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役,是我经年后第一次再见徐毅,说是再见,不过以全副心思守城之余,对蕃军阵前那一人一骑的恍然一瞥。他惯骑的马仍在食大唐的禄,那匹马太老迈了,再也上不了沙场,他却意气风发。城下万骑蕃军秉承吐蕃人一贯的狠戾,他们的攻城之计赫然署着徐毅的名,三个时辰过去,纵是城头连弩连发,火油川流,攻城的一支业已以前人尸身为阶,将云梯架上城墙,骁勇且决绝,正是他的手笔。
我四人也是头一遭既无通信,也无传令,如无枝节横生,关河应与龟兹相去不远,燕北城已就山形蛰伏,慎之大约只差扬断马鞭,去借止安西之沸的兵。城中的箭与油与粮草一并告急,至多可再保城头一个时辰,届时城门一破,要想拖住徐毅的阵脚,只有短兵相接,仰仗手中刀兵抵死拼杀。我命将士不可懈怠,攻其拔城精兵,挫其锐气。若时辰仍不够龟兹的消息传回碎叶,我有一个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