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轻轻推开了,那一身流畅的燕尾服与夜色融为一体。您该休息了,少爷。塞巴斯淡淡说道。
———塞巴斯,覆水可以重收吗?
———不可以,少爷,世界上没有这样的方法。
少年的背影开始轻微地颤抖。
———一旦失去的东西,就再也拿不回来了吗?
塞巴斯叹了一口气。
———是的。人类要么生活在痛苦中,不断地陷入回忆,诅咒命运;要么将过去遗忘,不再记起,没有其他的选择。过去是没有办法挽回的,少爷。
夏尔回过头来,已是泪流满面。
———如果可以让记忆中的那场火熄灭,哪怕就一瞬间,我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它已经炙烤了我的灵魂这么久,我没有一刻不是在怀疑这是否是一场梦!
夏尔的指甲钳进肉里,关节因紧握而泛白。他狠狠地盯著眼前的人的血色瞳孔,清秀的脸庞开始扭曲。
塞巴斯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恶魔就是这样,漫长的岁月中,表情像面具般蒙在脸上,如同没有血色的雕塑。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
———您在害怕什么,少爷?
———我没有!
———您是在害怕。
———闭嘴!!
———这算是命令吗?
又是一阵难堪的沉默。
———您怕的不是那场大火以及之后不堪的经历,而是那时的孤身一人,没有人站在你身边保护你。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要独自面对一切未知灾难的恐惧感。对吗?
夏尔怔住了。一时没有说话。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随后移开了视线,垂下了眼帘。
塞巴斯鞠了一躬。
———少爷,恕我冒昧。我永远都是您最忠实的奴仆。
———你下去吧,把门关上。
———Yes,my lo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