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零
#作者曦酱#
#cp白妲#
#ooc有，私设有#
#时间顺序混乱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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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看见她的玫瑰正在凋零。
原本细软浓密的褐色短发已经变得银白稀疏，强健的身躯和腿脚慢慢萎缩，使他只能躺在那一个小小的椅子上。陪伴了他近乎一生的长剑被他松松软软地捏在手里，瘦削的手背青筋凸起。
唯一不变的只有他那双清澈碧绿的眼睛。
“妲己。”这人慢慢抬起头，眼里的惊喜是藏不住的，不紧不慢地在脸上添了些笑纹，对她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回应他的是沉默。
“……”与李白不同，妲己的样貌依旧与离别的那一面一样，只是现在很明显是生气了，脸上带着刻意的疏离。
“当时为什么不留下来呢？”妲己终于开口。“如果你留下来，绝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本来是一块香甜可口的翻糖蛋糕，却非非要在里面塞入一只大得吓人的蟑螂!”妲己涨红着小脸，头顶的兔耳朵一颤一颤的，再说几句类似的话便小幅度地抽动肩膀慢慢蜷成一团哭泣。
李白看着她抽搐的肩膀，微笑着伸出颤颤巍巍的手轻轻拍打。
“因为如果人生什么都没有的话，会很无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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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永远记得这个入侵者。
身为仙境的守护者，妲己自然有赶走他的义务。不过收到李白送来的糖糕就比较难说出这样伤人的话，看着李白带着笑意的眼眸，妲己就觉得像是喝了三月兔先生泡的果酒那样晕晕乎乎什么话也讲不清楚了。
兔子的心跳跟兔子的速度一样都是快的不行呢。妲己这么想着，答应了他留下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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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是来避祸的。
这个与世隔绝的仙境正是躲开那群烦的不行坠着他不放的老人的好地方。为此他带上了足够多的糖糕，贿赂负责看门的小兔子，成功在仙境里住了下来。
三月兔曾经带着自己酿造的果酒来找他下午茶对饮，睡鼠为他准备了舒适的睡眠必备的安神茶和枕头，疯帽子是妲己最忠实的朋友，负责讲述她当年打败红桃皇后的英勇故事。
……倒是没想到那只小兔子还是挽救了整个仙境的英雄。李白捏着鎏金边的杯把，额角抽搐着疼。粗糙的酒由精致的容器装着再配上近乎童话的故事，也亏他们想的出来。
不过不用着急，他也就要出去了。他会回到那片阳光下，重新开始他的生活，伴着鲜花，美酒和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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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之后李白倒是跟仙境里的居民都混熟了，糖糕和趣闻变成主要的租金，提供他继续生活下去。
“你来自哪里呢？”
呀咧呀咧，真是个不好回答的问题。想到那个地方发生的人和事，李白的脸沉了几分，不爽地伸手揉乱她金黄色的卷发，指尖绕着发尾的小卷缠了几道，手指上下翻飞。

“不会回答女士的问题是很、不、礼、貌、的!!!”毫不留情地摁住他的手，妲己微微蹙眉瞪大眼眸，“就像是看着一碗奶油的猫，吊着人胃口很让人难受的nya——”
“啊，是很安稳的地方。”
妲己“嗳”了一声，因为李白小小的让步，眼里似乎有喜悦的星星闪烁，然后突然又露出了哀伤的表情。
“安稳听起来不是你喜欢的东西。像你这种人，不就是什么都拘不住的风么。你属于星辰大海，你属于惊涛骇浪，你属于划过天边的流星。
“所以，你不属于这里。”
妲己垂下眼帘，长长的鸦睫打下一片阴影，远方翻滚着的黑油似的海照不亮她的脸。李白想，她兴许是哭了。
哭泣他是不少见的，只是实在难以应付，特别是姑娘家的眼泪。李白不爱亏欠，但是他又常常无能为力。而且说是不在意过去的生活也是假的。犹豫半晌，李白把佩剑的剑穗扯下来，递给她。
“是的。但是这也足够危险了。妲己可以像保护仙境那样保护我么？”
“。”
不用看都知道耳根子都红透了还热乎乎的，妲己揪着衣角抿着唇不开口，低下头去盯着鞋尖粉红的蝴蝶结。
这时候倒是不愿意再发狠了。李白把剑穗塞进她的手里，搭在她的肩上，用指腹揉着那一小块肌肤。
妲己终究是没有再说话了，任由李白把自己拉回家去，然后告别。
肩上似乎残留着揉弄着自己的——李白的手的温度，带着奇异的甜蜜和美好。妲己挠挠兔耳朵，贴在燥热的脸颊上，小声埋怨自己又被他摄去心神，渐渐沉入睡眠当中。
剑穗就被她牢牢握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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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妲己依然要坚守在守护仙境的岗位上，从舒适的小床上爬起来梳洗打扮后出门巡逻。
李白的家就在她家的旁边，此刻也安静得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妲己从窗户里面探头进去，本来打算无伤大雅地吓吓他的心思在一瞬间清醒。
李白离开了！
……他背弃了昨天才许下的诺言。
妲己愣愣地站在原地，忽然才想起刚见到李白的地点到底在哪个方位，用尽平生的力气跑过去，在李白离开的最后一刻抓住了他。
“……为什么要走？”明明昨天才说好要守护他，现在还没通过实习期就要下岗了么？
妲己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手揪住，不安和紧张将她吞没，手心痛痒着，又充盈着什么也抓不住的失落感。
她想要把自己缩成一团，变成一块石头那样的东西。
“我要回去了。”李白没有回头，轻轻挣脱了她的手，踏入自己的世界中。“我属于那里。我还有事要做。”
我也不想让你看到英雄迟暮的样子啊。
“再见。爱丽丝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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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推开他的手拿哭的红了一圈的眼眸瞪着他，鼓鼓的腮帮子

