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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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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燕南逍VS NPC5号 吐蕃暗哨头领
燕南逍领部分人马截杀吐蕃暗哨,封闭吐蕃消息,顺便捎带着抢了一些衣服给郑关河方便混入龟兹烧粮
剧情讲解,这一幕发生在上面诱敌之后,为了瞒住夜晚动向,所以要先杀斥候,拖延对方可能得知消息的时间。但具体如何分而化之地截杀,想一想吧。
然后这一幕是这一个布局的最后一部分,燕截杀吐蕃斥候头领。


1楼2018-08-25 22:56回复
    @赵羲和- @贴吧用户_7MSNyUt 之前怎么杀斥候的难想的话可以架空,这场大概是最后几个斥候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8-08-25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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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蕃暗哨头领】
      大漠里的黄昏,总是这样的孤寂,是一轮红日也熬不下的枯乏。要匆匆从沙漠间逃匿,躲进月姑娘的怀里。
      趴伏在沙堆的背坡,久了,便不觉的烫了。或许,皮肤早已烫伤?但隔了层层的甲胄,谁知道呢。
      我望着天边的红日,无意地出了神。然后突然卷来一阵风。
      迷了眼。


      4楼2018-09-01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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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息啴缓,云排月朏。偶尔,我朝东一望,除了远山,就只有其中终年缭绕不散的雾气。举目少能见日,更不能望长安。
        不远处是吐蕃的暗哨,茫茫孤漠里,这些分散各处的斥候,就是蕃狼的耳鼻目。要拖住消息的传递,就要刺瞎它的双眼,捂住它的双耳,叫它目不能视,耳不能听。
        拔出佩剑悄悄逼近三名暗哨。刀影一闪,三名暗哨倒地毙命。吐蕃小卒对此毫无防备,刚然一愣,陈至已然杀将马前,斥候未来得及反应,左右护卫已拔剑抵住来人。未出三个回合一名斥候尸首两分,另一人被影剑劈两半,双双毙命。
        山头处还燃二三烛火,血戒已开,余下人马一同杀将上去。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8-09-03 1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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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蕃暗哨头领】
          我回过神,漫天是被红日灼烧的痕迹。映在向后坠去的同伴眼中,好像落了血泪。
          他胸前插了一把利剑,是从背后贯穿而来。利刃被红血覆盖,好像他们长安人,最爱用这个颜色庆祝节日。
          我该悲伤的。他本是我同乡之友,我们一同长在月牙泉边,在深深的夜晚一起熬鹰,然后在疲惫的训练之后,背对着太阳说着思乡的话。
          但我太疲惫了。一次又一次见过死亡,神经里的痛觉,已经麻木坏死。我真的疲乏于此了。
          但我依旧抽出了弯刀,抵住刺来的长剑,翻身,从沙上滚起,单膝于地。
          我扬起头,来者身批甲胄,却匿藏在月里,躲过了我的眼睛。我其实想夸赞他的,但我没有。
          “哪家军?”
          我的嗓音被风沙侵的哑,又学着他乡的语言。我有点不能确定,他是否能听懂。
          弯刀抵地,我站起来,这次,看清了来人。他生的很俊,让我想到一听来的长安话——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应该是夸人的。可惜了,这长安来的公子,他拎着剑,是要杀我啊。
          哎。
          抿了抿唇,沙砾黏在上面,很难受。我又问了,这次讲的慢了。
          “你,哪家的,军?”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8-09-04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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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愈刮愈烈的寒风里,我也由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战成了佞佛脚下面目狰狞的追命鬼。
            唐军的刀很快,身侧的斥候也颓然倒下,喷涌的热血融入了生养他的黄沙。
            只剩最后一个了。
            那是个年轻人,仍有一分武人之姿,即使半跪黄沙,也不显折腰之态。
            他已无路可逃。
            身侧有士剑锋凌厉,直往他去,抬手以剑面为盾,两剑相碰,把人生生弹开。
            上前往那暗哨头领去,剑尖本可直取其喉,听他所言,猛然腕下急转,改刺其右肩,另起一脚,将他手中弯刀踢开数步远,消弭黄沙之中。
            刀锋没入血肉,大漠的风吹过他束起的额发,我看的到了他的眼睛。
            吐蕃的铁蹄军,他们叫嚣着,践踏我们的土地,欺辱我们的妇女。是非之战猝起,祸乱无终。千里奔赴,人不见还。这些年,我们拆了东墙补西墙,却始终未平祸乱。
            可面前这样一双眼睛,它的主人,会做这样的事吗。
            拔剑出,侧一步,避过飞血。
            “李唐的将军要我来杀你。”
            剑鞘抵住他的肩膀,嘴角噙笑,眼中凌厉
            “你不害怕吗?”


