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搬运（？）

春
　　北方的春天实在过分短暂了，初春三月，凛冽的风中还寻不到半点暖意，四月时还称得上是春光正好，等到了五月，却又一只脚直接迈进了夏天。
　　可是到了江南一带，春天是不一样的。婀娜的柳，温凉的水，风是温柔而湿润的，挟裏着清透的香气——怪不得莺燕总要南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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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格，笑一笑嘛!”
　　不是什么有名的景点——颇为普通的亭阁，身后是不怎么逼真的假山，偏偏就是有人热衷于此。
　　看着眼前的人举着个不知从哪弄来的相机对着自己，眉眼比江南满眼的春光还要清丽几分，相当配合的扬起了嘴角。
　　“好了好了!”她举着手机跑向了自己——究竟是阳光太好还是她笑的太过明媚，艾格这一刻也有些分不清了。
　　“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出来玩干嘛总冷着个脸。”潼恩似乎不满于同伴平静的表情，眼底的笑意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能和身边人同游，便是最好的景致。
　　“要不要我给你照几张?”唇角的笑意未退，眉梢眼角都含了几分柔情，风都是柔软的，吹起了艾格额前细碎的刘海。
　　“你都给我照了好多张了!”潼恩的语气里带了几分娇嗔，“喏!你看，这全是我的照片。”
　　两个人本来没想好要去哪，只是潼恩和陶喜儿聊了一下午，就把此行的目的地定在了江苏。
　　“你想想，草长莺飞，春江水暖，多棒啊!”话语里都是真切的憧憬，艾格对这些其实都没有什么概念，可是潼恩的话还是让她莫名生了几分向往。
　　这毕竟是她们两个认识一年多以来的第一次出游——不是在萌学园的奇奇怪怪的物件中穿梭的行程。
　　艾格也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名字叫做雀跃的心情。
　　自然地牵过了潼恩的一只手，两只手的温度相近，掌心的温度却又要略高一些，触感柔软而温热。
　　“咱就这么逛啊?”
　　“我才不去那些景点呢!哪还有什么景，除了人都是人!”
　　这点倒是和夸克星上一样，凡是什么稍微知名一点的地方，总是人满为患。
　　并肩而行的背影，是比这春光还要美，上几分的风景。[图片]

终成殇
　　从没觉得，这样不大的房子会是这样的安静。
　　她从前习惯了一个人，尽管是很爱说笑的，但总会显出一股说不出的孤独。明明就在旁边，可又似乎离得很远。
　　后来?后来就认识了艾格。
　　一抬眼，艾格挑的那副画还完完整整的挂在沙发上面的墙上。似乎是什么抽象艺术来看——潼恩一向是不懂这些的。那是在地球游玩时所买下的。
　　“懂这些也没用，好看就行了呗!”记忆依旧清晰，鲜活的就像刚刚发生的一样。
　　艾格眉眼弯弯的笑，从背后搂着她的真膀，鼻尖呼出的气以及垂下的发丝惹得她脸颊微痒。
　　那么好，明明当初……那么好。
　　又怎么会走到现在这一步——潼恩环顾着四周，只有她一个人，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第一次有些痛恨自己的记忆，永远深刻，时刻回响。
　　“潼恩，算了吧，我们不合适。”那样温柔而熟悉的语调，却不留余地的把她打入深渊。
　　“怎么会！”从没有过这样慌乱的感觉，她一把拉住艾格的手，却又生怕弄疼了她，在下一秒松了松手上的力道。
