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尽天明。
等候一夜无人前来,青衣听书人正要关楼门,伸手已扣了门扉,却见一重伤黑衣女子直直向他倒来“公子,救我”。
“姑娘怎伤的如此重?”听书人取了草药捣烂。
那黑衣女子隐在灯火不及的阴影里。
“是在下唐突”
“是我所爱之人……伤了我”她一句伤了我轻描淡写。
听书人捣药的手一顿。
“她,不是有意伤我”黑衣女子见听书人看了一眼自己浑身的伤,解释道:“是我……大逆不道”
灯火跳跃的瞬间,听书人好似看见她嘴角的苦笑“姑娘是逃出来的么?”
“逃出来?我宁愿一生在她身边为奴为婢”黑衣女子眼中已含了泪光“我是被丢出来的,她不肯留我”。
“姑娘,敷药吧”听书人捣好药。
“罢了”那女子一推“谢公子收留,药我不敷了,就此别过”说罢竟是强撑要走。
“姑娘等等,你伤的如此重,怎可不敷药呢?”
“命无人惜无人怜,不若就此还于天地”她回眸竟是一笑,只是泪却滚落。
“姑娘可有父母”听书人取了帕子。
“十岁之前我一直在污泥里挣扎,是城主把我带回家,她是我此生唯一的光”黑衣女子接了帕子捂了脸。
听书人扶她坐下“姑娘”。
“初时我努力万分,只为了她能看我一眼”那帕子竟湿了“后来……我,我不知天高地厚,妄图与她并肩”。
听书人捧来老酒。
“为了阻止她嫁给薛公子,我不惜以命刺杀,我知我伤不了薛公子,我只是……”
听书人倒了一杯温好的酒,轻推。
“我的容貌被公子侍卫瞧见,公子便命人围城讨要说法,城主她鞭挞我三百将我丟出了城”她取下帕子,饮尽杯中酒。
“姑娘,若城主有心因此杀你,怎会只鞭挞你三百便逐你出城”听书人取了药罐“敷药吧”。
那黑衣女子听罢呆愣半晌,那泣泪的眸中又有了泪光,嘴角溢出了笑。
——若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