            7楼2018-09-04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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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蕃暗哨头领】
              我的弯刀掉了,坠进沙漠里,在夜晚,我无从找起。而他,也不会允我去找的。我只是有点可惜,那刀鞘上嵌的绿玛瑙,真的很大。
              剑鞘抵的我有点疼。
              抬起手,欲握搭上推开一些。但抬了手,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双手已布满老茧。一道道伤疤,让这双手委实丑陋的过分,甚至甲缝里还有柴木的黑烬。实在是太不好看了。
              还是不要脏了他的剑鞘吧。
              于是又将手放下。
              “咳咳。”
              夜里的风沙太大了。
              眯起眸,我细细的分辨着他的语言。有些困难,但我听懂了杀和害怕。又在他的眼中,找到了答案。
              点了点头。
              “怕的。”
              又摇了摇头。
              “不怕的。”
              大概他不明白。偏首,眨了眨眼睛,我指了指他,又点了点自己。
              “你,杀我。不怕的。”
              既然要死了,又有机会能挑一个好看顺眼的,总比不知道死在谁手里强。仰首看了看月亮。
              但我还是挺怕的疼的。


              8楼2018-09-05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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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眉目间的惶然与勉强,昭示着他是一位拙劣的欺骗者;我当然也并非一位好的观众,此幕戏剧,应该由台上传情达意至台下,方才算完满,我却依旧直板地站着,仿佛目盲。
                我杀人的次数不算少,面临着下一刻就要被杀境地的次数也不少。不敢说从来没有紧张过,只能说紧张的时候不多,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不敢动弹。
                陈至等率了一众人入哨,去寻吐蕃军衣装,以便关河夜袭。人马遁去,风声呼喝,仿佛天地间只余二人。
                目之所览,数里黄沙蛮野,鼙鼓既咽,疆骨未收,硝烟烽火卷吞尸骨,百骸陈列,弗如地狱,封川遏地,腥恶环息。
                血早浸透了他一身玄衣,他诱使我折腰俯身,与他平视。那一张脸已满是血污,唯剩一双眼,是透彻的亮。我于是就恍惚在这目光里了。
                我杀死的,会是谁的儿子,谁的父亲,又是谁的春闺梦里人?
                手仍旧紧握剑鞘,拉开一个令人心安的距离,去打量他的神情。
                “我低估你了,你精力旺得很”
                随他的目光一道,抬头想看看月亮,灰蒙蒙一片,于是低头回望他,抛出一个问题
                “跟我走吧,我不杀你。”
                我盼望着他接受,低下他高傲的头颅,却又盼望着他拒绝,像个烈士一样以身殉国。
                虽然,结局总归不会改变。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8-09-08 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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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蕃暗哨头领】
                  我的视线,随着马蹄声远去,在夜里再看不清,方回首,对上这长安来的敌。
                  也不算了,他应该是个很好的人。
                  其实我有点神游,像是在预感着什么。但这对他来说,太不公平,只好努力的把心神扯回,辨别着他的话语。
                  “走?”
                  要换个地方吗?
                  为什么。这大漠黄沙里,夜里能看见漫天的群星,白日里或许还有成群的骆驼经过。做我的新坟,好像也还不错。
                  可他要我走。走去哪里呢?要我葬身在哪里呢?远了,仙泉女神会找不到我的灵魂的。我也不是很想做一只孤魂野鬼的。
                  我又将他的话细细想了一遍,原来漏了一个不字。他说不杀我?我要听不懂了。
                  茫然地用眼睛去问他。
                  “为什么?”
                  肩头的伤,让血液有了新奇的路线,于是它们沁湿了衣,还要从指尖往沙漠里逃。
                  摇了摇头,前行至此,我已经很累了。
                  他的剑离开,我好像也没了支撑,踉跄着,坐到了沙上。又或者跌下,都差不多了。
                  “不想走了。你,陪我,说说话。”
                  风好像突然静了一瞬。于是我毫无关联的想到。
                  “我如果,死了。你能换,军功,多少吗?”
                  “要是,不行,那你们,太亏。”
                  我应该多多少少,也还有些价值吧。想了想,又觉得有些开心,扬起首,一臂拍了拍身侧。
                  “坐吗?”