　　哪怕真正卸去了月之星这样的身份，两人之间那股默契也从未减少。哪怕现在也是这样——潼恩清楚的听出了艾格声音中从未有过的——疲惫。
　　“潼恩，你冷静一点。”
　　“艾格……”那双服睛似乎依旧带着温柔的水光，可那其中冷静的神色，只看了一眼，挽留的话就哽在了喉咙里。
　　“潼恩。”艾格的声音软了一软，“我喜欢你，甚至可以说我爱你，真的，哪怕到现在也是一样的。”
　　艾格很少表白自己的心意，唯数不多的几次就是在两人还都是萌骑士的时候。
　　潼恩心在这一瞬间沉入了谷底——艾格的语气实在是太平和，又太冷静了。
　　“我努力过了，可能你也努力过了。”艾格把“可能”两个字咬的更重了一些，嘴角的笑意若隐若现，似是无奈，又似是无力为之。
　　“我，我只是……”艾格只是在叙述，平静的让她害怕。没有半点抱怨的意味，潼恩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艾格定定的看着潼恩，爱是一种没有由来的感情，爱意从未消退，但是维持这个关系对艾格来说，带来的疲惫和痛苦已经超出了爱情固有的温柔和美好。
　　艾格一向是清醒的。相较于潼恩而言，她显然更清楚的意识到了他们之间无法修复的裂响。
　　“艾格，就这一次，你就再给我这一次机会。”潼恩的声音近乎恳求。艾格就在她眼前，却又让她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距离感。
　　“潼恩啊，我真的，真的累了。”艾格的动作轻柔却又坚定，她把自己的手从潼恩的手中抽离了出来，“咱们都不是小姑娘了，现实一点吧。”
　　两个人啊，都从当初那个青涩的姑娘，长大了。
　　只是，却没有了那样的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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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格妮丝……”潼恩嘴里喃喃的念道。
　　没有回应。
　　最后的最后，童话没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公主没能回到王子身边，人鱼还是变成了泡沫，她还是孑然一身。
　　「时间会消磨一切，
　　仇恨，怨念……所有的负面情绪。
　　独独不会消磨爱。
　　可，爱，终究也会成为负担，
　　想要逃离……
　　无能为力……」

　　真漂亮啊。潼恩打量着女人，浅蓝色的百褶裙刚好盖住脚面，连体的裙子虽然布满蕾丝花边和大大小小的昂杂的装饰，却不显得凌乱。手腕以及脖颈上华丽的装饰更是显得别有韵味。
看年龄，似乎比艾格大不了多少。潼恩暗暗猜测两人的关系，姐姐？朋友？亦或是……
艾格的称呼，却让潼恩差点被呛到。“奚若前辈。”她开口。
前辈？这个看起来也就20出头的女子，怎么都不该和这样的称呼挂钩吧。
“贺普小姐，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奚若走下楼梯，上下打量着艾格。这样毫不掩饰的探寻的目光，让潼恩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
“跟我来吧。”
“奚若前辈，这位是我的，伴侣。”迟疑了一下，艾格最终选择了“伴侣”这样的身份称呼潼恩。
艾格侧头看了一眼，显然，潼恩对这样的称呼很是受用。
“那一起来吧。”没有多问，甚至没有多看潼恩一眼，奚若引着两人来到顶楼。
“奚若前辈不是夸克人，我也只知道这么多。”冲潼恩耸了耸肩，艾格率先踏进了最内的雅间。
“艾格妮丝……”雅间内已经坐着的两人，本是背对着门口。
看到两人的样子，艾格一下子也是愣住了。
两人仓促起身，妇人先一步将艾格圈在怀里，男子则张开双臂将两人都搂在怀里。
