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她怎么不回家，她说外面太冷了，问我能不能抱抱她。我说行，然后我退出被子，把被团成一个卷，紧紧搂住，腿都夹上去了。我对她说，好冷啊，暖和了吗，她说嗯。
那就好。

就这么过了一会，我问她，能不能商量一下，我也有点冷。
“嗯。”
她笨拙的打开被窝。
“这里可以装下一个人。”
“嗯，也能藏住另一个人。”

月亮从被窝的褶皱里流出来，顺着枕巾向我蔓延，揉了揉我的眼窝，淌进眼底，始终一言不发。
“那个……我不太会和别人说话什么的……”
“挺好的。”
很久没有过像现在这样了。
期待那个热烈的火球，溺死在水底。
“搂住我。”
我说。
“嗯。”
月色涌起，淹没窗帘的海堤，震慑住了雨水，逼迫他流出眼泪。

月牙哽咽着，把过去的每个夜晚流进杯子，等着我的无意打翻。
我用手把即将渗入土壤的水拢在一起，佝偻的倚着床。
可床也在吱呀呀的响。

“我回家了。”
我钻进被窝，长吁了一口气，把自己整个人真切的倒进去。
“你好。”
没有多余的话，我们蜷在一起，一同诚实的发冷。
她真好看。
和我在梦里想象过的一模一样，温柔漂亮，以及爱我，在我拙劣记忆力做出的指导中，这是最难得的一次。
我们拥在一起，像是礁石碰碎了无数破木船后，被柔和慵懒的海水注入了影子，笨拙着融化成没调开的油彩。她呢，在我被画笔处死以前，她是我唯一剩下的气泡了。
所以我把头埋了进去，大口呼吸；额头抵着额头，把我看见的，盛满盐分的故事，流进她的眼里。

祝你情人节快乐了，好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