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已脱险，此刻坐在堂中，没有潮湿的海风和棕色的黏土，当真一身清爽。当地官员早就为我二人备上了好茶，一璧命人沏一壶茶，一璧看向走来的翕。】
【感慨道】大抵事情已了，我们不日便可回长安了。

（身陷困境时，脑中所想的不过是长安的人与景，美酒与歌舞；而如今回到泉州府衙，再无性命之忧时，反倒脑中空白。再饮过一盏茶，思绪慢慢沉淀）
鉴咸，这一次先不回京。
高明惭叫你我打折了腿，这一帮泼妇刁民，又如何能轻易放过。

【持盏的手略一顿，沉思了半晌，问道】既然如此，留下也未尝不可。
【诚然，我是不想继续待下去的，只盼事情一结束，便可回长安。若说寻欢作乐，何处不美？非要到这样的地方。灰溜溜回去不是我的作风，眼看此刻翕给出另一条路，便再问道】
不过，你当真想好了？

自然。
倘若跟随顾祁回去，怕是又少不了圣人的一顿打。不如在泉州，将那帮贼寇一网打尽。
（心绪沉静时，反倒能抽丝剥茧）贼寇有问题。
泉州水师兴兵来剿，他们提前收到风声，全身而退。
泉州府衙里的人，不干净。
鉴咸，我们要把他，挖出来。

你说的没错。
【此刻再无生死之患，冷静过后倒如同脱胎换骨，看待问题时，视觉也愈发清晰。只是我心中所感，此事总有些蹊跷，只是苦无凭证，暂不愿诉诸于口。却不想翕此刻已经提了起来。】
【沉思了片刻，盏中茶已冰凉。再问道】
你打算如何做？

（彼时内院无风，茶烟袅袅而上，我透过它看向窗外的景，一片朦胧）
鉴咸，我从前以为人生百年无非居于膏粱锦绣，声色犬马，纵情享乐。
（饮了口茶，沉默了一瞬）我不知你如何想。
我要查，要剿，要杀，要立。
（泉州这块地，我也要了）

【泉州乃海港，富裕之地，却地处东南，天高皇帝远，泉州府衙里的人，不说心生二心，面对此等巨额的财富，和几乎没有限制的权力，太容易花了眼——如今撞到我兄弟二人手上，是他们不走运。】
【吩咐人换上热茶。再听翕此言，蕴满狠厉杀伐之意，沉默一瞬】
如你所想，如你所愿。我或可助你一臂之力。

我今天会往长安递一个折子。
（不破不立）所愿所想…我从前读书时，就欣赏冠军侯的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今时今日，于你我，海寇未剿，何以归京。
不是为了让圣人刮目相看，而是，
（——泉州这口气，我咽不下。）因果循环，拿你我做筏子，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再闻他言，应道】你说的是，等阿耶点头，泉州之事，当在我二人指掌之下。
【事情暂定如此，应当没什么遗漏。更何况翕从小多谋，此刻决心既下，想必自有他的手段。再议二三后，谈起泉州一酒家佳肴知名，享誉泉州，便与翕相约而去，此事暂且略过不提。】

（劝下鉴咸，两人谋定一番，泉州事达成共识。拟好了折子让人快马加鞭送去驿站。）
（海岛上不见天日的一个昼夜，仿佛对他毫无影响，松了口气。往事不堪回首。他不提，那就揭过不提了。泉州酒，波斯妞，好说好说。）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