“爸，妈……”艾格吐出这样两个音节。她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地方，见到自己的父母。
潼恩太清楚“父母”这两个字对艾格意味着什么了，所以，她默默退在了一边。
许久，三人才结束了这场拥抱。
于是乎，艾格原本打算和潼恩两人的“烛光晚餐”，还是华丽丽的变成了家庭聚餐。
让艾格意外的是，潼恩和自己父母好像格外谈得来，显得自己才是个“局外人”。
艾格抬眼看了看施了魔法的钟表，指针已经快接近12。
“妈！”终于还是打断了三人“愉快（？）”的谈话，艾格一把拉过潼恩，“把潼恩还我一会OK？去天台。”
不等余下几人反驳，忙拉着潼恩离开雅间。
这样吃醋的艾格还真是可爱啊。潼恩不由想着，看着拉着自己脚步愈发急促的人那气鼓鼓的表情，潼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便止不住了，愈发不可收拾。
“你带我来这干嘛？今天阴天欸。”潼恩环视四周，这天台确实是个看夜空不错的地方，旁边还有一个天文望远镜。可这厚厚的云层，怎么看也不像是能看夜景的啊。
“哼。”艾格压在嗓子里低低哼了一声，“这不是你说想看月亮吗。”
艾格显得有点兴趣缺缺。
潼恩当然知道艾格是怎么了，从背后环住艾格，踮起脚尖，整个人半挂在她身上。
“是啊，我最厉害的艾格，你有办法啊？”还真像是个小孩。潼恩感受着艾格的温度，将侧脸贴在伴侣的颈部。
“云生电，我倒是有办法让云散去一部分。”艾格拍了拍潼恩的手臂，示意人从自己身上下来。
在艾格的驱动下，云层还真移开了一部分，灿金色的月光正洒在两人所处的天台上，若隐若现的。
虽然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弧度，这对潼恩来说也足够了。这可是专门驱散的云层，只为自己而闪耀的月色。
雅间里，站在落地窗前的艾格父母，对视一眼，会心而笑。他们的女儿，可是第一次如此有心，为一个人，做到如此。
　　

艾潼HE//左耳
　　“欸你怎么还没吹头。”艾格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浴室，看见潼恩搭着一头湿漉漉的卷发，坐在沙发上翻着手机。
“快来快来。”潼恩带着些雀跃的招呼艾格坐到沙发上，把自己的手机屏幕递到了后者面前，“你看!”
“无事献殷勤，非……非常喜欢你?”艾格看着屏幕上一条条的评论，嘴里喃喃的把顶到了第一个的热门评论读了出来，“这是?”
“艾格!”潼恩把头搁到了艾格的肩膀上，薄荷味沐浴露的味道混着湿润的水汽，冲进了鼻腔，“甜不甜!”
“甜。”艾格略有些无奈，偏头看着眼前这个少女心突然萌动的潼恩。
都多大的人了，从接替陶格长老留在地球驻守夸特诺魔法通道，有了五六年的光景了吧。
“还有这个!”潼恩顺势环住了艾格的肩膀，再次把手机递到了艾格眼前，“你看你看!就这个，众生皆苦，你是草莓味。”
“潼恩，咱都多大了，还喜欢这个?”艾格反身搂住了潼恩的腰，另一只手把其散落在胸前的头发拨弄到了身后，笑着问道。
“你嫌我老!”潼恩假装气恼，用手不轻不重掐了一下艾格的腰，语气三分忿忿，七分娇嗔，“多大了我也喜欢，你管我!”
“没没没，怎么会嫌潼恩老。”艾格讨好似的笑笑，轻轻的捏了一下潼恩的鼻头，“我们潼恩啊，年轻貌美,永远十八。”
“切!你这马屁拍的太过了吧。”潼恩嘴上嫌弃着，一双眼睛里却已是盈满了笑意，“你看看人家说的，多有情调。”
“你这就瞧不起我了。”艾格扬了扬下巴，带了几分骄傲和自矜，“谁说我不会说的?”
“艾格妮丝。”潼恩仍是一百个不相信，“就您这天天在科研所，说不了几句话，送个花脸都红的跟什么似的，早点洗洗睡吧。”
“嘿!你这人。”艾格不轻不重的在潼恩的腰上咯吱了几下，惹得潼恩一阵瘫软，“我现在说话你都不信了?”