                  10楼2018-09-09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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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唐的将军,吐蕃的士卒。我们坐在尸骨堆中,月光柔和地照下来,谁都听不懂谁的话,却能聊得畅快
                    这是多么怪异的存在?
                    我还是顺从地,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堆上。剑是微提着的,我没有放下一个将领应有的警惕。
                    他说得磕磕巴巴,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却那么认真。
                    我知道了,他是听不懂我的长安官话。
                    于是我朝他真诚地笑了笑,点点头
                    “是的,一颗脑袋,只能换五文钱;像你这种好看点,高级的,或许能值个十文,不能再多了——别觉得没面子,讨生活,谁都不容易。”
                    风吹着,黄沙卷来一根枯枝,我顺手把它捞起,把玩在手里
                    “我的家,离这里很远。骑最好的马儿,也要跑三天三夜。”
                    是真的很远啊,远到站在高高的城墙上,都望不见,也不可能望见崇仁坊郑府哪怕一砖一瓦。
                    “我家里有好多亲人。亲人,你明白吗?就是跟你一起打猎,放牧,住在同一个帐下的人”
                    ——虽然我的家人们既不打猎也不放牧,他们都是大唐朝廷最坚实的顶梁柱。
                    抬头望望月亮,不晓得他们在做什么呢?三哥又揍清漪了吗?亭亭还是每天啃猪蹄吗?钱钱胖了没有?....
                    我把语速放得很慢,希冀他能听懂一二。
                    “我很想他们。”


                    11楼2018-09-09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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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月光温柔的怀抱里,说着我不能尽懂的话。
                      也许,在人生最后的时间了,能有这样的一段,也算的上奇遇了吧。
                      我也想我的爹娘与朋友了。大概此时,他们已经等在月光之后了。
                      我望着他,竟有些痴了。
                      “……”
                      我跪起身,屈膝向他,捉住他下意识提起的剑,抵在喉口。剑尖很亮,能映出我的模样。
                      我用这双眼睛望着他,缓缓地说。
                      “那就,早点,早点回家。”
                      我准备好了。
                      小声地说了句,他听不懂的家乡话。
                      “平安啊,好看的人。”
                      落下长长的睫,颤了下。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8-09-10 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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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舍不得他了。
                        已经冰冷的身体,血汨汨地涌出来,流得我满手都是。失去了灵魂操控的身体无力地搭了上来,毛毛躁躁的头发蹭在我脸上,还有点不舒服。我推开他,只看见那双眼睛里的光,一点一点的黯淡下去了。
                        我能嗅到,空气里都是腥甜。
                        陈至回来了,带着吐蕃的衣裳,马蹄扬起了黄沙。我才想起来,安西四镇的烽火还没有熄灭,我还得回到战场上去啊。
                        我把他轻轻地放到了地上,同他的火伴们一起。
                        “我要走了。”
                        他本就该属于这片黄土地。明日秃鹫会啄走他的眼睛,风沙会带走他的尸骨,也许很多年后,格桑梅朵也会开在他的坟冢上。他本来,就属于这儿啊,为什么要伤心呢。
                        “回家吧。”
                        风沙迷眼,好像有湿热的东西要从眼眶里流出来了,怪难受的。
                        我抬手抹了一把眼睛,却是干的。


                        14楼2018-09-11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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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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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