛上，黑发男子绿色的眼睛里有一丝丝疑惑和不安，他苍白的手抓着前面的石雕栏杆，望向城堡下美丽幽静的山谷……他的家园。 
“那位大贵族的事，我听说了……我很难过，乌尔奇奥拉。”公主的手轻轻搭在男子的手背上，织姬没有看着他，而是站到乌尔的身边，同样望着夜幕里的林谷美景，“虽然我对他的印象不大……但是我知道他的使魔，那两个银头发孩子……似乎也已经……” 
“卢米纳还活着。”西法淡淡地说了一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井上织姬……” 
“恩。”琥珀色的瞳孔认真地凝视着那抹祖母绿，“什么？” 
“你不可以留在这里……太危险了。”乌尔奇奥拉似乎是下定决心地调整了一下语气，“你必须离开林谷！然后去到……” 
“我也是这么想的，乌尔奇奥拉，呵呵呵……”公主没有在乎对方惊异的目光，他用纤细的手指挡住乌尔的嘴以便继续往下说自己的话，“我要去空座！” 
“什么！？” 
“我要去找Aizen……我要去……夜一女士对我说过的，伊森加德！”王女的语气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他坦诚地笑着，“不，别那么看着我，我没有说笑，乌尔奇奥拉。” 
“你疯了……你根本不可能靠近那里……哦！即使你到了他面前——你能干什么？” 
“我要……”她抚了抚自己胸前的六瓣型宝石，它在夜幕下依旧散发着光芒，“……我要找到另外一块帕兰梯利，是的，我要找到它——它是Aizen的力量源。” 
公主仰起头，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的眼睛就像春天的空座草原一样，碧绿碧绿的。 
“我要将它，毁掉。” 
“呵……”他几乎是讥讽般轻哼着，“你觉得你办得到吗？” 
“乌尔奇奥拉，没有人可以在一件事情未能发生之前就准确预言它的成败——你也一样。” 
“井上织姬——你太荒谬了！” 
“一旦梦想变得不荒谬，那么我们的未来便失去了应有的价值——这是我的父亲说的……我觉得很正确，西法少主，看着我的眼睛。”他伸出手，将乌尔奇奥拉的脸颊轻轻移到自己的眼前，“告诉我，你的梦想是什么？” 
“……”他一时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梦想，是什么？ 
“没有想到足够荒谬的理想所以不敢说，是不是？呵呵呵呵……”女孩会心地笑了起来，她踮起脚尖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男子的脸颊，“我是空座帝国的公主，知道吗，空座历代的王女都是很勇敢的草原女战士……哦哦，当然我是没有那么厉害，呵呵呵……不过——”她收敛起了顽皮的笑意，严肃地眨眨眼睛，“不过，我也想要履行自己应尽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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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必须去负担的责任！” 
“我有，乌尔奇奥拉——我有！”公主丝毫没有动摇自己的决定，“这种觉悟你是无法感受的……除了我自己以外，没有人可以理解。所以，我说了，我一定要前往Aizen所在的伊森加德，因为只有我……” 
她垂下眼帘，“只有我，才可以毁掉那颗石头。” 
…… 
…… 
长时间的沉默，似乎是这个男人在经历着什么艰难的心理矛盾，随后，他开口了。 
“你，会后悔吗？” 
“我从来……不曾对自己做过的任何事情与决定……而后悔！”井上织姬坚毅地微笑，随后搂住乌尔奇奥拉的脖子，在美丽的平台上，温和的亲吻了他，微风拂过他们的发丝，林子里的夜莺快乐地唱起歌儿来。 
“现在这个也是，呵呵呵。”说完，他用手指点了点西法的额头。 
“呼……”乌尔奇奥拉看来是被打败了，他无奈地点点头，“好吧。” 
“谢谢！”公主仰着头，“请给我一匹马，还有——” 