“讨厌!”潼恩笑着打掉了艾格的手，“信!艾格说什么我都信。”
“讨厌?”艾格重复了一遍，顿住了两秒，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不就是……讨你喜欢，百年不厌。”
「情话啊，要说给左耳听。」

　　阁楼，一个早已经不是萌骑士商讨重大事件的地方。却留下了不少值得回忆的记忆。
　　————————————
　　直到深夜，艾格才鼓起勇气，推开了宿舍的门。
　　属于自己和潼恩两个人的宿舍。
　　这一刻艾格才惊觉，实在是太过于安静。没有了潼恩的一丝气息。
　　她试着呼唤潼恩的名字，没有回应。
　　潼恩留下的所有印记，只剩了桌面的一张纸。
——
艾格，我走了，别去找我……你找不到的。
　　这里实在是太过于压抑，随处可见和狄蜜莉有关，熟悉得让我喘不过气。
　　对不起，我做不到平静的接受她的离开。
　　就像你说的，如果需要，我会选择牺牲。
　　可我，或许也是自私的，我宁愿自己是最先死亡的那个。
　　也许，等我忘了这一切，我会去寻你吧。
　　保重。
潼恩平时是个很能说笑的人，可信件却短得很。
　　到底还是听了她的话，当真没去找寻。
　　再无交集。
　　终生……
　　「你是这漫长生命里的惊鸿一瞥
是我触及不到的遥远」

圣诞/艾潼HE‖赠
　　临近圣诞，无论是哪儿都想凑这节日的热闹。
说实话，艾格向来是不大喜欢这些西方的节日，至于原因——
　　潼恩回头看了看有些不情不愿的伴侣。上次万圣节，她居然会被低等部的小孩子扮的“南瓜头”吓到。因为这，潼恩很长时间都会用万圣节时的南瓜面具笑话艾格。
“艾格妮丝·贺普！”因为名字过于繁长，很少有人如此正式地喊出她完整的名字。艾格停下脚步，侧身看着伴侣，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潼恩盯着她看了几秒，这才开口，“一会的圣诞舞会，你去不去？”
“不……”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在对上潼恩星辰般灵动的眸子的一瞬间，生生改了口，“我去。”
刚说完便后悔了，却又拉不下面子返回，也不想看到潼恩的失望。
“那就这样定了！我先去找陶喜儿了，礼堂等你！”还不等后者反应过来，一溜烟便没了影。
看着潼恩消失在拐角，艾格嘴角的笑意迟迟未退。换了个方向往杂货店走去——毕竟是圣诞节嘛，还是要有所表示的。
圣诞树圣诞老人的玩偶装饰挂得哪哪都是。
艾格花了些心思，寻到一个木雕的麋鹿摆件。头顶两只大角上留了个小横槽，是放照片用的。
咬着笔杆想了一阵子，在明信片上写下一行字，同麋鹿摆件一道放进贴着卡通圣诞街景的盒子里。
“完了完了，迟到了。”魔法钟响了8下，艾格匆匆抱起盒子往礼堂跑。
“艾格，这边！”潼恩在门口等她，看着有些气喘的人，招了招手。
“抱歉，来晚了。”
“不晚不晚，艾格可是第一次来凑这种热闹啊。”潼恩眯起眼睛，语气里满是打趣。
哪有是第一次！反驳的话几乎是要脱口而出，仔细一想，认识潼恩后好像真是头一遭——之前被帝蒂卡拉着上了一回台，往后每次活动都是唯恐避之不及。
绕开潼恩伸向礼物盒的手，将其放到闪烁着霓虹灯的圣诞树下同众多礼物一起。“欸，哪有平安夜拆礼物的！”话是这么说的，艾格的目光却也一下子锁到树下写着自己名字的礼物上——来着潼恩的。
华尔兹的音乐声适时响了起来，越来越多的人牵起各自伴侣的手，步入舞池。
“我亲爱的艾格，要不要一起？”话是询问，可在艾格听来，怎么都是威胁——你敢拒绝试试？哪敢啊。
“你去和陶喜儿他们玩吧。”到底还是这样说了，“我不会跳舞。”
“你看啊，陶喜儿有焰王了，帝蒂娜有谜亚星，诺蓓儿刚好像和雷普出去了，就剩我一个孤家寡人的，只能找你了。”其实啊，谁不想和自己的伴侣一起呢，“来嘛，我带着你。”
到底是不忍浮了潼恩的意，艾格还是随着她伸来的手进了舞池。
潼恩有意放满了节奏，两人也算是堪堪完成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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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之间，山南水北。”在给潼恩的明信片后，艾格这样写。
“哪有你这么写赠语的！”
——纵然你我之间隔了千山万水，是天涯海角我也会寻到你。
　　

祭
「——后来的我们什么都没有了。
　　 ——后来就没了我们。」
　　艾格合上相册，重重叹了口气。相册的封皮，是潼恩定制的——两个人的合照，手拉这手，走在山间小路上。一半是怪石嶙峋，一半是葱茏模糊的绿意。
“艾格，寒假有什么安排？”陶喜儿拉开艾格旁边的凳子，身上还带着户外的冷气。
“怎么了？”艾格的眼神躲闪了一下，又定格在相册封面上。
“也没什么啦，就是……春节有没有时间来地球玩？”
