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补这距离
爱过无能为力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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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认识在一个不长的冬天,耳机里循环着我怀念的,到现在也已经很久很久了。
高中毕业聚会他们难得把我叫回来了,自我打算去英国留学后便很少再去学校,备些试题亦是别的事跨过我整个高三,只是比旁人更无趣些罢。也没听他们说过,又来了个转校生,很早就没什么联系了。
他进来的时候不觉有何特别,仅是穿着尚且顺眼的干净白衬衫,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低着头一下就是好几分钟。即使喝醉的同学缠着他胡言乱语也不足以让我注意到他,他在我眼里太过木纳了。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圆框眼镜,我借着脾性灌了几杯,目光向他那方瞥去,毫不顾忌地落到他的身上,咧开嘴冲他笑道。当他感受到我在看他时,不过对上双眸几秒便又低下去,两颊泛起一团红晕,拿桌上的杯子咽了口水。
喝得有些微醺时,人散了。
他们约了去打球,他婉拒了,和我在门口的公交车站一起等末班车。
我双手撑着椅子,背轻轻往后靠,头微仰着,闭了目不自觉地勾起笑容。晚风扑在脸上是那样地轻柔,抚摸着我微湿的睫毛,被这样包裹着,让我感觉好舒服啊。他坐在我旁边,挺着笔直的背,不时看看腕上的表,裹紧身上厚实的羽绒服。
“你叫亓昂啊?”
他朝我点了点头,不过又没有话讲了。风似是无休止地吹拂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周遭的温度愈发低了下去,清冷的月光被云层遮掩了大半,寒意透过略显单薄的衣服流经血液,我终是把不住寒颤。
“你冷吗?”还不等我回答他就起身褪去羽绒服披到我的肩上。忽得窜上一股暖流,不知是从衣物而来还是那心里,低声说了句谢谢后他坐得离我又近了些。
“怎么想着去英国呢?”
“可能喜欢吧…待在国内压力不是挺大麽,想着出去好些吧。”
眼眶里积了些热水,生在这样的年纪哪都是不易,总有很多不顺心的夜却无能为力。
人们会熟练地佯装成熟、语气温和而刻薄,哪怕我提起笔也被否决了,好像我真的不行,缘故是年纪还小只是个孩子。不知道用什么可以正名,留学也是吵了好几次后她无奈妥协的决定,不打算再听亲朋好友的无味打趣儿,我该做点什么。
每天还要看着马路对面的行人匆匆,红绿灯前的拥挤车辆,有规划好的一桩桩事儿,有什么余力去做自己原本想做的事情。
我摇了摇头,忽然一阵音乐传入右耳,是他取出了耳机,而他戴在了左耳。
“我不太明白,但音乐会让你好受些。”
就这样听了一遍又一遍,我怀念的,似乎真的怀念过什么。
十七路公交车打着前车灯从远方驶来,我眯眼看去确定后转身将羽绒服塞进他怀里,又对他说道:“我要走了呢,晚安。”
“晚安。”在我踏上黄色踏板的时候他在我身后说道,是那样温柔的语气在我耳边环绕。我透过玻璃窗子向他挥手,另一手攥着他写给我的名字与联系方式,对第一次认识的人就这么快要告别了。
不知在何时他的名字让我觉得倍感温暖,在每个孑然的深夜默默念着,只有我自己听。
“飞蛾扑火的是我,
但愿未来也可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