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啦

扇扇，画画和化妆，是不是一回事？（小小的一方桌前，左右两把椅子，一把属于她，一把属于我，——我正虚心地向她讨教。）我总很疑心，你们女孩子，既然有了这样的天赋（努努嘴，示意她，指的是描眉，擦胭脂，傅粉之类的零碎。）画画，一定也很简单了。（话音未落，递笔给她。）快点，今日的作业！

（我画王八，自命乃世间一绝，我不仅爱画，而且敢画。小时候，我敢在夫子的脸上动墨，而现在，我敢去金銮殿上画个王八！我毫无愧疚之心，满腔自得，在扇扇的一声探询以后膨胀。）
夫子就让你......画这个？（这个简单，捉起笔来，我一本正经。）扇扇，我帮你画！

（夫子说它叫玄武，我嫌它又龟又蛇的麻烦，忽而只画了龟，退而求其次的又叫它仙龟，到了五伯伯口中，它便十分粗俗的叫了王八了，可说到底，在我眼里，也不过是池塘里一只小乌龟。）
可以吗？
（看似有些迟疑，但随即，便欢快的扔了笔。）
好的你来！
（看吧，这就是我预谋已久的阴谋——让伯伯帮我画作业。）

（扇扇，她真是慧眼识英才，全家上下，整个钮祜祿府，只有她一个人能欣赏我的天赋。画王八，是我从小的爱好之一。）
（三两下，青墨游走，一只跃然纸上的王八，我洋洋自得，这真是，艺术，栩栩如生的艺术。）
怎么样？（艺术总是需要赞美的，艺术家则更是，我不愿意当一个孤独的艺术家，我想要她夸我。）我这个，一定能拿满分

（如果是要画别的，伯伯可能并不在行，但王八不一样，那是他从小到家研究得最透彻的东西，不然为什么五伯母骂他之时，老是用“钮祜禄朔杨，你这个***”开场呢？）
那你很棒棒哦！
（在他背后背着小手，像是一个年迈的夫子，在检查学生的作业，是吧，我就知道，五伯伯画出来的王八一定能过关？）
五伯伯，你不愧是整个钮祜禄府画王八最厉害的人，但我还有件小事，那个，就是……这只王八身上，还要再画一条蛇，你懂我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