“我说同意你去——但是没有说同意你一个人去！”乌尔瞪了她一眼，随后朝自己的身后瞥了一眼，冷冰冰地喃喃道：“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吧！” 
“嘿嘿……不愧是西法少主呀！”一道黑影闪过他们身后的石柱，稳稳地落在公主和乌尔奇奥拉面前。优雅地单膝跪地向乌尔行礼，“日安，西法少主。” 
“诶！？”公主不由得大声叫起来，这个家伙……不就是那个，自己刚进虚夜帝国，就被派来迎接自己的……“汪达怀斯——！？” 
“正是在下，圣公主殿下，呵呵呵……”长满雀斑的黄头发男孩彬彬有礼地点点头，站了起来，走到织姬面前，“我们，好久不见了！我的全名是，汪达怀斯•马尔杰拉，织姬公主。” 
“唔唔……你好。”织姬愣了愣，怎末？他不是个地位偏低的使仆吗？怎末会出现在…… 
“我要他与你一同去，他会在路上保护你的安全。”乌尔奇奥拉冲汪达怀斯使了个眼色，“伊森加德的守卫就像狐狸一样狡猾，你要处处小心。” 
“是，西法少主！”年轻人鞠了一躬，冲织姬神秘地笑了笑，“……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欺骗你，只是……” 
“林谷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你不用大惊小怪。”西法撑在石栏杆上看着外面的风景，“只有我知道。” 
“诶？”织姬依然没有听懂。 
“我是一个大贵族的使魔，圣公主。”汪达怀斯郑重其事地说，“我的主人，便是现在站在你身边的男子——林谷的最高首领，乌尔奇奥拉•西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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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在马上，慢慢走在黑森林里的感觉，很是奇妙，虽然是午夜。 
“还在因为我欺骗你，而生我的气？”汪达怀斯顽皮地笑了笑，“还是说，在想心事吗？” 
“呵呵呵……怎末可能还会生气。汪达怀斯•马尔杰拉，唔，真是个奇怪的名字，哈哈哈。”少女开心地笑着，“我见过一个和你一样属于君王的使魔，他叫做阿尔图罗，是伊锡利恩首领的部下。” 
“他是最优秀的战士，呵呵……与我不同，我可是一点儿都不精通那些兵器和厮杀。”他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不管林谷的使魔们都不适合打打杀杀……哎哎，这点倒是总被葛力姆乔大人嘲笑个不停。” 
“哦？‘与你不同’……那就是说，你有与众不同的【BOOK】？”小姑娘狡黠地将自己的马笼头追上前面的汪达怀斯，“是什么样的呢，我可以知道吗？” 
“啧啧，公主殿下如此好奇吗……那不是好玩的东西哟！”马尔杰拉狡猾地挥挥手指，“我几乎已经没有使用过自己的能力上百年了……连我自己都不是很喜欢它。” 
他垂下眼帘，低声呢喃着：“I can see the future……” 
“什么？” 
“预见未来——我的【BOOK】。” 
“哦……这样。”织姬没有觉得震惊……无论他们拥有什么样的能力，都是意料之中，既然他是西法的使魔，那么就定有别与常人的技能，“那么能让我看看自己的未来吗？” 
“我不提倡哦，公主！”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未来]这样东西——是自己亲身体验得到的东西，何谓[未来]？[未来]便是未知的前方，希望抑或是绝望，都是[未来]，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未来]，唯有自己去经历去磨练，才会感受真切。”汪达怀斯闭上眼睛，闻着林间的松脂香，“事先知道的东西——根本就称不上是[未来]，公主！你不明白吗？” 
“我只是……”女孩苦笑着低下头，“只是想知道，我的前方还有没有……希望。” 
“你相信有吗，公主？” 
“当然。” 
“那么，就是有的。”汪达怀斯耸了耸肩膀，踢了踢了马肚子，“我们要赶快了，驾——！” 
