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倾尽所有,囚谁无期?
“如果回到过去,有机会重来,你想改变什么?”迟瑞这样问她。
那是一起陪玉融看戏,一曲《霸王别姬》,台_上人唱的哀婉决绝,台下人听的感叹万千。戏毕,几人一起往外走时玉融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戏台叹了一句:“如果回到最初,别那么执着天下,就与她平平淡淡,多好!”然后在迟瑞和凌雪还在怔愣时领着悠悠走了出去。
“二娘应是有些触景生情了,一会你逗逗她开心。”凌雪开口说,有些懊恼,本来是想让老人家开心,奈何适得其反。
“如果....”凌雪刚要抬起的脚步被身边人打断。然后她听见迟瑞这样问她
“如果回到过去,有机会重来,你想改变什么?”
凌雪当时并没有回答迟瑞,等到她再想起这个问题时她正陷入梦魇里。
凌雪只觉得痛,很痛,特别痛。身体痛,头痛,全身的骨骼,连带着心都在痛。
她记得今天是她和迟瑞还有向天- -起祭拜督军,然后三人来到五里亭。她在远处看着迟瑞和向天俩个人在知夏掉落的崖边谈话,心里盘算着一会要跟向天说什么能开导他,好让他不再执念,可以为知夏好好活下去,等回过神看见迟瑞结束和向天的交谈走到她身边,对她说:“让他去吧。”
“什么?”去哪?凌雪不懂迟瑞的意思,目光转向崖边的向天,看见那人正在对着他们笑,笑的温和释然,她不解的看迟瑞,却见眼前的人眉头凝重,而她再看向崖边时,却只觉得眼中黑影一闪,那崖头却已是空空一片。
“不!”突然不好的预感,凌雪直觉寒意从脚底**到心头,“ 向天!”不行,不可以的!她下意识的往崖边奔去,却被身边人拦住抱入怀中,“ 放开我,迟瑞,不要,不要,向天不;可以。”凌雪奋力的挣扎捶打着迟瑞,嘴里已经不知喊着什么,只有不可置信,眼中的惊恐化成眼泪不断留下。
“姐,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断不能跟迟瑞在一起的。”
“向天死了我也绝不会复活。”
“姐,为了向天,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会好好活着。”
“我就是想让他知道,只有他能让我心里平静,让我幸福。”
“我只想让向天带我和悠悠走,我们一家三口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耳边、脑中,不断回放着知夏的面容,知夏的声音。她为了向天苦苦哀求她帮她逃出迟府的样子,她以为向天死时绝望的样子,她拼命生下孩子挣扎的样子,她穿着红嫁衣幸福的和向天拥抱在一起的样子。
凌雪紧紧攥着迟瑞衣襟,绝望的望着崖边,“对不起,”对不起知夏,我没能帮你守住向天,天旋地转,陷入了黑暗。
再醒来时便是在迟府自己的房间,迟瑞一脸复杂的看着她,屋内竟还有几个护院。而凌雪却只觉得疼,整个身体和神经都在麻木的疼。
她顾不上这些,挣扎着下床,心中还挂念着向天,急急的往外走,想去看清楚状况,她实在接受不了向天殉情这件事情,知夏的愿望就是他们都好好活着,所以他绝对不能让向天死
可能是她眼花了,对!肯定是眼花了,不可能的。
可是刚走几步就被护院拦住,这是什么意思?她疑惑的看向一旁不吭声的迟瑞,为什么要关着她?她想讲道理,可是身体却钻心的疼,让她没办法平静的和迟瑞说话,只觉得愤怒
“让我出去! ”她向迟瑞说,“ 你这是做什么,放我出去!”可是迟瑞却只是一言不发,皱着眉看着她。
她却只觉得要疯了,心头如万千蚂蚁在爬,整个身体锥心刺骨的疼,她这是怎么了,她不知道怎么才能缓解疼痛况日她现在最想知道向天的状况。
‘ 迟瑞,你在干什么呀?”她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忍着疼,和声细语同迟瑞讲话,“你让他们拦着我做什么?他到底怎么样了?你让我去看看。”可是回答她的依旧是无声和阻拦。她只觉得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一把把桌上的茶具全都扫落在地。瓷片碎裂的声,音并没有让迟瑞有任何变化,然后她开始砸东西,花瓶,水盆,任何能杂的东西都砸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何如此的癫狂,控制不住的躁动,是因为迟瑞的无动于衷还是因为自己身.上莫名的疼痛,像一只乱斗的小兽,挣扎着,困钝着。
迟瑞,”她终于停止了疯狂,冲到迟瑞身边,双手握住迟瑞的肩头,“ 为什么迟瑞,你到底要做什么?”她不懂迟瑞为什么这样无动,于衷,这样放任着向天去死,还要这样关着她。她不懂迟瑞到底在想什么。
“迟瑞,你让我出去!”她吼着,可是迟瑞依旧无动于衷,任由她摇晃着她,只是死死的盯着她,不发一言。