显出她现在的情绪状态。
“如果那个时候不离开，你会永远做一个避世的英俊剑客的。虽然说那里的确没有酒和奇异的景色，但是你当时不是也舍弃了这些东西来到仙境的么？怎么就……”怎么就离开了呢？
剑穗一直被她带在身边，伴随她数十年的时间寻找那个失约的剑客。刚开始人间的混战令她无所适从，差点也被卷进这场战争中。好在没有持续很久就有豪杰出现平息战乱，妲己才得以比较有方向地寻找李白。
再见已是数十年了。
“妲己，你说过，守护仙境是你的责任。这是你没有办法逃避的东西。对于我来说，也一样。我是剑客李白，我必须解决掉这一切战乱。不是我愿意去面对现实，而是我必须这么做。”
“人身来有着父母给予的责任，老师给予的责任，兄妹给予的责任，妻子给予的责任，儿女给予的责任。这些事情是不可逃避的，妲己。”
“我很怀念仙境。那里清新的空气，茂盛的树林，叶片上滚落下来的露珠，早晨会在期间起舞的蝴蝶。很怀念每天都在犯困和睡觉的睡鼠，总是喝下午茶的三月兔和他粗糙的果酒，突然出现的脸上带着神秘微笑的柴郡猫。最怀念的是你，负责守护仙境和我的妲己。”
李白勉强活动了一下筋骨，像以前他们相拥那样抱住她，把她的脑袋摁在自己的颈窝里，感觉到她温热的泪水流过不再光滑的皮肤。
这个哭泣的女孩不应该是他的妲己。他的妲己永远永远都要开心地微笑着，像是不知道痛苦的孩子般生机勃勃地活着。
妲己终于停止了哭泣，抹着湿漉漉的大眼睛问李白道:“那么我守护的玫瑰啊，你还有什么愿望么？”
李白展颜一笑，尽管他脸上的皱纹已经深的像是沟壑了。
“在我死的那一天过来看我最后一眼吧。我的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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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死亡其实很正常。
但是作为平息战乱的英雄，李白的死受到了高度的敬重。来给他送葬的人很多，衣料摩擦间带着香气。
隐隐的玫瑰香味传来，妲己抽了抽鼻子，压抑住内心深处的失落，嘁了一声，带着李白送给她的玫瑰离开了。
不是的，她心爱的玫瑰不是这个庸俗的味道。
剑穗被吊儿郎当地系玫瑰的花枝上。妲己捏着它一蹦一跳快速地往前走。
作为回礼，妲己送给李白一颗水珠，安静地从那双碧蓝的眼眸中滑落，坠在李白的手心里。
真是奇怪啊。仙境的守护者陪伴着鸟儿清脆的歌喉和蝴蝶的柔美舞蹈回到仙境，可是头顶太阳的柔光仿佛消失殆尽。回归故里总是令人愉快，即使她的眼眸中没了半点星辰。
可是为什么绿叶在老去成金黄色，秋风不停呼啸吹过，鸟儿也低声哭泣。秋天开始来临，拥抱这片仙境。
而她的玫瑰

也终将凋零。
end.
【啊我终于写完了!!!!!!】

小短篇写起来超爽www
我永远喜欢白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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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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