“呵呵呵……”萱发女孩为自己之前傻瓜般的问题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她赶紧跟着前面的年轻人，策马飞奔起来。 
黄头发男孩嘴角扬起了一个奇妙的角度——谜精灵从来都是将映入眼帘的生物看得透彻不二，从一看见这个公主，他就知道了，是啊，她本身…… 
就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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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身笼罩着冲击耳膜的声音，刺耳得像是沾了毒药的铁钉贯穿大脑，眼前的一切仿佛融化在明晃晃的夕阳中了，迷迷蒙蒙的，丝毫不真实……他似乎看见了，几百年前在黑森林中的自己……似乎又看见了从野兽转变为人形的痛苦过程…… 
卢米纳•弗洛兹浑身颤抖着，满头大汗地扶住身边的侍卫——这个仆人也吓坏了。 
“您、您是怎末——” 
“闭嘴……”他咬牙切齿地忍住身上的震颤——其实没有疼痛也没有具象化的身体反应，只是一股真实心悸感从胃部升上来，袭遍了全身，他感到自己几乎要呕吐，冷汗把本来就不厚的高雅衬衣浸湿了，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难受让他不由得粗气大喘，“……带我去——找他……现在——！！！” 
“知、知道了！”仆人吓坏了，惊恐万分地搀扶着他向前挪动步子……在他的印象里，这个使魔阁下从不多言一句关乎感情的语言，一向都是沉默地独来独往或者冰冷地漠视对方，“是要去贝罗纳阁下那里吗？” 
“呼——呼——呼……”他咽了一口，点了点头，“派人……告诉……乌尔奇奥拉少主……萨尔阿波罗大人……他……” 
“是的——什么？” 
他不愿意去相信——即使精灵体质的身体感应已经确切无误地揭示了一切，他的主人…… 
“……可能，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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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是我们。”他看着他，很安静很安静，随后，取出了自己那本几乎要融化的蓝色魔法书，放在已经被打开的火精灵【BOOK】旁边，“卢米纳，我们不可以都消失……你懂吗。不……我不想让你消失……不管你将来要做什么，留在这里继续服侍帝国血族，还是离开林谷去到我们的家乡……不管是哪里。” 
“住手——！不要那么做，贝罗纳……住手……我们可以一起回到过去！我不在乎，不在乎这该死的人形……”他的哀求已经慢慢失去了之前的气势——过度的恼怒和惊恐让他几乎发不出声音，卢米纳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他的眼睛酸疼得几乎要掉下眼泪……但是他忍住了。 
牺牲自己的人形，来换取同伴的自由……使魔的魔法中，这是不成文也是被禁止的法术。一旦一位精灵将自己的魔法书撕碎在另一位精灵的【BOOK】前，那么……交易便生效。 
被施予魔法的精灵会得到完全的自由，拥有不需要血族也可以生存的人形。 
“我们一齐回去，好不好！贝罗纳……回到过去……一起……” 
“回不去了，卢米纳…回不去了……我们……已经……”他平静地撕开了自己的【BOOK】，无声无息，就像冰块在土地上冻结时的细微，冰蓝色的纸业在他苍白颤抖的手中慢慢粉碎，随后像水珠一样飘零在空气里……随后慢慢落下，美丽得就像钻石雨。 
银发少年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他艰难地将自己的身体移到同伴身边，伸手抱着了自己的兄弟。 
细细的耳语仿佛水滴一样流进浑身僵硬的少年耳中，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围住自己的那双手臂已经没有了温度，他金色的眸子看着最后一片水精灵的【BOOK】碎片消逝在空中。 