安静的听着陶喜儿说起地球上的春节，那般繁华热闹。
“不去了，抱歉。”拒绝的生硬，就连陶喜儿这样向来神经大条的人都听得真切。
“那好吧。”却没有再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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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恩，我……我来看你……”艾格难得的买了两瓶白酒。
墓地里，其实加起来也没有几块墓碑。都是为了纪念而已，毕竟，他们就算死亡，也不会留下遗体。这个墓园，只不过是在祭奠萌骑士任职内，执行任务中牺牲的萌骑士。
除了潼恩，大部分都是百年前的人了，早就没了亲人来探望，何况是春节。人们一大家子聚在一起，说说笑笑，这里总是冷清。
　　平常滴酒不沾的人，只是一口，就红了脸。酒精辣得嗓子生疼，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咳嗽，却又生生忍住，眼泪已经冲进了眼眶，又是一口酒灌进喉咙。
怎么就……牺牲了呢。
艾格想不明白。那次任务，明明他们已经把潼恩救回来了，虽然是昏迷，欧趴说，她大概会失去一切记忆。
她回答他，不怕，活着就好，往后余生，她会护好潼恩。
潼恩确实是醒来了，也确实忘记了一切。可她还是月之星，不知怎的，她没有卸任。
艾格有时候把那一大本相册拿出来，500多张照片，一页一页的翻给潼恩看，拉着她的手，给她讲以前的事。帝蒂娜说，那样的艾格，是旁人从不曾见过的温柔。
本来以为，这样会是一辈子。艾格轻柔的握住伴侣的手，掌心相叠，指尖相缠。
没想到，她竟还是走了，猝不及防的。
她不过是离开了很短很短的时间，可回来时的一幕，却是让她永生难忘。
艾格再不知短短的时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潼恩看向她的眼神，不再是往日的迷茫，甚至，是笑意盈盈的，煞是好看。可，就这样，还不等自己跑近，她的身影已经越来越模糊。
“艾格，再见了！谢谢，还有，抱歉……”她只留下了这样不算完整的一句话，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艾格扑了个空。
她跌坐在地，怔怔的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墙，没有了潼恩的一丝气息。
“潼恩！”没人忘得了这日艾格近乎绝望的呼唤，字字带泪，声声啼血。
——
　　她要说的，是谢谢你给了我一场年少轻狂的欢喜，抱歉不能再陪你走下去。
　　她没说，但她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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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墓碑上的人笑得轻快明亮，墓碑前的人却是泪湿衣襟。
风冷得刺骨，刮在脸上生疼。
艾格也不去擦脸上的泪，就任由泪痕干了又湿。只是自顾往嘴里倒着酒，身上却是燥热。
靠坐在石碑旁，逐渐将身子埋于其间，侧头枕着冰冷的石座。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艾格甚至以为，自己看到了潼恩。可再一抬头，又只有灰黑的大理石墓碑上，潼恩的照片看着自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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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格艾格！”她见潼恩在远处对她招手，眉眼弯弯的样子。
她走到近旁，将潼恩散落的碎发拢到耳后。
上扬的嘴角透着笑，那般明丽，绕是潼恩也不由得看的一愣。
　　那时的她们，还都是最好的样子。
可如今……
“家人……你……”就像是牙牙学语的孩童那般，艾格重复了几遍诸如此类的词语。
可我啊，我早失了父母，你是我最后的家人了。
如今，竟是连你都不要我了啊……
潼恩，你要我往后，一个人，如何是好啊……
你回来，回来好不好啊。以后的一切，我都听你的。没有争吵，没有抱怨……我，我只想要你回来啊，求你，回来……
　　可终究，没有回应。
　　「你是我，猝不及防的，一场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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