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 FOUR】
利欧路屏息立于烟尘散去的舞台中央。在它的头顶上空,大片的乌云已经黑压压地笼罩过来[22]。变天了,死亡的羽翼在诡秘的幕后一圈圈盘旋着,如同等候盛餐的秃鹫。令人不安的窃窃私语声响了起来[23],似是已经急不可耐,临终的脚步声匆匆接近了。
“找到你了……”
利欧路毫不畏惧,它的眼睛中闪烁着复仇的渴望与狂喜,却是再次失了算。于它背后的黑雾中悄无声息地浮现出了黑暗惊悚的面容,伴随着令人胆颤的尖叫声[24],利欧路不禁腿一软跪倒在地面上。那尖叫化为了嘿嘿的得意笑声,收拢翅膀向着失去防备的利欧路无情攻去[25],尖锐的喙[26]、强劲的羽,如狂风骤雨一般降下,工业革命的黑色毒雾[27]还在四下里游走,绝望敲打起庆祝的鼓点,生命如风中残烛奄奄一息。
MUSIC:Spinning-Feeling
http://music.163.com/song/30251526 就在这时,从空中飘下一枚晶莹的雪花[28]。
它是如此唐突,却又理所当然。
利欧路瘦小的身躯僵持着,即便遭受重重打击也巍然不动,它垂着脑袋一言不发,让人看不清它的面容。虽然没能看见那片突然降临的雪花,但在那一刻似乎有无数中情愫涌入了它的胸腔。雪童子的身影再度闪现出来。于舞台前方,无数个影子在翩翩起舞[29],轻快地挪动着脚步,她开心地笑着,如此陶醉,仿佛世间再也没有任何值得悲伤的事。利欧路猛然睁眼向前望去,将它与那洁白身影遥遥相隔的是不断降下的黑色羽翼。
利欧路的身上开始浮现出红色的光芒[30],黑暗鸦仍在持续着攻击,但利欧路的眼神却是坚定地可怕。雪童子的幻影消失在舞台另一边,而以它为中心又浮现出三把利剑的影子。他张开双臂,以己为轴舞动起来[31],一招一式从容不迫,像是每一次的挥舞都倾入了全部的意念一般。在聚光灯的投影之下,黑暗鸦的真身已经看不真切了,但它却是胜券在握一般毫不犹豫地像空中跃去,一个反手将其狠狠拍向地面[32]。黑暗鸦的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横扫过舞台,它两脚朝天凶狠地瞪着利欧路,用透明的屏障将自己包裹起来[33]。利欧路并没有留给它喘息的机会,落回地面的瞬间便抽出手刃几步向其冲去,似是要来个当头一棒,却又急急刹车[34],如芭蕾般旋转至它的身后,扬起腿猛踢一脚[35],潇洒而干脆,宛如一名受教良好的骑士。它收回拳脚,向空中仰望而去。
巨蛇的影子再度从黑暗中浮现出来,蠢蠢而动,那名国王伫立于巨蛇的顶端,如断了线的木偶似的耷拉着肩膀,低头回望着利欧路。于片刻之后,他扬起手臂,以不必要的幅度摘下头顶的王冠,向空中抛出,随之身形仰面倒下。
“国王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