一股清爽的感觉顿时在卢米纳身体中油然而生，之前的心悸和燥热感消失了……所以，他办到了。 
“呵呵呵……我从来没有这么抱过你，怎末样……震惊吗？”他将自己的脸贴在对方的脸颊上，强忍着困倦万分的双眼，因为他不想这么快让对方移动身体，[凶眼]的影响还未有退却，“不要哭哦……那样就太不像话了，卢米纳。” 
“你……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呵呵呵。”他的身体慢慢消失了，零落得想空气里的冰珠，凄凉却美丽得让他抱着的那个银发少年流下了泪水。 
“活下去……一直…活下去……我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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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可以动弹的那个瞬间来临时，他几乎发疯地伸出手臂想要去拥抱那丝还依然残存的身体碎片……可惜，在手掌碰触到那已经没有实体的影像前，他便消失了。 
卢米纳抓到的，只有那件漂亮的袍子，还有他戴在胸前的宝石。 
“……”他什么也不想说，将依然带着主人气味的袍子攥在手中，低头坐在已经结冰的山毛榉前，深深地将头埋在双膝中，浑身瑟瑟地发抖，流水在脸上也已经结成了霜层。 
当银发少年感觉到一丝温暖的触觉时，才慢慢将头抬起，看到的却是一张不该在这里看到的脸。 
“卢米纳……”女孩几乎带着哭腔蹲在毫无表情的男孩面前，她的手在寒流里冻得通红，但是却依然紧紧握着这个少年的双手，绯真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什么都明白。少女黑色的眼睛温和的穿透那双已经麻木的金色眸子，“卢米纳……没有关系……没有关系的卢米纳，不要哭……” 
她没有走，是的——连同那个猎人少年一齐，选择留下来。 
朽木白哉在车马挥动马鞭的一瞬间确定了留下与他们一齐战斗的念头。 
而一回到林谷便得知两位使魔即将消逝的消息，他随着绯真一齐飞奔到这里的时候，整个庭院已经被寒冷的气流包裹住了，是精灵魔法的外泄造成。 
“……绯……”他艰难地张开嘴，试着去确认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真……？” 
“是我，没错。”她苦涩地笑着，摸了摸他冰冷的脸庞，“卢米纳，是我，我是绯真。” 
“啪——！” 
在女孩没有来得及说完话，她便被眼前的少年一把抱住，不——与其说是拥抱，不如是依靠。 
“不要害怕，好了……好了没事了……”女孩一把搂住他，温柔地抚摸着他银色的发丝，热乎乎的眼泪流淌在他的衣领上，“我在这里，我不会走开的，没有关系……” 
寒气慢慢退去了，水精灵最后的魔法即将消失在林谷的大地上。 
玫瑰花朵上滴淌下来的冰霜融水，像泪水一样慢慢滚落在泥地中，然后沉入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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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再……进去……这里……已经……”他想告诉这个黑头发的男人，他的猎人组织已经腐坏了。但是却吐不出一句正常的话，“大哥……他说的……没错……我……回不去……了……” 
“别胡说八道——混蛋！”他取出腰间的玻璃瓶，想要将一整瓶DUST倒进吸血鬼的嘴里——即使他知道根本没有用，他的心里有一股怒火慢慢骤升，“是谁把你弄成这样……告诉我！是谁——！？” 
“我……不知道……”他艰难地摇摇头，可能是因为接触到了人类的体温，之前僵硬的手指似乎可以动了，他慢慢抬起手想要抓住亚罗尼洛的手掌，“你……看到了……妮莉艾露和赫利贝尔夫人……是不是……” 
“是的！我看见了！她们很好……非常好！她们告诉我你是她们的学生，是不是？”亚罗尼洛强颜欢笑着捏捏他僵硬的手掌，然后将粉红色的头发整理干净，拍去他脸上的积雪，“她们很想念你……真的！” 
