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学也未出门,书本露出一角,原来里面压了《莺莺传》】
【书上述的才子佳人,堪称佳话,只是看到崔娘沉言语:始乱之,终弃之,固其宜矣,愚不敢恨。必也君乱之,君终之,君之惠也;则殁身之誓,其有终矣,又何必深感于此行?】
【眉梢轻轻一皱,意味懂得个大差不离,心里更是觉得不值。抿了口桃浆,忘了时间,继续兴致盎然的看】
代爱新觉罗颂宁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是持宝,最讨厌的事是看书。】
【那些书上的蝌蚪字,我没看几分钟就昏昏欲睡了。睡一觉醒过来,那书不是被我弄得皱皱巴巴的,就是上面流了不少的口水印子。今儿与东珠一起上学,听课的时候,我便在面前立了一本书,安安心心的睡了一觉。那老夫子之前也说过我两回,也找阿玛告过状。但是我被罚了之后,没两天就忘了疼。这下,那老夫子也不愿意再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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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的津津有味,任玉皎来拉我走,都只是敷衍的应一句,摆摆手拒了。眉头紧锁着,后岁余,崔已委身于人,张亦有所娶。忽地没耐住心中郁闷。】
啐!
【分明不该是这般境地,却未承能道出个中缘由,原本便懵懂,稀里糊涂的事儿,只觉得不值。】
【一时感情渲染得比较丰富,内心久难平息。恹恹耷拉着眼皮。】
代爱新觉罗颂宁
【睡了一觉起来,人也散的差不多了。从后门偷偷溜出去透个气儿。东珠还坐在位置上不知道看着什么。我原想着怕是老夫子布置的什么功课,她打算在这里弄清楚。我便先等等她,可是我也不知道是等了多久了,她仍是坐在那儿。便往她身后走去。】
看什么呢?我见你一直在看。你瞧瞧都什么时候了,咱们快回去吧。要不然好东西就被持宝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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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眼觑见这句冠冕堂皇的负心话:大凡天之所命尤物也,不妖其身,必妖于人。使崔氏子遇合富贵……为蛟为螭,吾不知其所变化矣。轻轻又是一叹。】
【回头盼去,原来是二姐欲同我一并归家,久等不见,特地来寻我。】
【手捏着书页,我一时匆忙,亦没来得及遮掩,便撂在桌面儿上了。忙用旁的作业、亦或是空白的宣纸来遮掩,吸了吸鼻子,又有些瓮声瓮气】……咱们走吧?
代爱新觉罗颂宁
走吧。等等!——
【瞧她慌乱地盖住什么东西。我若是没有看到也就罢了,但是我看到了,我就必须要知道她是在做什么。我这个好奇宝宝啊,是最受不了这些的,必定要刨根问底。】
你刚刚是在看什么?
【她一直说没什么,我才不相信她说的呢。伸手便去把那书抽了出来,上头写的是《莺莺传》三个字。】
你在看话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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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袖摆不够宽敞,又似是白纸未压得住,我疑心她是看到了的。避开人怀疑目光,搪塞两声】没事没事。
【起身收拾书本,只要带回去今日布置的,剩下全放在座位上便好。书页未阖紧,露出“莺”一字,我恍然加快速度收拾东西欲要拉她出去。】
【忽而一只玉手探过,抽出我夹的那页书,愁得小脸通红,轻轻一跺脚,如今不认也得认了。】
代爱新觉罗颂宁
【这《莺莺传》我也是读过的。我不爱看书,指的是那些讲乱七八糟经史子集的。这话本子还是我的心头好。日日窝在被窝里看两页,觉得有趣极了。】
你别说,这故事还挺有意思的。
【其实这故事也不长,但是情节还挺丰满的,当睡前故事看看是很不错。但她,年纪比我小,便看上了这些。唔——孺子可教也!我回去还要再把这书翻出来再读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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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听后话,她亦然是看过,蓦地一讶。那这个惆怅、悲哀地,都烟消云散了。】
【面上渐渐浮了抹笑。人都道少女情怀总是诗,大抵,便都是这样过来的嚒。总归不是只我一人这般看过了。】
【丝绢揉了揉泛红的鼻翼,有些不好意思地诉说自己的善感。眼悄悄一垂,答道】我正巧看到谣传张生成相国佳婿,有些情难自以……那,二姐看完了没?
代爱新觉罗颂宁
你才看到这儿呀?我早就看完了。
【这姑娘家年纪到了,看些这种书也是正常的。反正我身边的几个小姐妹也有看的,时不时还一起讨论故事情节,说说这个人物的好,那个人物的坏。】
你大大方方带回去看啊,不用藏着掖着,同我以前一样儿。
【我看的时候浓浓他们都给我望风,若是阿玛额娘来了,便立刻叫我收起来。不过阿玛和额娘也一般不会去梦阑酒,所以我大可以安安心心看。可是她被阿玛捧在手心上,日日都想疼疼,不过就算被阿玛看见了,阿玛也不会罚她。这就是差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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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厉害!【心情稍稍转霁。这是头一次接触这种,之前她们私下偷偷传阅,终于到我手里,果然捧卷就难以放下。思绪教张崔牵引。】
【我收拾好东西,同她一并出门。又挽了她一只小臂,微勾了勾嘴角】
那后来呢?临下学看得不多,二姐要不要同我提前透一些……
【又纠结地凝眸】就透一点点罢。后头的,我还要自个看呢。
代爱新觉罗颂宁
【透?可这样岂非没意思啦?】
你真想知道?可是自己看下去才有意思。
【我一直求着我透一些,那我就捡一些不重要的点儿告诉她。我做人还是很有原则的。这看话本子,最忌讳的就是剧透啦,既然都知道故事发展了,哪还有什么好看的?所有的新鲜劲儿顿时就没了,原先想找的乐子瞬间就化为乌有了。】
我就告诉你这些,剩下的,你自己看吧。
【一并归家,后话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