“我……”他还是说不下去，于是用双手抓住亚罗的手掌，轻轻地在上面划着字符……那是一排字母，“记住了吗，我的名字……咳咳…真是丢人，我每次最窘迫的时候……都是你……” 
“真好听，你的名字……还有你琴……在洛丝萝林中弹奏的那首曲子，真棒……”他的声音渐渐苦涩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和这个家伙没有多少次的交集，为什么会心痛得这么明显，几乎不敢正视他胸前的伤口，也不愿意看到那张几近弥留的脸庞，只能不停地默念被他用血写在自己手掌中的那个名字，一遍又一遍。 
父亲去世的伤痛还没有离去，眼下又要望着这个大贵族消失……海燕竟然有一种惨笑的冲动。 
“我带你去屋檐下，好不好？”他说罢想要抱起他，却被制止了，萨尔阿波罗轻摇头，低声笑了笑：“用不着，我……要等着日出……” 
“什么——！？” 
“我……要看……太阳……”他慢慢地说道，可能是身体被暖和的缘故，伤口中又有血液流出来了，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是慢慢麻痹的肢体还是清晰地告知他，自己的生命即将完结，他有点撒气地嘟起嘴，随后垂下眼帘，“……我羡慕……” 
“什么！？你羡慕什么？” 
“人类……” 
“……”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感从头顶侵袭过来，亚罗尼洛根本说不出半句话……他，竟然，羡慕，人类！？ 
“我……不想要喝着那些恶心的血而存活……我……不要一直害怕太阳……我……咳咳……”他咬着自己牙齿，几近愤恨地低吼道：“我也想要和你一样的……一样的……心跳……” 
“扑通……扑通……”他靠在亚罗的胸口，听着节奏平稳的声音，和第一次与他见面一样，一模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亚罗尼洛自责地低下头，想用自己温热的脸颊温暖他，吸血鬼的血液弄脏了他本来干净的脸庞。 
“那么就承担你的责任……如何……你永远……永远不能忘记我的脸……你愿意吗，啊……？”他有些戏谑地笑起来，黑色的血从嘴角留下来，把淡紫色的衬衣弄脏了一大片，“这个……拿去……” 
说罢，他将自己脖颈里的一根十字架宝石扯了下来，血液粘满了闪闪发亮的宝石，萨尔阿波罗将它塞进亚罗的手中，“GEM……我的。亚罗尼洛•艾鲁鲁耶利……你永远记住……是谁……给你了……第二次……生命……” 
“现在……不要说话……”他垂下眼帘，喃喃地说着，“陪我……看……日出……”

“呜呃——噗……”Shadow坐在了他们俩的身边，小家伙想用舌头舔干净萨尔脸上的血液——但是办不到，它们不断地流淌——吸血鬼的血，会一直流淌直至完结。白马的漂亮的白色毛发上也沾满了黑红色的液体。它美丽的眼睛里溢出了泪水……聪明的马驹知道，他的主人已经不会再一次坐在自己身上，带着他在黑林子疯玩般驰骋了，再也不会了…… 
“我的使魔……卢米纳……还有贝罗纳……真是，选错了主人……”他苦笑着自言自语，“还有大哥……对不起了……” 
当天际开始泛白时，雪终于停了，亚罗尼洛始终没有开口说话，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血族——他强忍着没有闭上眼睛……他要看，日出。 
“你不是最害怕太阳吗？”亚罗似乎是说给自己听一样，“记得那个时候，呵呵呵……你被我摁在地上……大喊大叫……说‘放开我放开我，太阳——不要太阳’……是不是，恩？” 
“呵呵……恩，我记得……”他轻轻点点头，用最后的力气睁开浑浊的金色的眸子，望向天际，第一缕曙光终于恩泽到他们所在的塔楼边侧，金光色的阳光落下来了，像天空中金色的精灵，活跃地跳着舞，落到那些寻求光明的人们身上……给予他们……温暖。 
“好美……！！”他的声音竟然颤抖得有些呜咽了，用尽全力地朝天空伸出沾满鲜血的手，萨尔的嘴角竟然露出了孩子般快乐的笑容，“好美……好美……好美……！”没有温度的泪水悄悄滴落在发梢。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东西……” 
血族几乎流干血液的身体，在阳光的沐浴下，慢慢融化……慢慢融化……化成了碎片……随着略带雪花的气流……飞啊……飞啊……消逝在明亮的充满阳光的空气里。 
“我，不会忘记你的脸。”亚罗尼洛攥紧了手中那件漂亮的长袍外套和它主人留下的宝石，呢喃着站了起来。 
“永远不会。” 
“Shadow……”他望着依然不做声的马儿。抚摸着它的下颚，“好孩子，你很勇敢——和你的主人一样……很勇敢。” 
马儿终于从匍匐状态站了起来，蹭了蹭亚罗戴上脖子的十字宝石，随后舔着黑发男子的脸颊。 
“我们走……Shadow，我们，带他离开这里！”将他的衣物整理好，亚罗尼洛重新跳上马背，清晨的阳光洒下来，温暖极了，“走吧……我们会空座。” 
“我会亲自……找那个Aizen，问清楚。” 
『 Legend XII 』***END*** 
Next Wai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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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egend XIII 』 
山中传来号角奏鸣 
南方王国刀光剑影 
战争烽火已点燃 
骏马如飞向石城 
抛却北方家园故园情长 
告别金色王宫葱绿牧场 
就在那一天，自从黎明直到深夜 
就在那一天，无论高贵还是卑贱 
将士啊，在大河边 
看着远方露水映着红光 
滚着热浪的巨风将他褐色的头发狂乱地卷起，空气已经变得猩红般浑浊，气流中满是火山灰的尘埃和碎石铁锈的碎屑。到处是嘈杂的打铁砍伐声，还有粗鲁的叫骂声…… 
伊森加德在这短短几个月中几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绿意葱葱的树林被砍倒，河流被大坝围拢起来，山后的岩洞里，Aizen招募的野蛮部落和吸血鬼猎人们没日没夜地用皮鞭强迫着奴隶们干活。 
他们挖掘矿石，砍伐森林，用木材和树叶烧红了炼炉……壮汉们提炼钢铁，打造铁器，铸成锋利的兵器和铠甲，日日夜夜的火光通明，伊森加德没有停歇过一会儿。 
谁都看得出来，这儿的主人是想要发动战争——但是谁也想不到……这个高高在上的大术士，去哪儿弄一支乐意穿戴上这些铠甲，挥动这些兵器的军队！？ 
“你果然在这里，Aizen阁下。”市丸银慢慢地走到褐发男人的身后，诡异地笑了笑，“如何？是要开始了吗……我们——”他看了看走在自己身后的乱菊，“——都非常期待。” 
眼下他们正站在伊森加德与死亡沼泽的边境，放眼望去是茫茫的黑暗沼泽地，也就是我们之前在故事里提过的……古代战场的遗址。 
没错，在几千年前的远古第一纪，最早的人类和最初始的帝国血族们发生过一场庞大的战争……一场几乎毁灭了这两个民族的恶战。 
而这片沼泽，早在几千年前便是那片横尸遍野的战场。人类和血族的躯体腐烂融化，沉淀在鬼火簌簌阴冷黑暗的沼泽地里，千年来没有得到解放的灵魂们，成千上万的恶灵，聚集此处。 
而此时此刻站于荒蛮之地的褐发埃斯塔利，即将唤醒这些恶灵——成为他的军队。 
“你在期待什么呢，银。”他轻声呢喃着，回眸看着自己的同伴，“是绝望……还是死亡？” 
弥漫恶臭瘴气的风刮过来，把三位大术士的头发和华丽长袍的下摆都卷了起来，市丸银将手中的两只水晶瓶递了过去，嘴角的笑意没有退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坏心眼，Aizen阁下。”他欠身将东西塞进Aizen手中，“浮竹国王的鲜血……还有帝国血族的心脏中的血液，统统在这里了。” 
“啊，感谢你了，银。”Aizen的眼角微微上扬着，俯视着手中的水晶瓶，随后从自己长袍中将一颗黑黝黝的小圆石取出来……帕兰梯利双星魔石即使被裹在丝绸中，都叫人不安万分。 
“那么……”他的手掌将魔石慢慢托起，Aizen抬脚慢慢走进令人恐惧的沼泽地里，“我们开始吧。” 
说罢，大术士将魔石猛地抛向空中，一阵惊人背脊发凉的震颤感顿时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排山倒海的地毯式向平坦幽深的沼泽席卷而去。 
“呼呼呼——————！” 
魔石被定在半空中，幽幽的悬浮在男子的面前，黑漆漆的水晶球表面开始涌现出一条条橙黄色的花纹……它也感觉到了，慢慢向这边涌现的恶灵们。 
大术士展开双臂，宽大的袖口随风扬起，想是对着眼前的石块咏颂着什么似乎，Aizen垂下眼帘，向帕兰梯利弯腰行礼，随后，他用尖利的指甲划开了自己的手腕，鲜血像飞在空中的水滴一样斜线飘逸着。 
随着他的血液滴淌到魔石表面，仪式正式开始了——唤醒恶灵军队的祭祀。 
褐发男子闭上眼睛，虔诚的声音没有一丝颤抖。 
张开嘴，Aizen开始咏唱起埃斯塔利的禁术。 
「埃斯塔利啊——梵拉神的忠诚使者，拥有最高贵的血液，他无私的奉献，毫不畏惧」 
Aizen手臂中流出的血液像毒蛇一样，慢慢环绕在帕兰梯利魔石的周身，一圈一圈，火焰一样的鲜红。 
「人类君主啊——愚昧而保守的使徒，拥有最卑贱的血液，自愿的进贡的人王，终究屈于神的旨意」 
装着浮竹国王手臂中鲜血的水晶瓶被打开，里面黑褐色的液体颤颤巍巍地爬上瓶口，像是被磁石吸引的钢铁，碎屑一般跳跃着，慢慢向着魔石逼近，最后被表面火蛇一般的血流吸附。 
「帝国血族啊——可怖又凶残的种族，拥有桀骜不驯的血液，猎人的银刀刺穿他的胸膛」 
第二只瓶被击碎，里面的血液沸腾起来聚集在空气里，不断地翻滚，扭曲着，它们想要拜托魔石的吸引，先前那位绯发大贵族心脏中的血脉，几秒钟后便被血蛇缠绕住，吞噬殆尽。 
三句古怪的吟诵词，是禁术的咒语。埃斯塔利、人类君王、还有帝国血族的血脉，当它们融合在一起浇灌魔石，帕兰梯利的魂魄就会完全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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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下去！” 
“将被Aizen的军队进攻……” 
“……”国王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这个回答，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多少时间，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顶多十天，我的陛下。” 
“十天……”他瞑目，纤长的手指轻敲漆木桌的表面，随后他睁开了满是血丝的眼睛，冲着满大厅的官员厉声下令：“首都城内所有的军队听命，半天之内整军集结！” 
“明天清晨——随我出发，前往水城！！！” 
“嘟嘟————嘟嘟嘟————————！” 
空座首都王城的巨型号角被战士们吹响了，国王下令集结了所有的军力，年轻的皇帝陛下亲自率领着空座首都庞大的军队，离开了王城。 
在晨曦还没有散尽前，成千的骏马前蹄便将首都街道上的尘埃踢起了，妇女和儿童们将手中的太阳花扔在地面上，姑娘们将雪白的苊子花塞进骑士们带着锁子甲手套的手中。 
北风呼啸着吹过萧瑟的大街，人民们依然用那首空座古老的歌谣送别着他们敬爱的战士和国王。 
“烈马骑手现在哪里，长鸣的号角再何家？ 
头盔铠甲现在哪里，还有那飘逸的秀发？ 
竖琴之手现在哪里，还有跳动的殷红火花？ 
春天她在哪里，还有高粱玉米，丰收年佳？ 
雨行高山，风吹草上，什么也没留下， 
白日落西山，只有朦胧的阴影生发。 
枯木遭焚，谁会去收集滚滚黑烟？ 
游子归家，谁还能尽数似水年华？” 
海燕的军队缓缓地驶出了首都，向着北面的[水城]——空座最古老的也是最靠近伊森加德一座城市——进发。 
“陛下……”行军半天后的小憩期间，一个信使走到了海燕的帐篷里，他的手中是皱巴巴的羊皮纸信件，“坏消息，陛下……” 
“没有什么比我们当前的处境更坏了，年轻人，说罢。”黑发君王闭上眼睛，“我听着。” 
“不，陛下，我是说……这对于您来说是坏消息。”他谨慎地咬了咬嘴唇，“信枭送来的消息，那支护送松梨小姐的护卫队被土匪攻击了……小姐没有按时到达那个村庄……没有，陛下……她失踪了。” 
“啪嗒——！”国王手中的地图掉落到地上，立即有仆人上前替他捡了起来，他却没有伸手去接，海燕愣愣地看着信使手中的那张黏着黄土和枯叶的羊皮纸信，喂喂张开嘴却吐不出一个字…… 
那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是他的表妹。 
亲人——可能是眼下国王陛下惟一的一个亲人…… 
**********************Under 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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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轰隆——！！嘶啦——！！！轰隆——！！！” 
紧接着闪电的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天空中白色电闪将午夜时分的漆黑苍穹拉开了一道道口子，叫人触目惊心。 
“哗哗哗——————！！！” 
随即而来的倾盆大雨斩钉截铁地砸下来，冰冷的雨水浇灌着整个林谷。 
所有的一切都不寻常，是的，就像此时的这个吸血鬼城寨一样，恐惧和紧绷如弦上之箭一般的空气，沉闷地压下来，笼罩在每一寸泥土和花木上，覆盖在每一堵城墙和每一面旗帜上…… 
印刻在每一张——此时此刻站在城墙上手持武器时刻准备迎敌的战士们——他们的脸庞上。 
这个吸血鬼城寨的构造极其特殊，由于祖先建造它时的周全考虑，林谷——是一座可以[移动变幻]的城市。 
原本柔和的山崖小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石壁合在一起的高高城墙，将整个城堡和所有的建筑群都保护在坚不可摧的石墙外面，即使敌人用真银打造的攀梯与燃满火焰的破城铁锤进攻，也不会轻易地击破这道令人敬畏的防线。所有的一切，包括每一个呼吸每一声心跳，都被即将到来的劫难笼罩着。 
从伊森加德出发的，Aizen的魔兵军团……就要来了。 
“砰——！” 
湿漉漉的手掌有力地推开了大厅的雕花木门，浑身湿透的阿尔图罗甩了甩头发上的雨水，身披甲胄的他——即使满身都是泥泞和暴雨污水——也如此的英气逼人，俊朗的脸上并没有为即将到来的战争而产生的恐慌，他朝乌尔奇奥拉和另外几位将军点头行礼，随后走上前去。 
“辛苦你了。”西法简略地朝他问候，随后急切地皱皱眉头，“如何？” 
“我和部下绕过了后山，在黑林外看见了他们的军队——在天亮前，他们到不了林谷。不过……”阿尔图罗轻叹一声，“明天午后便会进入林谷的边境，我们要随时做好开战的准备，西法少主。” 
“他们……有多少人？”一位将领问出了最至关重要的话，“真的是如浦原阁下所说的——” 
“不，没有那么多——我想是Aizen来不及制造……”阿尔图罗擦掉了脸上的雨水，几日几夜没有休息的他着实有些疲倦了，“我们看到的只有一万而已。” 
“‘只有一万而已’——！？阿尔图罗阁下说得倒是很轻松！”乌尔奇奥拉的一位将领不满地瞪了绿发青年一眼，“如果你们那位葛力姆乔大人能够及时赶到——你再说这句话也不迟！知道我们只有多少兵力吗，年轻人！？一千人，孩子！所以你的话是多么——” 
“够了！”乌尔奇奥拉挥了挥手，朝与自己在一齐商讨战局的部下们点了点头，“到明日午后为止，他们还进不了这里，让所有人都好好休息……明天开始，便没有办法再睡觉了！好了——回到你们自己的位置上去。不不，你留下，阿尔图罗，我有话对你说。” 
“好的，西法少主。”绿发少年在所有人离开大厅后，走到乌尔奇奥拉的身边，“怎样，乌尔奇奥拉少主？” 
“阿尔图罗•拉普提多，我的表兄葛力姆乔最得意的使魔，伊锡利恩的勇士，我要请求你——为我完成一件任务。”黑发血族严肃地看着他，绿色的瞳孔像黑夜里的猫一样，亮的惊人，“如果你成功了……我们会得救；一旦失败……” 
“我就会死，是吗。”绿发少年爽朗地笑了笑，“很公平，非常……符合我的作风。那么——”他屈下单腿，将健壮的手臂放在胸口，朝西法行了一礼，“——洗耳恭听，西法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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